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月也傻眼了。她張大了嘴巴,定定的看著夏建。她感覺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人,還是神話故事里的神仙。
“別傻站著了,趕緊給她做人工呼吸。”
夏建大聲說著,還伸手過去,輕輕的推了一把魏子月。魏子月如夢初醒,她兩步上前,跪在小女孩身前開始給她做人工呼吸。
由于小女孩的人中處扎著銀針,這阻礙了魏子月的正常發揮。要知道,她實習時就分配在急診科,所以在急速搶救這一塊,她還是有兩刷子的。
趁著魏子月給小女孩做人工呼吸的這會兒工夫,夏建便盤膝坐在了地上,他雙目緊閉,就像是入靜了的和尚在打坐。
其實大家根本不清楚,夏建剛才給這小女孩號脈時就消耗了他很多的精力。
隨著:“哇!”的一聲,小女孩終于哭出了聲。魏子月也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種工作好久沒干過了,她剛才差點都堅持不下來了。
小女孩的母親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她沖著夏建和魏子月連磕了兩個響頭。
這時,夏建也睜開了眼睛,他沒有理會小女孩的母親,而是趕緊伸手過去,拔下了小女孩身上的所有銀針。
“孩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為了安全起見,你們還是把她送大醫院檢查一下。不過她的這病好奇怪,去了醫院也有可能檢查不出來什么毛病。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這病應該是遺傳,有家族史。”
夏建的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婁秀芳忽然哭著說道:“你說的太對了,我爺就是這樣走的。結果到了我爸這一代,我姑三十歲就走了,同樣的癥狀”
“我們幾個孩子中,這病又到了我哥的身上,家里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可他還是在我侄女兩歲時就走了。沒想到小侄女這么小就…”
婁秀芳說到這里,已是泣不成聲。眾人無不嘆息,場面一度悲傷。
婁秀芳的嫂子是個話很少的女人,她抱起了女兒,把夏建和魏子月招呼進了屋內。堂屋內除了一張大床,剩下的就是幾張凳子,用家徒四壁來形容毫不夸張。
“大神醫!你就救救我女兒吧!大醫院我們去過,就像是你說的一樣,根本檢查不出來任何的毛病。”
“可是就算不住院,光一整套的檢查下來,我們家都承擔不起。孩子他爸走的時候,家里已經欠下了好多的外債。”
婁秀芳的嫂子說著,又要往上跪。
夏建伸手扶住了她說:“不是我不給孩子治,而是我真的沒有任何的把握。今天這情況,我也是被逼急了臨時采取的治療方法。萬一不起作用,救不活孩子,那我可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那就是說瞎貓撞上了死耗子唄!”
站在門外的陳貴搶著譏諷了夏建一句。
他一看婁秀芳和夏建走的這么近,他這心里要多別扭,就有多別扭。
面對屋內這么多的人,婁秀芳的臉上有點掛不住,她冷冷的對門外的陳貴說:“今天這樣的情況,我不和你計較。你有什么話,咱們回家了再說。你別大腿上扎刀子,離心太遠了。”
“婁秀芳!你說這樣的話可真是昧了良心。你們老婁家可沒少連累我們老陳家。從你哥生病起,我們家拿了多少錢出來?有還過嗎?還有苗苗每次犯病去醫院,這錢難道不是我拿的嗎?”
陳貴得理不讓人,他大吼著從門外跑了進來。
魏子月看不下去了,她一步上前,指著陳貴的鼻子罵道:“就你這德性還是牛頭村的村長?看樣子我得給丁蘭打個招呼把你給換了。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婿半個兒這句話嗎?你是在幫你老婆的娘家人,說白了也是你的家人,這有錯嗎?”
“沒錯!沒想到我們的陳村長如此的雞腸小肚。”
隨著聲音,丁蘭帶著兩個工作人員走了進來。
她看了一眼夏建和魏子月,然后長出了一口氣說:“一進村本來想去你家坐坐,可聽村民說你們在這兒救人。真是神醫啊!你說你能離開牛頭村,可牛頭村人能離開你嗎?”
陳貴一看丁蘭來了,他頓是漲的滿臉通紅,本想給丁蘭打個招呼,可是人家直接朝著夏建走了過去。
夏建長出了一口氣說:“千萬別這樣說,什么神醫不神醫的。這孩子是救了過來,可是接下來怎么治療,我這心里照樣沒譜。”
“你已經非常的厲害了。剛才婁姐已經說過了,他們家幾代人都沒有逃過這種怪病的噩運,小女孩算是運氣好。如果你不在牛頭村,剛才我看就危險了。”
魏子月說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丁蘭走到小女孩身邊,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撫摸了一下說:“這樣吧!孩子的病必須得治。如果沒有錢,我出面擔保,讓信用合作社給你們家貸款。”
“大醫院不去了,去了也查不出什么,我就想讓這位大神醫給孩子治。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萬一治不好,那是孩子的命該如此。我絕對不會怪你一句。”
婁秀芳的嫂子說著便大哭了起來。這時走過來了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年夫妻,他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求著夏建。
這樣的場面夏建是實在忍受不了,可是這是一個生命,沒有把握的事他能干嗎?夏建猶豫著,有點舉棋不定。
這時,婁秀芳也走到了夏建身前,她哭的如同梨花帶雨,難過的半天了沒有說出一句話。
魏子月悄悄的拉著夏建的衣角,意思是不讓他答應這事。
丁蘭想了想,然后長出了一口氣對夏建說:“你就答應下來吧!我們都相信你的能力。或許就像你們所說的一樣,這一切都是緣分,你就是小女孩的福星。”
看著丁蘭信任他的眼神,夏建終于一咬牙說:“好!我盡最大努力。讓其他的人都出去吧!我先給孩子用銀針過穴,然后再吃中藥。魏子月不要走,陪下來給我幫忙。”
“哼!你做神醫,讓我給你打下手?”
“你知足吧!給神醫打下手那可是你的榮幸。要不你讓開,我來吧!”
丁蘭忽然間開了個玩笑,大家都忍不住一樂,悲傷的氣氛慢慢有了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