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帶藥!”倒地同學的室友終于說出了一個大家都不愿意聽到的結果。
教官不敢拖延,只能打算先將病發的同學送到醫務室去,這是他現在能做的事情了。
可何言卻搖了搖頭說:“來不及了。”
他蹲了下來,一手伏在男生的胸口,閉上眼睛。一息過后,他睜眼,看向教官:“交給我吧,你們先散開,切記,以后不管什么人突發什么病,空氣流通一定要保證。”
教官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相信何言,至于其他的五班同學,面對班長的話他們自然很痛快的就聽了。
隨后,何言右手握拳,伸出食指與種植并攏,旋即猛地落下,點在男生的身上,發出‘踏’的一聲。
緊接著,何言手指飛快的起落,‘踏踏踏’的聲音不斷發出。周圍同學大氣不敢喘一下,雖然覺得何言現在做的事情有些扯淡,但卻沒人敢說什么。因為大家現在都沒有更好的辦法,心臟病人忘記帶藥,這是一個非常致命的錯誤,很難有辦法彌補。
何言也同樣有些緊張,若是他現在銀針在手,雖說可能無法一下子將他的病治好,但至少救命是能做到的。可是現在,他沒有銀針,再去取也來不及,天道玄針無法施展,只能化針為指,盡力一搏。
天道玄針是治病救人的絕技,可化針為指卻成了殺人的絕技。所以第一次施展的時候,他只能幫老者護住心門,卻無法治病。第二次也一樣,他幫過敏患者脫離休克,也只是暫時保住性命,過敏依然存在,他無能為力。
所以現在,面對心臟病發的同學,他所能做的也只是暫時護住心脈。
等他一百零八指過后,男生已經能夠平穩呼吸,身體不再抽搐,可昏迷照舊,毫無起色。
他乏力的向后坐在地上,對教官說道:“快背去醫務室,找沐醫生。”
教官會意,背起男生就飛奔而去。不愧是軍人,背著個人還能有如此奔跑速度,恐怕是奧運冠軍也做不到。
何言用袖子擦干了滿頭大漢,暗暗調息之后,恢復體力。
這次施展化針為指遠比第一次更耗體力,因為他現在比最初境界有所提升,實力增強了數倍,所以控制力道也更加艱難。
他站起來,拍了拍衣裳的灰塵,也不說話,徑直走向醫務室的方向。
顏夕見狀也不好阻止,只能留下來維持班級的紀律。好在五班同學的自我要求都很高,雖然教官不在,但他們恢復冷靜之后還是很自覺的在站軍姿,而且站的比其他班更加筆挺。顏夕也感到非常欣慰,這一切或許都應該歸功于何言吧。
大多數人還是會近朱者赤的。
何言雖然沒見識過沐茵的醫術,但上次沐茵敢與他用一根銀針較量就足以說明,沐茵的醫術絕對是了得的。
用針灸麻醉,聽起來簡單,看起來也很簡單,但這絕對是中醫針灸技術中的一項絕技。如果隨便一名中醫都能做到的話,那醫院還要麻醉藥做什么?手術臺上只需要一根銀針,一位中醫就夠了。省錢省時又省力,一舉多得,何樂不為。
可是現在中醫的很多技術都被不被西醫認可,這并不是說中醫真的就不行,而是中醫本身太難學了。就這一手針灸麻醉,沒有絕對的悟性,光靠苦練是很難掌握的。
就連何言,憑借的也不是對針灸技術的鉆研,而是依靠天道玄針這部武訣才能完成。
因此,他對沐茵的醫術很有信心。只是有一點想不明白,為什么沐茵有這樣的醫術卻甘愿窩在這樣一個并不算頂尖的中醫大學的醫務室里。
但他也只是好奇,并不打算追問,他現在只想盡快感到醫務室里,看看沐茵是怎樣對那個男生進行治療的。
于是,何言加快腳步,很快就來到了醫務室的門口。
醫務室里一片安靜,何言隔著門能聽到里面人的呼吸聲,應該是治療已經開始了。
他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正看到那男生被脫光了上衣躺在床上,沐茵正手持銀針屏息而待。
一息,兩息……
三息之后,手里銀針穆地落下,在男生胸前的穴位刺入一寸,然后一提一泄,再深入一寸,然后松手。
手法干凈利落,極其穩健。
再看沐茵的表情,平靜無波,那是自信的表現。她沒有理會何言的到來,而是又拿了一根銀針,準備施針。算上現在手中的這一根銀針,已經是第七跟了,她依舊屏息氣沉,然后迅速落針。
何言跟教官一樣,都在旁邊安靜的看著,盡管目光好奇,卻也不打擾,直到男生胸口整整插了十六跟針以后,沐茵才輕輕擦干了額頭上的汗珠,松了口氣,看樣子消耗的不輕。
她長舒口氣,轉身無視了教官的詢問,目光落在何言身上,打趣道:“你有什么相對我說的么?”
教官見狀,也很識趣,面帶尷尬的急忙退出了醫務室。只留下何言跟沐茵兩個人……如果不算還沒蘇醒的那個男生的話。
面對沐茵的質問,何言也沒什么好解釋的,他只是說了一句:“救人要緊。”
沐茵對這四個字表示認同,但這并不代表原諒何言,她好像怕何言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似的,把自己的目的特意強調了一遍:“以你的聰明,既然知道了我中醫的水平,也就應該能想到,我呆在這里就是為了隱藏我的醫術。可是現在,我隱藏了這么久,卻被你的一句話給暴露了。你說這事該怎么辦吧。”
邊說著,她邊走到辦公桌前,坐在了椅子上。兩腿交疊,職業短裙將翹挺的臀部展露無疑,裙底風光若隱若現,大有走光的架勢,可她本人卻絲毫不在意。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何言的表情。
何言有些無奈,雖然是為了救人,但自己也的確讓人家陷入了麻煩,所以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他長舒口氣,問道:“那你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