齊志虎本以為何言害怕了,卻沒曾想,何言居然直接沖上來對著他就是一頓打,不說話,也不聽他說。任憑他如何掙扎,如何求饒也沒用。
過了好一會兒,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情況下,何言停手了,又什么話都沒說,來到熊孩子跟前,扶著熊孩子的肩膀,盯著熊孩子的眼睛。此時此刻,熊孩子已經因為害怕而目光渙散了,要是再來點什么刺激他估計會直接嚇傻。
不過何言走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這件事情發生。人變傻,在醫學上講是大腦受到了刺激或者破壞導致的,但醫學卻找不到治療的手段。可在何言看來,所謂的人變傻,其實就神魂潰散。而治療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把患者的靈魂重新凝聚起來就好了。
要凝聚靈魂,自然離不開醒神吟。何言只沖熊孩子輕喚了一聲,熊孩子的目光瞬間有了焦距。但他現在還處在害怕的狀態,所以恢復精神之后,身體便開始不住的顫抖。但這些就跟何言無關了,知道害怕對熊孩子來說也事件好事。
恐懼才是生命的得以長久存活的根本。
動物因恐懼而四處逃竄,所以它們存活的更久。人類恐懼毒蛇,遠離毒蛇就會活命。有的人怕水,遠離水就不會被淹死。有的人恐高,遠離高出就不會摔死。
而相反,那些不知道恐懼的人,比如跟毒蛇KISS的,比如不帶保護措施到百米高的鐵塔上作死的。就經常會有新聞報道這類人的死亡。
恐懼會讓人遠離很多危險,即便那些危險不一定致命,但遠離終歸是好的。
當然,如果一個人強大到一定程度的話,危險變得不是危險,那就不再需要恐懼了。
但這個熊孩子顯然還是多點恐懼的好,讓他知道父母能力的極限,便不會到處給別人添麻煩了。
雖說是道德綁架,但有句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的。
小孩子是真的不懂事,需要有大人來教。生而知之的人畢竟是少數,孩子小時候不明白的道理,不會因為長大了就自動明白。大人一天不交,他們就一天不會。但教導小孩子的還得是孩子的家長,外人沒那個義務。
齊志虎被何言暴打一頓,卻意外的沒有受傷。他只是感覺被打的時候很疼,打完了居然能拍拍屁股站起來,比經歷了一場比賽還要輕松!如果不是剛剛毫無還手余地的恐懼還在心頭蔓延,他恐怕都要以為自己產生錯覺了。
既然現在何言不理他們了,他便急忙帶著老婆孩子回到客房了。至于說打擊報復,那是只有白癡才會去想的事情。面對壓倒性的實力,自己可不是對手。
不過呢,自己斗不過,不代表警察也斗不過。所以齊志虎回到房間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報警了。與此同時,一直圍觀沒說話的游客里也有人拿著手機把剛才的畫面都給錄了下來。
察覺到那些錄像的人,何言也挺無奈的,自己這個明星身份還真是耽誤事,只要跟人發生沖突,必然有人錄像。而且這次他都能預料到網上對他的評價了。
“震驚,動作明星竟然因為一句話,對一家三口人做了這種事情!”
“禽獸不如,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何言這次真的栽了!”
“仗勢欺人,何言到底要囂張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
大概就會是這么些標題吧,事已至此,何言都懶得去管了。如果是之前,他或許還會對網上那些罵他的人懟回去,不過現在嘛…愛怎么說怎么說吧,那些人也只能說說了,又不敢有什么實際行動,都是嘴強王者,都是可憐人。
“哈哈,教訓熊孩子,真是太解氣了!”富二代一臉激動的走到何言跟前,大笑道:“對付熊孩子和熊家長就是不能慣著,該出手時就出手。什么小孩子不懂事!不懂事就好好教育,家長不懂事也一塊教育。”
“行了,別說了。這次是有何言,以后如果只有你自己的話,這種事情你別出頭。”張婉柔白了富二代一眼,不滿的說道。
富二代急忙解釋:“那是必然的,只有跟何言在一塊的時候我才敢行俠仗義。老師不是教育過我們,要見義巧為,而不是見義勇為么。哈哈哈哈。”
“行了行了,知道你能說。”解佳突然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應該不會那么簡單結束吧?”
“那一家人可不是吃了虧就能忍住的人,他們到現在都沒覺得自己錯了,只是覺得自己倒霉遇到了硬茬。如果下次遇到了比較軟弱的人,他們還會變本加厲。”何言解釋道:“但那那些就跟我們無關了,他遇到別人做什么我不管,這次既然是針對我們的話,我就讓他體驗一下什么叫做絕望。
跟他講道理的時候,他耍流氓,跟他耍流氓的時候他跟你律。所以我干脆什么都不跟他講,直接碾壓過去就好了。”
“你要做什么?”林靜初有點好奇。
“什么也不做,就在這等警察來。”他找了個椅子坐下說道。
可他屁股還沒坐熱,就聽到解佳幽怨的聲音傳來:“我說,你有這個時間,能把烤一半的魚給烤完么?我們六個人,兩只貓都等著呢!”
“噗,你可真實吃貨,這時候還想著吃呢!”朱曉琳好笑的說道,絲毫沒有一會兒家里就會被警察包圍的恐懼。
何言無奈的看了這幾個家伙一眼,說:“好,烤魚烤魚,都給我擦干口水等著。”
“嘿嘿,就知道何言你靠譜。”解佳討好的笑著說道。
過了大概十分鐘,警察來了。警察那邊聽說拳王都被打了,就多派了一些人來。總共三輛車,十二個人,其中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女警是警察的隊長。
她帶著手下氣勢洶洶的闖進院子,不顧周圍游客驚恐的目光,大喊道:“報案的人呢?”
“在這呢!”齊志虎急忙在樓上招了招手,然后迅速帶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跑下來,站在美女警察旁邊,指著何言連聲說道:“就是他,不僅把我打了,還打我老婆和兒子。我和我老婆也就算了,我兒子可是未成年人啊!他怎么能下那么狠的手!”
“你打人了?”美女警長冷聲問道。
何言把烤魚翻了個個,點了點頭,說:“打了。”
美女警長沒想到何言承認的這么干脆,她都做好威脅的打算了,結果那些話全背何言的兩個字給堵了回去。
沒能裝比成功的美女警長覺得有些窩火,本來應該再向周圍人取證一番的她,直接沖著身后的警察一揮手,說:“帶回去審訊。”
她用的是審訊兩個字,而不是調查。調查說明案子還沒確定,審訊則是已經確定了犯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用審訊確實不太合適,但她也只是想殺殺何言的威風而已。
此時此刻,她心里想的是:“讓你裝淡定,我看你害不害怕!”
然而當那幾個警察走到何言跟前,拿出手銬就要銬人的時候,何言卻突然開口說道:“女警官,你最好往燕京公安總部打一通電話,問問他們何言能不能抓。”
“你什么意思?難道明星不能抓?”女警官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而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臉色馬上變得漆黑一片。她等著何言,咬牙切齒的說:“你這是在威脅我?想搬后臺?就你一個明星,還能跟燕京公安總部又關系?真是不要臉!況且就算有關系你能怎樣?你打人了,認證物證俱在,就算你認識天王老子也沒用!”
“有沒有用,你打個電話問問吧,如果可以我實在不想對警察動手。”何言淡淡的說道。今天他是鐵了心要強勢到底了,如果換成以前的他,可能直接就跟警察回去配合調查了。
要是把眼前的何言隨便換成一個普通人,美女警長一定不理會何言的要求。往燕京總部打電話,一個普通嫌疑犯還沒這么大分量。可偏偏何言是明星,還是國民級別的。盡管她不認為一個戲子能夠跟政界大佬有太深的關系,可萬一呢?
先前地震的時候,何言被選為抗震救災形象大使的發布會上,他說的話還歷歷在目呢。臺下一眾大佬都被他懟的不敢說話,拋去現在已經自顧不暇的伊家不說,難保何言這家伙沒有其他的后臺。
這位叫陳琪的美女警官沒有很強大的背景,但她至少明白三大家族以及社會頂層的那一撥人有多么大的能量。
于是,出于謹慎,她不情愿的打了個電話。
她現實對電話里報出了自己的身份,解釋了一大堆之后,才說正事:“這件案子跟何言有關,是關于毆打未成年人的。你們看……”
“什么毆打未成年人!什么跟何言有關!這件事情你們不用管了!別抓何言,千萬別抓何言,你們現在趕緊撤退,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立刻執行命令!”電話另一頭瞬間傳來陣陣咆哮,把陳琪震的大腦一片空白。
良久之后,她才不甘心的看了何言一眼,又瞪了讓她不爽的齊志虎,旋即玉手一揮,說道:“收隊。”
警察們聽到命令,就像下車的時候一樣,又迅速的上了警車,拉起警笛開車就走了。留下齊志虎一家人滿臉懵逼的站在原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就連何言的六個小伙伴都被驚呆了,除了林靜初之外,一個個都長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何言能打,只能讓人驚喜的話,那剛才的一幕可就是驚嚇了。在這個世界人的眼中,有背景遠比個人實力強更加令人畏懼。而何言這家伙居然兩者兼備,未免也太夸張了吧?
尤其是何言的背景,居然都不用自己打電話,讓美女警官往燕京總部打個電話,再提起他的名字,事情就解決了。富二代作為一個眼界還算高的人,自然明白這其中意味著什么。
何言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有些無奈的說:“你們不用這樣看著我,只是我在燕京認識些朋友而已。”
“唉,反正跟我們又沒關系,何言你快帶呢把魚烤好了,我都等不及了!”解佳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
“何大腿,以后我就跟你混了,太爽了,哈哈哈。”富二代也立刻反應過來。至于其他人,他們本來也不了解這一個電話的分量,所以對何言的感情并沒有太多的變化。
而林靜初的話,她從一開始就不在意這些,反正不管有沒有所謂的背景,何言都會保護她,這就夠了。哪怕何言是個弱不禁風的瘦弱男人,林靜初也相信如果有人要欺負她的話,何言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她身前。
等齊志虎一家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何言那邊兩只小奶毛都吃飽了。一家三口相互看了看,齊志虎跟妻子兩個人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后怕。
他們惹的人居然有這么強硬的后臺!一個電話就讓警察收隊了,還不是自己打的!越是習慣用金錢和權勢壓人的人,越明白這個電話的分量。
所以現在齊志虎是真的怕了,后怕自己居然惹了這么厲害的一個人。也幸惹的這個人沒認真,不然的話,他們一家三口怕是就要遭殃了吧!
想到這里,齊志虎拍了拍兒子的腦袋,無奈地說:“兒子,就算老爸沒能耐,以后還是老實點吧。”
熊孩子沒說話,他目光里裝著的也都是驚恐,但他驚恐的不是何言的背景,而是那幾個人把自己的老爸都打趴下了。他最大的倚仗沒了,自然就會心生恐懼。這下都不用齊志虎教他,他以后都會老老實實的。
小孩子最不好教,也最好教。不好教是他們的世界觀還沒有成型,塑造世界觀是個浩大的工程。而好教的話,同樣也是因為這一點。他們就如同一片白紙,沒有固定的思維模式和世界觀,所以不管教給他們什么,他們都會很快的接受。
何言這邊烤好魚之后,不禁抬頭望向了天空。過了一會兒,他又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地球各處殘留的靈脈,心里便默默下定了決心。等這次旅行結束之后,就啟程去世界各地拔出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