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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真是怪事了

  輕松過后,何言也不能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雖然這么說可能有點難聽,但有些同學確實是賤皮子,你給他好臉色他就會越發的肆無忌憚。他不會覺得你跟他態度好是尊重他,他只會誤認為自己是有特權的。

  很多學生都喜歡跟老師或教官犯賤,以彰顯他們的存在感。并且還會以此跟同學炫耀,說“教官都不敢管我,我平時都管他叫小何。”或“我跟老師關系賊好,我們是哥們。”之類的話。

  好像只要能在同學面前體現自己跟老師或教官的關系不一般,就能贏得同學們的敬仰似的。

  可實際上,這都是再幼稚不過的行為了。而且這種行為,也并不只會發生在學生身上,社會上也經常有類似的狀況。

  “我跟咱們經理是哥們,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咱們董事長是我舅舅的表哥的弟妹的鄰居的同學家的二大爺,我們關系特好。”

  “我們經理從來不敢管我,我上班想干什么干什么,敢管我就罵他。”

  類似這樣的行為,在生活中比比皆是。做這種事情,一方面能在同等級別的人面前彰顯自己的存在感,或者更進一步的,用跟領導套近乎的方式好讓同事懼怕他。而另一方面,做這種事情的人通常都是沒能力,沒背景,碌碌無為還不甘寂寞的主。似乎只有通過跟大人物攀關系,甚至用侮辱自己上級的方式來掩飾內心的自卑。

  現實生活中,越是自卑的人,就約會通過各種方法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而真正有存在感的人,是不會在意這種事情的。身處高位的人往往很有禮貌,很有耐心,很尊重人。反倒是生活在中下層,這種有點社會地位,但依舊微不足道的人喜歡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彰顯自己的存在。

  其中,鍵盤俠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嗯,說的有點多,總之,何言就是明白同學們這樣或那樣的心里,所以并沒有打算一味的給他們好臉色。該嚴肅的時候嚴肅,該給笑臉就給笑臉,能做到恩威并施,才是一個上級領導著應該有的姿態。

  老師,教官,家長等等,這些人相對于學生來說就是領導者,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一開始,何言對同學們肆意調侃他的現象并沒有制止,因為他的身份卻是特殊,強行壓抑同學們的好奇并不是一個特別好的辦法,所以他才決定先讓同學們把好奇發泄出來,然后再進行嚴格管教。

  然而,有的同學就是見縫插針,蹬鼻子上臉,稍微給點好臉色,他馬上就覺得何言這個教官是好欺負的。所以,等何言糾正他們動作的時候,他們不僅各種搞怪甚至連軍姿干脆就不站了。

  何言沒有第一時間跟他計較,而是把先前那個四行二列,腿站不直的男生給帶了回來。當然,帶回來之前何言解開了他的穴道。雖然那個男生自然狀態下腿還是彎著的,但他現在多少也能感覺到自己跟別人不一樣了。所以,在高度集中精神的狀態下,他也能勉強把軍姿站標準了,只是這種狀態持續不了太久。

  等安頓好了這名同學之后,何言走到了隊列前,板著臉,目光掃過整個七連,說道:“我給你們好臉色,不代表你們可以肆無忌憚。現在是軍訓,軍訓期間你們就是軍人,就要嚴格服從命令。

  現在全體同學,聽我口令。立正!”

  一陣還算整齊的聲音過后,絕大部分同學還是嚴格遵守了教官的命令,只有個別的幾個人仍然保持原來的放松狀態,甚至有個男生還把手插進了口袋里。

  “一行二列那名男生,現在是立正。”何言淡淡的說道。

  那個男生不情愿的稍微站直了點,可跟所謂的立正卻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他只是把手從口袋里拿了出來,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整個人的中心移到了右腿上,而左腿則趁機放松的自然彎曲。更可惡的是,他的目光并非向前直視,而是看向了隔壁的六連。

  說起這個六連,確實有幾個校花級別的女生,而且這幾個女生,也已經被李山他們那個什么校花評選協會給登錄在了江州中醫藥大學的校花榜上。難怪七連這個位置在一行二列男生會目不轉睛的看向那邊。的確有幾道靚麗的風景線。

  然而,知道原因不代表可以原諒。何言緩緩的走到那男生面前,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誰啊,問我名字我就得告訴你?”男生不服氣的說道。

  別看他表現的這么強勢,實際上他心虛的很,單從不敢說姓名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不然的話,真正想脾氣暴的人都會說:“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x名x,有種就來找我。”

  當然,這是夸張的版本,但一般真有底氣的人都不會不敢說自己的名字。這個男生顯然是怕教官到學校那里找他的麻煩。可他這點小伎倆實在太天真了,都不用葉良晨來,隨便一個不是本地的教官都能找來一百種方法讓他混不下去…呸,是知道他的姓名,然后再讓他混不下去。

  只要教官想認真,大可以問同學,問班長,實在不行聯系導員,這男生肯定跑不了。

  所以說,既然心虛一開始何必裝比呢?裝比一時爽,全家火葬場。

  這種人就是極度的自卑,所以才會通過這種幼稚的方法彰顯自己的存在。何言倒是沒必要跟他較真,也不會覺得被違抗了命令而面子上過不去。像這種級別的小事,還上升不到讓他覺得丟臉的程度。

  或者說,從他實力恢復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態就重新恢復到了原來一門之主的心態。面對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只會覺得有趣,情緒并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嗯…用一種不恰當的比喻。假如路上有只螞蟻在跟一個人張牙舞爪的想要動手,這個人會因為螞蟻對他的行為而覺得丟臉么?大概只會有“臥槽,這螞蟻可以啊,666。”這樣的感覺吧。丟臉什么的,實在是有點扯淡。反倒是螞蟻會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如果能活著回去還會跟同伴炫耀:“看到沒?人類那么大,都不敢動我。我打了他那么長時間,他都不敢還手。”

  現在的男生就是這樣的心里,一旦讓他裝比成功,這將會成為他至少一個學期吹噓的資本。

  “當初教官讓我立正,我就不,他也不敢把我怎么樣。呵呵,那些教官一個個都是廢物,也就能跟你們耍耍威風,在我面前根本不好使。”

  對,他都把以后吹噓的時候該說什么樣的話都想好了,現在萬事俱備,只差裝比成功。

  何言笑著看了看那個男生,說道:“我是你的教官,有責任了解你們每一個人的信息…怎么?連名字都不敢告訴我了?”

  何言的話戳中了那個男生的痛處,男生覺得自己面子又少了點,便惱羞成怒的說道:“關你屁事?我就不想告訴你,你算老幾,教官就了不起啊!”

  結果,他話音剛落,還不等何言開口,班里幾個何言的忠實粉就先不樂意了。

  “田野,你說話注意點。”

  “你算什么東西,就跟何言這么說話!”

  “不要臉,名字都不敢說。何教官,我告訴你,他就叫田野,田地的田,野種的野。”

  好在,先前何言一直都很注意自己對粉絲的影響,所以他的粉絲大都是理智粉。并沒有像某些小鮮肉的腦殘粉一樣失去理智,連周總理都敢侮辱,為了追星連自己爸媽都不放在眼里,又是割腕又是自殺的。

  當然,孩子們會變成這樣,也是也跟父母教育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尤其是那些自己的孩子一出事,就把所有錯誤都歸結到游戲,動畫,電影,手機等等這些媒體上的家長,他們自己本身的世界觀就是扭曲的,又如何能教育出世界觀正確的孩子?

  何言不是教育家,他只是不想跟席明煦一樣,被腦殘粉拖累,所以他才會一直都很注意自己粉絲的素質。

  不然的話,像現在這種情況,有人當著面侮辱自己的偶像,那些腦殘粉還不得瘋了啊?尤其是那些小鮮肉的粉絲,估計得跟那個叫田野的男生同歸于盡了。

  不過呢,粉絲們雖然克制了自己的情緒,田野卻生氣了,他回頭惡狠狠的看了那些女生一眼,問道:“媽的,剛才野種是誰說的!”

  “我說的,你想怎么樣!”那女生也是小暴脾氣,面對男生的恐嚇一點也不服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何言在場的原因。

  何言好奇的看向那個女生,從剛才開始他就有注意到,女生的動作可以說是整個班級里最標準的了。并且,這女生給人的感覺就是像軍人一樣干練。

  “難道他就是龍戰的親侄女?”何言心道。然后,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大概只有軍人世家才能培養出這種氣質的女生。那是一種從小到大耳濡目染的熏陶,跟正式參軍的軍人還不太一樣。

  真正的軍人固然也會讓人覺得非常干練,但他們卻不會像軍人世家的孩子那樣干練。

  真正的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所以他們會被磨平棱角,扼殺個性。他們會給人一種簡單,樸實,可靠的感覺。而軍人世家的孩子則是自信,自律,強勢且個性鮮明。

  所以說,真正的軍人跟軍人家的孩子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軍人世家的孩子也是孩子,軍事化管理的孩子也是孩子,他們不會被扼殺個性,這點很重要。

  而事實上,何言的猜測也沒錯,這個說話有點口無遮攔的女生,就是龍戰的親侄女,龍芯。

  這丫頭可是家里的寶貝,雖然身上帶著一股子軍人的英氣,但她從小卻并沒有被家人要求跟軍人一樣生活。所以才養成了她雖然懂禮貌,卻有些過度自我的性格。

  說別人是野種這樣的話,就是典型的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當然,何言是不會去批評龍芯的。說到底,怎么也是他的粉絲,護短的他又怎么可能做那種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事情。

  于是,他按住了打算去跟龍芯動手的田野的肩膀,說道:“別生氣,我替她剛才的話向你道歉。”

  “你…”田野剛想說‘你算老幾’這樣的話,可話到嘴邊,卻被他咽了回去,最后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你憑什么替她道歉,你是她什么人?”

  “他是我偶像!他有權利替我說話。”龍芯態度強硬的說道。她似乎并沒有在意道歉的事情。

  田野看了看龍芯,又看了看何言,說:“都道歉了,我也不計較了,不過下次你嘴巴放干凈點。”

  何言笑了笑說:“侮辱你的事情已經道歉了,你也不計較了,那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說說你違抗命令的事了?”

  “你什么意思。”田野還以為何言服軟了,正準備享受一下裝比成功的快感呢。可他現在才發現,自己似乎有點想多了。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現在立刻做好立正的姿勢。否則,后果自負。”何言淡淡的說道。

  “我今天還就不聽你的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樣。”田野囂張的說道。裝比尚未成功,怎能半途而廢?這種時候認慫,又得罪了何言的粉絲,以后在班級里可就真的混不下去了。

  “好吧,既然你非要這么堅持。”何言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然后迅速出手,在田野身上點了幾下,田野整個人立刻就像打了鋼板似的,瞬間站的筆直。

  “什么情況!”田野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他試探著想要動動手指卻失敗的時候,才驚恐的發現,自己被定住了!

  全身僵硬繃緊,就如立正一樣站在原地的田野,現在連一個手指都動彈不了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連話都說不了,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之外,哪都動不了。

  這一刻,只見他眼珠子著急的轱轆轱轆轉著,好像在質問何言“你對我做了什么”這樣的話。可何言卻直接無視了他,把他丟在了一邊,什么話都沒說,就直接去幫其他同學糾正動作去了。

  而見證了這一切的其他同學,在看到何言走向自己之后,一個個的都變得異常老實,何言說什么他們就聽什么,生不起任何反抗的想法。

  開玩笑,剛才雖然看不到何言是怎么動手的,但看過何言以前救人視頻的他們是知道何言會點穴的。這田野顯然是被點穴動不了了!他們可不像自己也落得跟田野一個下場。

  明明只需要聽教官的話,就能和平度過的軍訓生活,為什么偏偏要作死呢?覺得何言好欺負的他們,此時此刻都終于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或者說,何言應該是所有教官里面最恐怖的一個了吧?

  其他教官礙于學生的身份不敢動手,也不敢罵人,實在沒辦法只能找導員,找學校領導。可那一般情況下很難起到真正的作用,只要同學的行為沒惡劣到一定程度,并且認錯態度良好,學校時不會針對自己學生的。搗蛋的學生在老師面前認錯之后,回來繼續搗蛋,教官也總不能一直把他們往老師那送吧?這讓他們軍隊的連往哪擱?連個學生都管不明白了,還軍訓個毛啊!

  所以,通常情況下,最后的結果都是教官妥協。任由那些刺頭囂張,最后只能迫不得已的成立一個殘兵連,把那些不聽話的都聚集到一塊,再派一個教官白天帶他們隨便玩玩就得了。

  可何言呢?別的不說,就看他剛才那一手點穴,直接讓田野閉嘴了不說,還糾正了田野的君子,讓田野站的比誰都標準。更重要的是,那種快如閃電的點穴,就算有同學拿手機拍,都捕捉不到何言的動作,完全沒辦法成為何言體罰學生的證據。

  這一招點穴,根本就是無解的技能,不聽話的時候來一發,想讓你站多久你就得站多久,連話都說不出來……想想都刺激!

  “咳咳!咱們繼續軍訓啊……”說著,何言突然看了看時間,發現從開始軍訓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這兩個多小時同學們一直站著,也怪累的,就說道:“現在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鐘。”

  “臥槽,十分鐘,這么爽。”有男生忍不住激動的說道。以前軍訓休息都是一分鐘兩分鐘的,最多五分鐘。這一下十分鐘他們居然還有點不適應。

  但不管怎么說,先坐下再說,這太陽真的太毒了,恐怕再多站一會兒就得中暑了。

  不過話說回來,好多同學都覺得挺奇怪的,明明自己身體不怎么樣,體力更是嚴重不足,怎么連續站了這么長時間都還覺得自己能堅持得住?

  真是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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