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圍的護士卻都害怕的不敢上前,結果他話說出來,居然每一個人配合,場面頓時陷入尷尬。
蘇曼看不下去,便親自上前配合。
病人身體不停的抽搐,幾乎快要失去意識,幸好蘇曼跟何言之前配合過,兩個人還算有些默契。
脫掉病人的上衣之后,兩個家屬也來幫忙,把病人牢牢的按在床上,防止何言施針的時候出現意外。
另一邊,一名護士跑到急診主任的辦公室,臉上滿是驚慌,好像大難臨頭似的。她不顧主任臉上的不耐煩,急忙說道:“秦主任,不好了,急診接了一個狂犬病人。”
“狂犬病人?”秦主任摘掉了他的老花鏡,緩緩站起來,處變不驚的說道:“不就是個狂犬病人么,那晚是是絕癥,象征性的搶救一下,然后通知家屬準備后事就得了。以前又不是沒遇到過。”
“可…可是那個新來的何言醫生他在給病人治療。”
“例行搶救,沒事的。”年邁的秦主任朝著護士擺了擺手,說:“都在急診干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還一驚一乍的。行了,你也別再我這耗著了,快去幫幫小何醫生,他剛來不知道怎么安撫家屬。”
“秦主任,您一定要去看看。”護士越說越急:“何言醫生可是打算用針灸給人治療!中醫部的蘇曼醫生都已經把針拿來了。”
秦主任聽了,當即猛的一拍桌子,怒道:“胡鬧!中醫那套騙人的東西怎么能用來救人!當年的那場意外還沒讓中醫那群騙子長記性嗎!不去搶救,反而用針灸,等人死了,家主要是追究責任,我們醫院可就遭殃了!”
秦主任一邊套上自己的白大褂一邊問道:“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是您不聽我說啊…”護士心里憋屈,卻不敢說出口,只能跟著老主任一塊趕往急診大廳。
還好急診科主任的辦公室距離急診大廳也就隔著一條很短的走廊,兩個人連跑帶顛的,趕在何言施針之前到了。
“給我住手!”秦主任看著何言正準備施針,當即醫生怒吼:“誰允許你用針灸給人治病的!”
何言沒有抬頭,手上的動作也沒有絲毫停頓,他暗提口氣,手中鋼針如流星劃過,悄無聲息的刺進病人的后背。
針頭先是全部沒入病人體內,然后又被何言緩緩抽出一部分,再反復捻轉數次,最終一股真氣順著銀針流進病人體內。
病人后背,插著鋼針的穴道周圍,泛起了淡淡的黑色。
作完這一整套.動作的何言,這才倒開空,對老主任淡淡的說道:“作為急診的值班醫生,這是我自己做出的判斷。我想我也有權利做這樣的判斷。”
秦主任看著剛才看的出神,這才反應過來,就要沖過去阻止何言,可那兩個家屬卻把他攔住,女孩的媽媽認真說道:“我們知道狂犬病一定會死人,讓這個年輕的醫生試一試也只是抱著萬一的心里,你放心,就算救不活我們也絕不會為難這個年輕醫生的。”
秦主任聽了,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面色陰沉的看著何言拿著鋼針一根一根的往病人身上插。
何言表面上平靜,實則心中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現在只掌握了天道玄針的其中一針,還是玄陰七十二針中的地藏。
這一針用于穩定病情效果還不錯,可若是用來治療疾病,而且還是狂犬病這種不治之癥的話,著實有些乏力。
如果想把這個病人治好,就必須再掌握一針。
何言在病人的背后一共施了九針,用的全是地藏。
光是這九針,就已經令他滿頭大漢,體內真氣遭到巨大消耗。
他暫且停手,閉目調息,腦海中回想著天道玄針的口訣,并將體內真氣以口訣流轉周天。
天道玄針一共一百零八針,每一針的用法他都爛熟于心。但記住是一回事,能使出來又是一回事。
現在若是想救人,就必須掌握玄陽三十六針的其中之一——天殺。
盡管他沒有任何把握能完美的使出這一針,卻也要放手一搏。
只見何言緩緩從盒子當中抽出一根鋼針,面色凝重。就連周圍空氣都因為他的這一個表情而變得壓抑。
此刻的他正在在腦海中不斷擬現天殺這一針的法門。
墻上掛著的時鐘,秒針一下一下的跳動,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突然,何言的眼底閃過一抹凌厲之色,手中鋼針也隨之落下。
這是他的放手一搏,天殺,成敗在此一舉!
鋼針之上,似有銀光一閃而過,又在刺進病人身體之時,同何言的真氣一齊沒進病人的身體之中。
嘩啦!
何言一針剛剛落下,整個人就猶如虛脫一般,倒在地上,撞翻了一旁的鐵架子。
所有人的心里都猛地一驚,卻依舊沒人敢開口。
何言癱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表情居然在笑。
秦主任身為西醫,雖然看不懂何言的所作所為,但那先入為主的對中醫的偏見卻讓他始終覺得何言是在裝神弄鬼。
尤其是何言到底之后臉上的笑容,讓他更加認定,何言就是在騙人。
只是,秦主任心里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感覺來自于病床上躺著的那個狂犬病患者。
正常來說,狂犬病人進入興奮期會全身抽搐,怕光,怕水,怕風,口水不斷,表情猙獰,雙眼布滿血絲。
可是這個病人的呼吸卻逐漸變得穩定,整個人安靜的趴在病床上,就像睡著了一樣,完全不像是一名狂犬病人。
如果不是秦主任剛才趕來的時候,親眼看到了病人的癥狀,他說什么也不會相信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名狂犬病人。
何言在地上又休息了一會兒,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緩緩站了起來,沒有人上去扶他,因為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他剛才成功的使出了天殺,卻因為不夠熟練而消耗的太多的真氣。但沒關系,成功了就是好事。
他暗暗調息少頃,恢復了些許真氣之后,又緩緩的從盒子里抽出一根鋼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