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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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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家在大都城外碩果僅存了一處莊子,里面除了十多家莊戶、幾間倉室以及周圍的數頃田地之外,當中還有一處極大的院落,院中的幾間廂房此刻都住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年紀不大的小女孩,負責照顧她們的則是一對中年夫婦。

  夫婦中的男子看著在院子里邊干活邊嘻笑的女孩子,眼中充滿了慈愛,這群女孩子共有十余人,他原以為是東家買來的,后來聽她們交談才明白是被人拐來的,最大的一個也只有八歲,眼中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還有冷漠。

  “李三,這里一切還好吧,你那婆娘呢。”丁應文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笑著同男子打了個招呼。

  “好著呢,我那口子在地里忙活,一會就過來,東家有客么,可要小的去置些吃食來?”男子恭身行了個禮,見丁應文點點頭,他高興地轉身跑了出去。

  “這人可靠么?”跟在丁應文身后的李十一有些不解地問道,這個莊子離大都城太近了,萬一出什么問題,可能反應都來不及,他要不是沒有足夠的人可用,根本不想讓丁應文的人來插手。

  “放心吧,老人了。”丁應文似乎不愿意過多地解釋,這句話被李十一認為用身家替那人做了擔保,于是不再多問什么,走進院子里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落落寡歡的女孩子,心里一動,腳下不停地朝她走過去,丁應文不知其意,只能轉身跟上。

  李十一是日夜兼程趕回來的,為此姜寧特地同他挑選了一艘快船,他們偽裝成貨船,利用解家的身份,一路上不用東躲西藏,再加上順風順水,因此速度很快,只用了六天就穿過了內海灣,在直沽口上了岸,再經過一日一夜的狂奔,終于趕回了大都。

  “官人是來看奴的么?”很明顯,李十一的出現讓那個女孩子很是驚訝,臉上也多了些笑容,看到她這幾日因為伙食或是其他原因變圓的小臉,李十一的心中還是很欣慰地。

  “路過,順便來看看你,過得可還習慣?”女孩的眼睛看上去同其他人沒什么區別,清澈中透著純真,只有李十一明白,這不過是假象。

  “奴還以為官人是來帶我走的。”女孩有些失望地低下頭,這里并沒有什么不好,相對之前來可說是世外桃源了,但她并不想過這種平淡之極的生活,因為再好的日子也敵不過失去至親的孤單。

  “急什么,有件事或許還要你相助,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真的么,官人可得說話算數。”女孩興奮地睜大眼睛看著他,一下子變得神采奕奕,這份變臉的功夫,讓李十一都自愧不如,他笑著揉了揉那個小小的腦袋。

  “不騙你,安心待著吧,到時候會來找你。”

  扔下一臉激動的小女孩,李十一走向了另一處廂房,兩人的對話被丁應文盡收眼底,他感到的不是什么溫情,而是突如其來的一陣冷意,李十一這么說肯定就有事情會發生,盡管他不知道那會是什么。

  脫不花呆呆地坐在窗前,眼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平心而論這里的防守在他看來算不得有多嚴密,可他一點也生不出逃跑的心思,那感覺就像是某個地方,始終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你,讓你覺得自己無處藏身。

  房門被打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送飯的人來了,不料一轉頭就看到了詢問自己的那個男子,在脫不花的心中,害怕、期待兼而有之,竟然都忘了開口問出來。

  “你沒有說實話。”李十一一字一句地說道,仿佛是怕那人聽不清楚,而脫不花則驚呆了,他都不知道對方是從哪里看出來的,這人明明是個漢人,連自己的蒙古話都聽不懂,怎么就能那么肯定呢。

  “他說他不明白你的意思。”丁應文將他的話翻譯出來,李十一冷哼了一聲,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脫不花一臉地無辜樣子,兩人就這么對峙了一會兒,直到丁應文將身后的房門掩上。

  “那個色目人,并不是你的真正目地,你只是想利用他,你要找的另有其人,我說得對么?”

  李十一沒打算同他繞圈子,他來這里的目地就是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但是最后要怎么做,還得進城去報與侍制知曉,只有劉禹才有權力決定。

  脫不花聽完臉一下子就變得煞白,他終于能肯定,對方不是在詐他了,可是那么機密的事情,就算是他帶來的那些手下都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漢人又是從何得知的?脫不花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就是李十一口中的那個色目人。

  “他說,迭刺忽失,就是那個色目商人,不管說了什么,都請你不要相信,他愿意支付贖金,請你開個價。”

  聽完了丁應文的翻譯,李十一一言不發地圍著脫不花轉了一圈,后者感覺他的眼神說不出地詭異,就像在看一只被屠宰的羔羊一般,脫不花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可惜啊,你失去了最后的機會,兀魯思汗永遠也等不到你的到來,讓我好奇的是,就算我現在將你放了,你要如何去面對海都汗的責難?”

  李十一的話無情地摧毀了他最后的信心,人家連他最的底牌都揭了出來,可笑他還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脫不花的腦子里一片混沌,眼睜睜地看著二人出門而去,直到大門再度被關上,他才如夢初醒般地跳了起來。

  “他說,請不要走,他想和你再談談。”李十一搖搖頭笑了,這話不用丁應文翻譯,他也能猜得出來,只不過自己試探的目地已經達到了,他要馬上進城去,沒時間在這里耽擱。

  劉禹接到消息后立刻帶人趕了過來,依舊約在了之前的那個酒樓里,他沒想到李十一這么快就回來了,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因為照行程,這一去怎么也得以月計才對。

  “事情交與老丁頭了,那老小子比屬下在行,路程、人頭都熟,只是依屬下所見,咱們之前想得有些偏差,元人對他們防范甚嚴,寨子里連個成年男子都沒留下,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李十一簡單地交待了他的事情,這個情況的確出乎劉禹的預料,他原本也只是想在元人的后院攪上一把,讓他們疲于應付就最好,哪知道人家早有準備了,這一招“釜底抽薪”使出來,一下子就給化解掉了。

  盡管如此,李十一還是決定按計劃去打通那一帶的路子,現在沒有機會不代表以后就不會有,做為毛皮、山珍的主要貨源地,遼東一帶在商業上的價值也是不小的。劉禹關心并不是這些,聽完后也就明白了,他在轉換話題的時候,甚至都沒留意到李十一還有話想說。

  “你回來得正好,那處宅子雉姐兒帶人打探過了,事情有些棘手,之前的那個計劃可能實行不了。”

  劉禹這么急著處理這件事,并不是他耐不住性子,而是怕再拖下去,雉奴就會自行其事,到時候又無法將她拴在身邊,眼下兩人共處一室,已經惹得楊磊的手下側目,就是楊磊本人都曾隱晦地提過那么一嘴,因此他很想盡快解決掉。

  “不瞞侍制,早在去遼東之前,屬下就曾觀察過幾天,處置太過不利了。周遭都是大戶人家,非富即貴,一旦有個動靜就會鬧大,再加之離皇宮又近,很難做到不動聲色,不過方才屬下隱隱有個想法,要到那處去再去看看才能拿定主意。”

  這個時候?劉禹看了看窗外,已經是晚飯時分,暮色漸起,天就快要黑了,難道他打算親自去探上一回?李十一沒有說自己想的是什么,估計心里也不太有把握,只是面上的神情,劉禹有些熟悉,他這個想法應該有些日子了,反正都已經出來了,干脆陪他走上一糟吧。

  出門的時候,劉禹使了個障眼法,讓一個身材相似的手下穿上他的衣衫,帶著隨行的護衛先行出了門。等到他們將那些尾巴帶走,劉禹才和李十一一塊悄然離去,當然不會少了小跟班雉奴。

  這條路雉奴來得比較勤,她轉眼就走到了前面,為二人帶路。在黑夜中,劉禹和李十一都被她帶得有些暈,她自己卻像是在自家園子閑逛一般,三步一拐,五步一轉就來到了巷子口,而這時,坊丁們才剛剛準備去出巡。

  奇怪的是,李十一并沒有上前,而是隱在一處角落里,拿著千里鏡仔細地觀察,從他的角度剛好能同時看到正門和側門。劉禹和雉奴沒有打擾他,不明所以地跟著看了半天,才大致了解了他在觀察什么。

  “看那些巡丁,每五人一隊,大約一刻鐘的樣子巡一次,照這樣算來,整個坊市總有二十七條大小直道,每條至少有兩隊來回巡梭,總數不會少于三百人。坊外大街上,巡兵百人一隊,一旦接到示警,封住路口也會在短時間之內,這個時間有多短,屬下一試便知。”

  李十一說完,就拿出了傳音筒,朝著里頭吩咐了一句,不一會兒,遠處就響起了一聲叫喚,聽起來像是有人被襲擊。緊接著警哨之音大作,整個坊市突然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劉禹等人趕緊藏進了街角里,在黑暗中看著一隊隊的巡兵往那邊沖過去,他的心里不禁有些擔心。

  “不妨的,他們循別路退卻了,路線是一早就勘察好的。”李十一大概猜到他心里所想了,輕輕地解釋了一句,然后就抬起手看著上面的表盤,心中默默地開始計數。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禹就聽到了大隊人馬進來的聲響,當先的是一隊騎兵,沒有作任何停留直接沖了過去,緊接著大隊步卒封住了坊門和各個路口。李十一等到外面的動靜小了些,才放下了手,腕上的表盤里,帶熒光的指示符顯得綠則幽幽地,照得幾個人臉色忽明忽暗,劉禹的表情有些凝重,他沒想到一個不大的動靜,元人居然會如此警覺,這種反應速度,已經堪比后世的110了。

  “不到一刻鐘。”李十一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他估計到了這個時間不會長,可沒想到會這么短,之所以有誤差,是因為元人竟然在城中派出了騎兵巡夜,一下子就提高了反應速度。

  大概是事情不大的緣故吧,大約半個時辰之后,元人就恢復了正常,真可謂是來得快去得也快,聽到外頭再無動靜,三人從黑暗中現出身形,一齊看著遠處的那所宅院,都沒有說話。

  結果比想像得還要糟糕,硬來已經基本上不可能,除非冒著全體暴露和折損大量人手的危險,正像劉禹對雉奴說的,為了這么個閹人,根本就不值當。

  “屬下有個想法,方才不敢說是還不確定,事已至此不得不說了。”李十一說話的時候眼睛卻看在雉奴身上,劉禹心里陡然就是一驚。

  “此事恐怕還要著落到雉姐兒的身上。”果然,接下來他的話就讓劉禹面色一沉,而雉奴則是一愣。

  京師臨安府,留夢炎差不多在同一時刻接到了來自建康府的馬急遞,由于不是什么緊急軍情,用了兩天多才到,他一看之下不敢怠慢,直接找到了王熵的府上。

  “辭章?”

  王熵幾乎將燭臺放到了眼皮子底下才看清上面的字,然而這一看卻是吃了一驚,來得根本不是他們要求的辯書,而是本人直接請辭“淮東倉司”的辭呈。

  “還有這個,李祥甫的保書。”留夢炎點點頭,將另一封文書遞了過去,王熵沒有接過,他知道內容就行,已經不需要看了,李庭芝這么做,就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留夢炎知道他心里所想,原本是想籍著這個由頭試探一下,沒想到對方反應這么激烈,一下子就逼上了要么罷手,要么直接對著干的地步,完全不符合斗爭的策略,更與他們心目中那個“公忠體國”的李相公大相徑庭,莫非此人被穿越客奪舍了?兩人心中都涌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李庭芝的意思很明顯,淮東是他的一畝三分地,不容他人插手,表現在行為上就是,你們可以罷人,他也可以再推人,能說這不符合規矩么?人家至少明面上還是給了政事堂諸公面子,只是這個面子,比打臉還要祼。

  這樣一來,那些后招就用不上了,人家連差遣都不要了,你還彈劾他什么?王熵突然感到一陣無力,他完全不明白最后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就是陳宜中也不曾這么強硬過。

  “他保舉何人?”過了一會兒,王熵才悠悠地說道。

  “原倉司提勾。”留夢炎的回答不出所料,副職接任正職本就是理所當然,這樣的保舉任是誰也挑不出錯。倉司這個差遣,本官并不需要多高的品級,政事堂如果再為此去否了李庭芝的保舉,在外人看來就成了意氣之爭,就連留夢炎心里也清楚,這是要不得的。

  他到王府來并不是問計,而是將這結果告知王熵一聲,事情到此就要結束了,否則太皇太后那一關就過不去,更要命地是,會充分暴露政事堂掌控朝政不力,真到了那時,只怕李庭芝的位置不會變,而諸位相公就要挪挪窩了。

  “算了,讓陳與權同他去掰扯吧,你將這個發到吏部去,自己就不要出面了。”

  王熵的話是中肯的,為留夢炎這個相公的面子,將事情推給吏部是借坡下驢的做法,只要事情沒有浮到明面上就不算丟臉,這也是留夢炎來的目地,聞言他點了點頭,借口王熵需要休息告辭而去。

  等他走后,王熵坐在椅子里沒有起身,他確實是想休息了,心累身體也累。一股力不從心的感覺始終猛地涌上來,伴著一陣撕心裂肺般地咳嗽,王熵的手不停地顫抖著,拿著的那方錦帕上,鮮紅的血漬如此清晰地在提醒他,命不久矣。

  “任忠,就只有這些了,你盡量省著些,先打個底子,旁的事日后再說吧。”

  陳宜中還沒得到消息,不過他心里已經有了明悟,淮東那筆鹽稅,最好的結果也可能是拖上一時,但是補充御營已是刻不容緩,勢在必行之事。

  經過一番折騰,他能交到蘇劉義手上的只有二十萬愍,這點錢,在兩浙這種富庶之地,連一萬鄉兵都募不到,更何況是有著身體技藝要求的御營禁軍,因此他深知后者的為難,不得不加以安撫。

  “相公,末將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說否。”蘇劉義知道他的難處,就這點錢也是好不容易摳出來的,哪里還敢奢望太多?

  “但說無妨。”陳宜中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末將想去淮地招兵,還請相公恩準。”蘇劉義的話讓陳宜中愣了一下,摸著頜下的青須略一思索,他便緩緩點了點頭,這倒是個省錢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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