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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烈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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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渠是一道建于前秦時期的人工運河,最初的目地是為了大軍遠征時的后勤保障,它的長度不過百余里,卻將流經荊湖和廣西的兩大水系,湘水和西江連在了一塊兒,秦王朝的五十萬征南大軍,才會籍此南下直到交趾,奠定了華夏版圖的最遠端。

  不管它的初衷如何,水利設施往往會同農業密不可分,靜江府境內的數十條大大小小的河流,也將這些土地分割成了一塊塊優良的水耕田,再加上傳自中南半島的占城稻,最終變成了倉廩中一粒粒飽滿的稻谷。

  發生民變的并不是臨桂縣,而是隔著一個靈川縣的興安縣,再往北就是荊湖南路下轄的全州,這里正是兩路通衢的交通要道,也是湘水、大小溶江交匯之處,將這些水系聯在一塊的,就是矗立了一千五百多年,還將繼續在今后的上千年時間里繼續發生著作用的靈渠。

  “成玉,你傷還未好透,其實無需如此奔忙的。”

  “已經無妨了,撫帥將民事悉數委于下官,這就是正事,怎好不到場,倒是你才到府城,歇息都不得一刻,不如在府城聽信吧,這樣的事年年都有,不足為奇。”

  通往荊湖的官道上,劉禹帶著親兵以不算太快的速度在趕路,這樣做倒不是為了照顧胡幼黃的身體,姜才的騎兵已經趕過去了,事情無論如何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要怎么處理還要等到了那里才知道,不必太過著急忙慌。

  他走上這么一趟還有些好奇的成份在里頭,剝削壓迫、官逼_民反那些寫在中學政治課本里的東西,如今活生生地就發生在眼前,讓這個二十一世紀出身的人怎么也想親眼看上一眼,當然他現在就是那個壓迫者,大地主大資本家封建王朝的代言人。

  “這種事情很多嗎?”胡幼黃的話引起了他的興趣,趕路是件很無聊的事,有了談資,時間也會快一些。

  “廣西一路,山多水多田畝雖然不少,但是因其地處偏遠,豪強勢力猶為猖獗。除開為數約占兩成的官田之外,余者多在大戶之手,而下戶與客戶只能靠租田為生。蓋因此處田地產出,一年兩熟甚至是三熟,若是按官田五五分租,逢上這樣的年景,一家子吃得上飯還略有些盈余,日子比別處都要好過些。”

  聽著胡幼黃的解釋,劉禹的視線在官道的兩旁掠過,正如他所言,兩邊都是上好的水澆地,溝渠縱橫,現在雖然還不到插秧季節,只要來年風調雨順,沒有大的災害,收成一定會不錯,畢竟這里的氣候土壤都更要適合那種‘占城稻’的物種生長。而宋人伺弄莊稼,已經有了幾千年的歷史,任勞任怨兢兢業業,可是他們的辛苦卻換不來一頓飽食。

  “本地租戶須上交多少與主家?”劉禹一聽就知道他想說什么了。

  “六成。”胡幼黃的眼光飄忽不定,語氣也低沉無比,看上去病體還沒有全愈:“發生糾紛的那一處村子,他們一年要上交收成的七成,還要負擔差役,繳納身丁錢、二稅、和糴、加耗、折變、支移等等雜項,還要為主家應差,還要被大斗放小斗收的伎倆盤剝,已然苦不堪言。”

  “是故前朝陳舜俞有言‘奈之何生民之窮乎?千夫之鄉,耕人田者九百夫,犁牛、稼器無所不賃于人,匹夫、匹婦女隅耕,力不百畝,以樂歲之收五之,田者取其二,牛者取其一,稼器者取其一,而僅食其一。不幸中歲,側償且不贍矣。明年耕,則加息加焉,后雖有豐獲,取之無所贏而食矣。’”

  胡幼黃口中的這個人,是神宗朝的一個官員,離著現在已經過去了兩百多年,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到達了千人當中九百為租戶的情形,可想而知隨著兼并愈演愈烈,這樣的情形只會更加普遍,農民如果吃不飽飯會怎么樣?后世的他心里有著無數的例子,而無一例外的都只有一個結果......揭竿而起!

  有宋一朝,最為后世夸耀的,無非就是沒有發生大的農民起義,有史可載的方臘或是楊幺起義都不過在一路之內,影響遠遠不及其他朝,可是在這些表面現象的背后,是對農民深刻的壓榨,在這種壓榨下,農民只要還有一口飯吃,就不會鋌而走險,然而,這種隱忍反而成為了大戶們的借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著他們的底線。

  經歷了千百年史實的劉禹深知,不論經過多少改朝換代,只要其本質沒變,這種現象就會周而復始地出現,土地所有制、生產關系,這些曾經枯燥無味的東西,此刻在他腦海中是那樣地鮮明,突然間,他有些迷茫了,自己究竟屬于哪一個階級?代表誰的利益。

  就這樣,一直到了興安縣城,兩人都沒有再說過話,縣城出人意料地緊閉著,顯然是為了防范什么。

  “事發地離此有多遠?”劉禹制止了胡幼黃的舉動,有姜才的騎軍在,不需要依靠一座城池來保護。

  “不足五里,就在城西。”胡幼黃指了指對面,有些不解其意。

  “那還等什么,走。”

  說罷,劉禹再度催動了馬匹,帶著人繞城而走,胡幼黃看了一眼城頭上那些眼神閃爍的鄉丁,嘆了口氣,催馬跟了上去,心里知道,這位興安縣,怕是給自己招禍了,路臣管不到州府,拿下他這個直屬的知縣事,卻是一句話的事。

  離著興安縣城不足五里的一處村子,就在湘水和靈渠相交的一片山谷中,河岸兩邊盡是阡陌縱橫的田地,沿著山坡蜿蜒而上,一層一層地布滿了整個山體,這就是聞名遐爾的梯田。

  此刻,整個村子都被衙役和官差包圍了,最外頭,是看似松散,實則嚴陣以待的五百騎軍,村口,一群家丁簇擁著一個師爺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朝著對面的村子里喊話。

  “你們這些窮酸,也不看看,朝廷的大軍就在外頭,個個都騎著馬兒,那是同韃子見過血的,就憑你們,還敢反抗?呸,耕田交租,天經地義,憑你鬧到京師,理兒也在我家官人這頭,聚眾相抗,那就是造反,闔族盡誅的下場。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家大官人念爾等是初犯,只要交出為首的那幾人,再將租子和雜項補齊,便會同官府求求情,恕了余下一干人等,若是執迷不悟,那便怪不得了,某最后再問一次,爾等應是不應?”

  隔著大約幾十步遠,也虧得他聲音洪量,一番話喊得中氣十足,對面的村口人頭攢動,顯然同樣聚集著一批人,只是聽了他的喊話,并沒有作出任何回應,雙方就這么沉默了半晌,直到一個聲音爆出來。

  “直娘賊,左右是個死,反就反了。”

  “反了!”

  師爺模樣的男子好像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嘿嘿冷笑了數聲,背著手帶人朝后頭走了幾步,來到一處大樹底下,那里站著幾個軍士模樣的男子,為首的大漢身量雖然不高,卻生得虎背熊腰,目光隨意地打量著遠處,面上看不出喜怒。

  “將......將軍,你也聽到了,刁民不肯聽勸,聚眾造反了,如何措置,但憑將軍的吩咐,小的們愿附驥尾。”

  “那村中有多少人?”姜才恍若未覺地問了一句,看都沒看他一眼。

  “七百多人,各處出口俱有衙差把守著,將軍的人可以直接沖進去,一鼓而......”

  “你想教老子打仗?”姜才不待他說完,就一口打斷了。

  “不敢,小的我多嘴,請將軍恕罪。”

  男子唯唯而退,姜才看了看不遠處的村子,抬起手瞅了一眼腕表上的指針,伸手召過一個親兵。

  “傳令各處,待本官號令,一齊沖進去,有反抗者殺,其他的交與官差處置。”

  沒等他的親兵應下,一隊人從官道的方向疾馳而來,姜才看了一眼,臉色一變,一把將那個準備去傳令的親兵又給拉了回來。

  “且慢動手,且慢動手。”

  胡幼黃連馬都不及跳下,就招手喊道,這個人姜才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是聽劉禹介紹過,知道他是新任的靜江府通判,負責處理民事,見他趕到了,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還未及履新,胡幼黃身上穿著一身長衫,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士子,當然這本身已經是一種身份了,師爺見他叫停了官軍的行動,心里有些打鼓,怎么看都看不出對方是何來歷。

  “情勢如何?”跳下馬后,他看著姜才問了一句。

  “里面有一伙客戶劫持了幾個主家的人,聽說還死了一個鄉老,方才著人朝他們喊過話,不過沒有回應,看起來是準備要頑抗到底了。”

  “所為何事?”姜才把頭一撇,目光盯著那個師爺。

  “小的們不過是去催租子,這都快十二月了,眼瞅著就是年關,今年這種收成,無論如何也該交得出來。可是他們推說已經繳了賦稅,就想賴到明年去,那如何使得,主家那頭也交不差啊,好說歹說,依然是個不許,于是......”師爺的目光有些躲閃。

  “于是你們就用了強,搶了他們家的糧食,對不對?”胡幼黃自家就是地主,什么樣的手段不曾見過,見被人揭破,師爺索性也不遮掩了,反正理是在他們這一頭的,既然是官府的人還能去幫著泥腿子不成。

  “租田交糧,白紙黑字立了契約的,便是用強也是正經,這位上官,你是不懂,這些刁民慣于對抗主家,要是縱了他們,不定生出多少事端呢。”

  “我明白了,不光是搶了糧食,還打算要搶人,這才惹得他們動了手,某沒有說錯吧。”胡幼黃絲毫沒有計較他的無禮,

  “左右不過一個黃毛丫頭,原說了抵上幾吊錢,去主家做個下人,還有一份月錢拿,又不是死契,我們主家那也是左近出了名的良善人家,上官可以打聽打聽,絕不會做那等欺男霸婦的事。可是這幫刁民不光不領情,還聚眾相抗,就算這樣,原本也沒打算捉拿他們,依照他們的意思,請了鄉老從中說和,定下一個日子,到期交不出再做計較,誰知道這也會出岔子,事情沒談妥,人還倒了一個,當場就沒了氣,他們便拘了我們的人,揚言要我們主家出面,還要官府作保,這如何使得,現下便成了這個樣子。”

  師爺嘮嘮叨叨地說了半天,胡幼黃聽得直皺眉,這其中自然有不盡不實之處,而唯一緊要的就是死了人,還不是一個普通人,鄉老,就是四鄰八鄉德高望重的老人,是官府以外秩序的維護者,可算是半個官身,難怪會鬧得這么大。

  “死因是什么,那些人可有動手?”

  “沒看清,當時場面有些混亂,推搡之處當是有的。”師爺說得很含糊,胡幼黃一聽就明白了,當下也不再多問,向劉禹的親兵要了一樣東西,帶著人徑直朝村口走去。

  直到這個時候,姜才才猛然發現了劉禹的身影,后者同樣一身長衫,不細看就像是府中的某個小吏,哪有一點手握重權的大員形象。

  “你怎得親自來了?”

  “從這里過去就是荊湖南路,出了事,如何能放得心。”劉禹看著胡幼黃的背影,已經快到村頭了,差不多就是方才師爺所占的那個位置。

  “出不了事,你們晚來一步,某就下令進去抓人了。”

  劉禹聽著他的話沒有作聲,在姜才的眼中,這些人就是不穩定因素,不論對錯都要先平息再說,他當然不覺得有什么錯,劉禹也不認為他有什么錯,各自站的立場不同罷了。

  “諸位鄉親!”胡幼黃是第一次用這種大喇叭,聲音沒有控制好,發出來音量之大,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諸位鄉親,本官是新任府中通判,聽聞了你們的事情,特來處置,你們誰是帶頭的,能不能上前一步,這樣說話本官才能聽得清楚。”胡幼黃放下喇叭,靜靜地等待著。

  那邊的村口發生了一陣騷動,一些人聲似乎在爭論著什么,過了不久,一個人影走上前來,兩人在相隔大約十來步的地方站定,互相打量了一番。

  “你這官兒,可比縣城里的大?”看他的裝束,來人似乎有些不相信。

  “自然,若是縣中有不法的行事,本官可以直接免他的職。”胡幼黃當然沒有這個權限,也許是他的平和態度讓人心生好感,來人猶豫了一下,繼續開口。

  “我等沒有造反,那位老者是自己倒下的。”

  “這不是問題,死因可以讓仵作來查,如果你們信不過縣城里的,本官可以直接從府中調來。”胡幼黃點點頭,給了來人進一步的信心。

  “他們搶走了我家所有的糧食,就連種子也不曾留下,只因我等不愿意再為他們耕種,他們便把所有的雜稅都加到了我等的頭上,家家戶戶都被他們搜刮一盡,還不滿足,想要搶走我的小女,可憐她還不足十歲,因此才起了沖突。”

  “你們為何不愿意做他們的雇戶?”

  “照他們的租約,我等做上一年,到頭來什么都余不下,還可能會欠下利錢,若不是我家有人從軍,落下了一份撫恤,那利錢還不知道多久才還得上,聽聞瓊州那邊招人做工,做多少給多少,絕無克扣,我等都有一把子氣力,想去那邊試試。”

  原來如此,沒有主家的允許,客戶連離開本地都做不到,這種情形越到后期越是明顯,主家會想方設法留下雇戶為他們做工,其實就是長工,其中最大的倚仗就是高利貸,種子、農具、耕牛,什么不要用錢?扣除了這些,再加上多如牛毛的賦稅,像他們這種人口眾多的家庭,能撐得下去才怪。

  看著對方的那張臉,胡幼黃足足沉默了半晌,直到對方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才慢慢地開了口。

  “你可是姓岑?”

  “小的確是姓岑,家中行二,上頭有個大哥,下面還有一堆弟妹,非是不得已,如何敢行此等勾當,上官若是肯放過我家其他人,這件事就讓我一人來擔,坐牢也好,流刑也罷,都由得你。”來人坦然說道,顯然之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你想岔了,本官不是來拘你的。”胡幼黃搖搖頭,繼續說道:“岑六是你什么人?”

  “小六是小的三弟,十二歲就從了軍,前些日子傳來兇信,說是戰死在邕州,傳信的軍士還捎來了不少錢物,家中方能寬松些,若不然我等就連去瓊州的盤纏都湊不上。”

  來人的眼神閃過一絲哀傷,不過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他們知道,在將小弟送出去的那一刻,這個結果幾乎就是注定的,很少會有人能活到解甲歸田的那一天,當然立功升職平步青云?就是夢里也不敢做的事情了。

  “他的撫恤,本官記得頗豐,還不足以讓爾家脫困么?”胡幼黃的神情一凜,如果是有人從中克扣,他不介意尋他們的晦氣。

  “確實不差,可我家光是欠主家的利錢就已經去了一多半,余下的還要支付那些雜稅,就連收成都填進去了,依然是不夠,可憐三弟那條命,是白死了。”來人搖搖頭,聽得胡幼黃呆在了那里,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死了?那個年青的面容就在他的眼前晃蕩著,如果不是那一檔,如今哪會有他的今天,這樣的人怎么能白死呢,他只覺得胸悶難當,卻又無法發泄出來。

  “誰說他們白死了?”一個聲音冷冷地傳過來,讓兩個人都吃驚地看了過去。

  “你方才說你們村子里,有多少人如你兄弟這般,最后沒有回來?”劉禹上前一步,同胡幼黃站在了一塊兒。

  “當年一起出去有十多人,回來的一個都沒有,同我家三弟一樣死在邕州的,有七八號人吧,都是與我家一般情形,那點錢財,只夠還上利錢,想要多尋個營生,都是奢望。”

  “你說錯了,你兄弟用命換回來的,是讓你們一家足以脫困的資財,而不是什么白白折了一個人。”劉禹擺擺手,在對方疑惑的眼神中,繼續說道:“若是你們不交那些雜稅,不用負擔田賦,不用去管差役,省去所有的這一切,還能剩下多少,還會欠主家的利錢么?”

  “那自然不會了,若不是為了交這些,我等如何會欠下主家那許多錢,可是這位上官,我家不過是個客戶,你說的那些,就連官戶都不能盡免,我等又如何敢想?”

  “不用想,這是事實,你們家如今可不僅僅是個客戶了,甚至官戶也不如你等。”劉禹從胡幼黃的手里接過喇叭,朝著對方還有村口的那些人放大了音量。

  “你們這些貢獻了軍役的人家,從家人從軍的那一天開始,便多了一個身份,本官將它稱為‘軍屬’,凡軍屬者,皆免田賦、雜稅,而其中從軍者為國捐軀者,其家便從軍屬上升一等,本官稱它為......”

  “烈屬!”

  “烈屬者,除免除一切賦稅之外,還可免差役,免家中子弟一人入官學,免此人所有束修,每月還有廩米可拿。”劉禹放下喇叭,向已經目瞪口呆的岑五笑了笑:“你們岑家就是烈屬,主家向你們收取的那些錢,全都不應該,每一文都會還回來,他們不給,官府會幫你們去討,所以,你們不欠任何人的錢,是他們欠你們的錢,都聽明白了么?”

  沒有人回答他,這些客戶們宛如聽到了一個被人編織的美夢,那些開出來的條件,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要知道,只有品級達到一定程度的官員才會有那樣的待遇,而他們不過是宋人當中最低一等的農戶,這位年青官員的話,怎么看怎么不靠譜,比讓他們造反還要不靠譜,這就是包括岑五在內的所有人心里的想法。

  “本官可以作證,他說的話,句句是實。”不得已,胡幼黃只能背下這個鍋。

  “請問這位青天是誰?”

  “本官不是什么青天,但是這廣西的天,由本官說了算。”劉禹擺擺手:“這一切不是什么青天賜下來的,是你們,你們的家人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所以,你們不必感激任何人,只需要記住那些離家的親人們。”

  將這句話說完,劉禹轉頭就走向了自己的系馬處,解開馬兒的時候,他才發現,姜才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還沒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大宋沒有這種說法啊。”對于他的喃喃自語,劉禹有些好笑。

  “當然沒有,這是本官一刻鐘前才定下的。”他跨上了馬,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村子:“此后永為定例。”

  便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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