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名懂,懂事的懂!”啊K沒有辦法,只招頂著自己老板黑的不行的臉色,硬著頭皮又重新介紹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樣啊,是我誤會了。”何言笑道:“快坐請坐,有事坐下說。”
趙懂冷哼了一聲,做到了何言跟林靜初的對面,啊K也急忙在自己老板的旁邊坐了下來。
何言直奔主題:“不知道趙懂這次約見有何指教?”
“你們內地人就不能好好說話?這么文縐縐的干嘛?”趙懂操著一口并不標準的港式普通話說道:“我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讓林靜初小姐到我們格美經紀公司來,我保證會給她最好的待遇和資源。”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就始終沒離開過林靜初,那眼底急不可耐的神色,簡直不要太明顯。
“好啊,那能不能讓我們看看合同呢?”何言問道。
“這里可不行,合同那種事情很重要,得林靜初小姐晚上自己到我房間里來,我才能把合同給她。”趙懂說道。
何言皺起眉頭,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連我都不行?我可是他的監護人加經紀人啊。”
“經紀人用不著你了,我們啊K就是最專業的經紀人,而且林靜初小姐已經成年了,簽約的事情沒必要你這個監護人也一定要道場。”趙懂越說底氣越足,完全沒把何言放在眼里。
何言一臉苦澀的看了看林靜初,林靜初是為難的點了點頭,說:“那只好這樣了。晚上我去酒店看合同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這么容易就同意了?”聽到林靜初的話,趙懂居然有點受寵若驚,一旁的啊K也是懵逼的不知所措。他可是記得,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對男女一點也不好說話的,怎么現在這么輕易就答應了?
他才不會相信林靜初跟何言是因為天真,真的以為晚上到趙懂房間去就只是去簽合約那么簡單。就算小學生也不會相信這種謊話吧?
不,嚴格來說,這根本不是謊話,這只是為了給大家留面子,說的體面話而已。畢竟大家都是文明人,都是混娛樂圈的,總不能讓趙懂直接說“今晚來我房間跟我上床”這樣的話吧?
所以,啊K眼中懷疑,林靜初跟何言兩個人是不是腦子出了什么問題。又或者,這兩個人在策劃異常陰謀?
啊K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沒錯,一定有陰謀,他已經嗅到陰謀的味道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趙懂就只在一開始愣了一下,然后就毫無保留的相信了。他這個做下屬的難道要趁現在這個一點證據都沒有的時候,去給自己的老總潑冷水?
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做,精/蟲上腦的領導比普通男人更加智障。可以想象,這個時候的趙懂腦袋里就只有林靜初一個人,其他什么都沒有。別人說的奉勸的他不僅聽不進去,反而還會因此而發火。
“算了!不管了!”啊K也懶得糾結,反正自己這個下屬就當什么都不知道,一切按照領導吩咐的來就行了。就算事后老板遷怒,他大不了就辭職唄,反正也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于是,他就默默的看著何言跟趙懂談妥,然后又默默的送趙懂回酒店。
而林靜初跟何言兩個人,則依舊坐在茶樓里,像先前一樣隔著窗戶目送二人離開。
“晚上我也要去!”林靜初突然開口,說話的聲音還不小。
“你不許去,我一個人去就夠了,到時候我會錄下視頻給你的。”何言義正言辭的說道。
“不!我就要去!”林靜初果斷抗議。
“那家伙那么惡心,你真的要去見他?”何言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問道。
林靜初哼一聲,說道:“反正不有你在啊,你肯定會即使出現保護我的對不對?要不你現在就去他的房間躲著吧,要不我怕你遲到。”
“能不能先別商量對策?我還沒說同意呢。”何言扶著額頭說道。
“那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林靜初笑道。
何言:“我……”
就這樣,時間很快到了晚上,趁著外面天黑,何言跟林靜初兩個人就一前一后的出發了。
林靜初在前,何言在后,兩個人距離不遠,方便出事的時候何言能及時趕到。畢竟這是快樂城堡的附近,一些成天在這蹲點的粉絲簡直不要太瘋狂。選手們沒點保護措施就自己出來純粹是找屎的行為。就算不叫男人陪,也至少要兩個人結伴而行,千萬不要夜晚孤身一人在這里走動。
“這么晚了還一個人出來,不就是找男人么?”
“你看她穿的那么少,還說不是為了勾引人?”
“漏胸漏胳膊露腿就別怕被人占便宜,要不你怎么不穿外套啊?”
總之,就是有這些個腦殘思想的人在外面守著,真的很不安全。
流氓不可怕,就怕耍流氓的人還不認為自己是流氓,非得怪別人勾引他。這種人就是自我意識過剩。
說實在的,即便人家女生真的想勾引人,也不會勾引你們這群死變態對不對?所以說啊,人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又扯遠了。
話說回來。
林靜初跟何言一前一后來到了酒店,林靜初被等在酒店門口的啊K接到樓上去了,而何言則抬頭看了看,從外面找到趙懂房間的窗戶之后,便躲到了一塊漆黑的角落里,伺機而動。
他在等待周圍人流出現空檔的那一刻,從樓下爬上去,然后再從窗戶跳到趙懂的房間里,給趙懂來一個大大的驚喜。
果然,由于酒店客流量本來就不多的緣故,酒店周圍的人流空檔很快就出來了。何言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確認最快出現在這里的人也還有大概一分鐘才能趕到之后,他縱身一躍,便來到了三樓的窗戶上。
床簾是拉著的,窗戶卻關的很嚴,何言輕輕拉開窗戶,一股舒爽的空調冷氣從屋子里吹出來,吹在何言的臉上,何言卻沒什么感覺。
他悄悄的把床簾掀開一點,看到正在門口跟林靜初說話的趙懂。于是,他趁著這個時候跳進了房間,迅速找了一個可以隱藏的地方,而后屏息以待。
林靜初在門口的角度剛好能看到何言跳進窗戶的一幕,她差點沒憋住笑了出來。好在趙懂那一副惡心的嘴臉讓她實在沒有笑出來的,這才勉強沒有穿幫。
“好了,啊K,你可以走了,剩下的我跟林小姐談就行了。”趙懂對啊K揮了揮手。
這一刻,啊K突然覺得林靜初就這么被老總糟蹋了有點可惜,但他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突然,一股強烈的罪惡感涌上心頭,他發現,促成這一切的,居然就是自己。如果不是當時被拒絕的他惱羞成怒,也不會將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告訴老板了。
唉,自己怎么就那么沖動呢?挺好的一個小姑娘,怎么能這么腦殘的獻給老總呢?怎么也得自己留著不是?
沒錯,啊K后悔了,后悔沒有自己享用林靜初這么一個年輕漂亮的美女,最重要的是,這林靜初絕對是第一次,還沒有被任何人開發過!
當然,他的后悔也僅僅持續了不長時間,過了今晚,當他看到見識了自己老板的下場之后,便會開始慶幸,慶幸自己沒有鬼迷心竅。
與此同時,房間內。
趙懂見林靜初人已經來了,喜歡情調的他就突然不著急了。他拿出一瓶紅酒,舉著兩個杯子,說道:“先喝兩杯吧,一會兒,咱倆好好交流交流關于簽約的事情。”
這話聽的林靜初渾身發毛,何言更是差點暴走沖出來,可是為什么一向直來直去的何言,這個時候突然變得這么慫了呢?
因為這一切都是林靜初的主意。
林靜初也很生氣啊,她就是想來參加個比賽,就非要有人來為難她,她都做好大不了不晉級的準備了,可趙懂那老色狼還是不依不饒。開玩笑,她林靜初這小暴脾氣根本忍不了。所以,她在有了何言撐腰之后,就打算好好給趙懂點顏色瞧瞧,讓趙懂見識一下世界的繽紛色彩,別總想著黃色這一種色彩。
于是,她咳嗽兩聲,強忍著惡心說道:“要不你……先去洗個澡?”
“這么心急?”趙懂意外的說道:“哈哈,那好,你先一個人喝著,我馬上就回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火熱,看的林靜初越發的想打人,但為了一會兒精彩的節目效果,她決定先忍一忍。
一分鐘后,趙懂進到了浴室里,何言也從角落里走了出來,無奈的問道:“行了,你趕快走吧,不然一會兒被記者拍到就不好了。”
“拍到又怎樣?反正我也不打算進娛樂圈,我這次來就只是為了你而已。”林靜初理所當然的說道。
“但人言可畏啊,我一個男的不怕什么,但你一個女生大晚上出現在這里,還不得被人罵死?”何言說道。
“你害怕被人罵嗎?”林靜初反問道。
“我不怕,因為罵我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場。”何言隨意的說道。
“那不就得了,所以我也不怕,我就要留在這里看熱鬧。你把記者都叫來了,為的就是讓他出丑。這么重要的時刻我怎么能不在場?”林靜初說的很認真,認真到何言無法反駁。
不過,何言還是堅持讓林靜初先離開,等著明天看新聞了。不為別的,就因為他一會兒要做的事情太辣眼睛,他可不想林靜初看到那么辣眼睛的場面。
如果看明天的新聞的話,很多不可描述的部位都會被打上馬賽克,只有那樣何言才會讓林靜初看。
林靜初本來還在堅持,可她發現自己怎么也拗不過何言,再加上她也知道何言是為了保護她,所以她就提前離開的趙懂的房間。
然后,趙懂洗完澡,穿著浴袍從浴室里出來,還沒等開口喊林靜初的名字,就突然被一個大大的床單蒙住了腦袋,挨了一頓揍。
砰砰砰的,拳拳到肉,他身上的肥肉瞬間青一塊紫一塊的,極為狼狽。
挨打通常伴隨著慘叫,可不知道為什么,趙懂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絕望的一直挨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拳腳總算停了下來,而他的意識也漸漸陷入了昏迷。
何言踢了踢倒地不起的趙懂,算了算時間,感覺記者們差不多都到齊了之后,便將趙懂給綁起來丟到了門外。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身上除了一個一件床單和幾根繩子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記者們匆匆趕來,二話不說,支起相機就是拍照。
“這人是誰啊?我記得我接到的是何言的通知啊?”有記者一邊拍照一邊問道。
“我感覺也是,可現在又是怎么回事啊?”別的記者也摸不著頭腦。
“管他呢,這死胖子被人就這么綁著丟了出來,擺明了是遭人報復。相信我,這新聞明天絕對上熱搜頭條,題目我都想好了……”
“我知道,不就類似‘肥胖男子裸身被綁酒店門外,竟是因為他。’這種吸引眼球的標題么?”
“臥槽,不愧是同行,一語中的啊。不過這一次我們可不是標題黨了,大家看看,我們面前真是一個裸身男子被綁酒店門外。”
“但我還是好奇為什么接到的是何言的通知,要不是何言打電話,我就不信這里的人誰愿意來。”
“行了,別糾結了,趕緊拍照吧,一會兒保安就該過來攆人了。大家拍好招的回去都趕緊寫稿子,估計明天一早,甚至今天晚上就得發聲明來解釋了。一旦生命發出來,我們就不能亂寫了,所以大家動作必須要快,一定要趕在酒店生聲明之前!”
“行了,再來兩張就撤,回去寫稿子嘍。”
“哈哈,你們拍吧,我拍完了,再見!”
“我也走了,再見!”
“寫稿子去。”
結果,一眾記者跑得比博爾特還快,而他們發文章的速度更是超越了光速。何言剛跟林靜初回到快樂城堡沒有五分鐘,就在網上看到了關于趙懂的新聞。
“快,我看看,我看看!”林靜初一邊看,一邊說著:“想不到這群記者也有起作用的時候,看來他們不只是會說廢話嘛。”
“標題黨只是一部分,咱們不能以偏概全。”何言很認真的糾正道。
林靜初沒有理他,而是默默的看著新聞。新聞里,照片上該有的馬賽克都有了,文章里該說的話也都輸了。強大的記者完全沒有姑父林靜初的厚望,在寫新聞之前就查到了趙懂的身份。
然后,絕大多數新聞標題都變成了下面這樣。
“格美經紀公司老總深夜在酒店遭人裸身捆綁,想不到他竟然是主動……”
提到了格美公司老總,人物有了。酒店,地點有了。遭人捆綁,話題有了。想不到,轉折有了。主動,意外發展有了。
妥妥的標題黨,不過這一次的標題黨們卻拿出了干貨,那一張張打著馬賽克的照片徹底幫他們站穩了腳步。
“還說我們是標題黨?那些照片你們都瞎了?”
“我們這叫藝術加工懂不懂?就這新聞,都不用我說話,光上圖你們都得點進來看。”
“有圖有真相,說話底氣足。”
而作為事件主角的趙懂,則一個人在酒店房間里,發了瘋似的亂砸東西。嘴里還不停的喊著:“人呢!林靜初那個賤人在哪!何言那個畜生呢!我要殺了他們!!”
作為在香港地區說一不二的商業大佬外加黑道老大,他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羞辱?
別說他這種人了,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也受不了啊!
于是,他將房間砸的差不多了之后,把啊K叫了過來,喘著氣,聲音冰冷的如一把鋒利的刀子,問道:“我說他們怎么這么容易答應我,是不是你跟他們串通好了!要一塊整我!”
“趙董,我可是您的人,我幫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啊。而且他們到現在都還記恨我呢,就因為我威脅了林靜初。我只知道何言那人小心眼,可我不知道他就是一個瘋子啊。他怎么什么都敢做啊!”啊K哭喪著臉說道。
雖然他已經下定決心不行就辭職了,可這畢竟是一份好工作,能繼續干下去的話,還是要堅持的。
“打電話!快,把香港的弟兄們都給我叫來!一切費用我來付!”趙懂氣的滿臉通紅的說道:“還有,聯系當地的幫派,給他們錢,也讓他們一塊幫我對付何言!我就不信了,一個會點功夫的明星,還能翻了天不成!”
“是!我馬上就聯系!”說完,啊K便急忙躲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老板氣頭上說的話,他這個做手下的肯定不能完全照辦,香港的弟兄那么多是不可能全都來的,要叫也只能叫幾個身手好,忠誠度高的人。剩下的主要戰力,還得靠當地的幫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