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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入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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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樓上的鄉紳們,絕大部分都是馬成旺嘴里的土財主,以占有土地田畝,雇傭客戶耕種,收取租子為主業,在城中的產業多半也只有些糧食鋪子,但并不妨礙他們的眼光。

  更何況還有為數不少的人,擁有一些從事邊境貿易的商隊或是船隊,對于國家周邊的鄰居,自然是不陌生。他們很清楚,蒲甘同大宋并不接壤,反而時時刻刻威脅著元人的大理故地,如今他們居然大規模來到了靜江府,這是一個什么概念?

  一百這個數目看似不多,問題那不是步卒,也不是騎軍,而是戰象,蒲甘人奉為至寶,從不輕易出手的國之利器,很明顯坐在頭頂上操控的就是他們本國人,長著十分典型的中南半島模樣,瘦小、身矮、皮膚黝黑、嘴里嘰哩咕嚕地喊著難以聽懂的言語。

  “都管,這......如何是好?”一個文官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那些龐然大物,就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耀武揚威,跺得地面搖晃不已,吼叫聲震得耳朵發漲,然而他的話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馬暨的目光根本就不在這些大象的上頭,而是更遠一些,那陣聲勢浩大的煙塵正在逐漸散去,緊隨而來的腳步聲讓他泛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覺,那是身臨戰場的感覺。

  雖然他沒有見過蒲甘人的軍隊是個什么樣子,然而戍邊邕州的時候,對于那個同大宋隔了一個大理的國家,還是有所耳聞的,其好戰性并不遜于元人,甚至于根本不買元人的帳,當然他們也同樣不會屑于宋人,后頭倒底是什么人,不獨他,城樓上的所有官吏和鄉紳、城池下的步卒和騎軍,都很想知道。

  當煙塵如迷霧一般散去的時候,當一切清晰地展現在眼前的時候,馬暨如同他身邊的這些人一樣,全都只剩下了驚愕!

  無邊無際的紅色如同潮水一般遮蔽了四野,整齊劃一的軍陣震天價地響徹大地,就象撲天的巨浪一般洶涌而至,這一回,哪怕是那些見多識廣的商人都不自覺地兩股戰戰,生出了奪門而逃的心思,因為那既不是異國的軍隊入侵,也不是元人的大軍掩至,在軍陣的中心,高高飄揚于空的那面鮮紅旗幟上,是一個碩大無比的“劉”字。

  而被風鼓起,鑲于兩側的白色條幅上面,書著一串長長的官名“敷文閣直學士、兵部侍郎、荊湖策應、諸路招討、管內營田、專一報發御前軍馬文字、廣南西路經略安撫使、知靜江府兼馬步軍都總管”。

  之所以會這么引人注目,不光因為那面旗幟有多大,邊幅有多寬多長,而是它并不是執于尋常的旗手之中,也不是某個馬軍扛著,卻是豎在一頭高如小山的戰象身上,象身上的披甲覆蓋了大半個身軀,就連頭頂都不例外,巨大的兜鍪沿著耳邊一直垂到了鼻梁,只露出了一雙細小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佛經中菩薩的坐騎。

  被它馱在背上的是一個宮殿般的小屋子,掛著幔帆的垂簾被大風刮起,隱隱地顯出一個端坐其間的人形,用不著任何工具,所有的人都知道,劉禹來了!這廣西的天來了!

  說起來,城樓上的這些人,有一半多都見過對方的面,然而這一回依然身不由已地為那種威勢所趁,眼前的軍陣似乎無邊無際,就連馬暨這等老軍一時間也無法估算出一個大致的數值出來,就目前所得的,也超過了數萬之多,至于這個‘數’究竟是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問題是,他很清楚路內所有的兵馬都已經分散去了各州府,從事變發生到現在不過才短短的五、六天,怎么也不可能集結到一起再行軍來到靜江府,如果不是,那這些人又是從何而來?至少最前排的軍士,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虎賁軍戰士。

  他不是楊行潛,遇到不解的事情都會拐上一個彎去揣測,可是這一回的經歷,總透著那么一股子不尋常,看著左右這些自以為得計的嘴臉,如今變得驚恐萬分,他突然沒由來地生出一股寒意,讓人覺得眼前籠罩了一層迷霧,怎么撕都撕不開。

  就在這樣矛盾的心理當中,那個龐大的軍陣慢慢地停在了城池的外面,腳步聲逐漸停下來了,之前奔到了護城河邊的那些戰象也安靜了下來,耳邊響起的只有烈烈的風聲,在一片紅色的水面上,將那些盔頂上的紅纓吹起,宛如層層波浪,輕輕拂過。

  這樣的情景,讓馬暨想起了第一次同劉禹會面的樣子,當時在邕州的城頭上,也是這般整齊的軍陣,讓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力量這個概念,無論多么驚險的局勢,后者總能給人以信心,就像他那并不偉岸的身軀下,蘊藏著多么巨大的能量一般。

  再想想前些天的那些憂慮,他突然感到那是多么的可笑,腦海里涌起了一個詞......螳臂當車!這個螳臂所包含的,也許不僅僅是身邊的這些人,這股威勢,足以碾碎任何擋在前頭的事物,無論它是人還是其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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