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月亮的天空中,繁星點點,象極了銀盤中撒落的珍珠。
從平陽鎮通往何家坪村的公路上,夏建騎著他的那輛雅馬哈狂奔著。身后已揚起了一條白色的巨龍,這條巨龍被風一吹,瞬間便沒有了蹤影。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云。夏建剛從平陽鎮出來時,天空中感覺沒有一絲的云彩,可等他一上何家坪村時,發現天空中的星星不見了,看見的只是漆黑的天空,看來要下雨了。
夏建騎著摩托車直接到了村委會。村委會的大門敞開著,夏建把摩托車一下子開到了辦公室的門口。
正在辦公室和王書記聊天的何永貴連忙迎了出來,他吃驚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夏建停好了摩托車,兩步跨進了辦公室。王書記也是一臉的驚訝,只不過他沒有說話。夏建看了一眼手表,此時已經到了夜里十一點多鐘。
“何水成家里的電話號碼你這里有嗎?”夏建忽然問了這么一句。
何永貴愣了一下,猛的說道:“有,咱們村就三部電話,我這里都有記錄”何水成說著趕緊翻出了一個小本子,然后打開了用手一指遞給了夏建。
“趙有林說他老娘身體不舒服回去了,說晚上會回到何家坪村,所以我就一直等他,可到現在也沒有個人影”王書記說著,有點無奈的雙手一攤。
夏建一邊撥電話,一邊說道:“有人看到他坐最后一趟班車去了平都市,他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混蛋!“王書記氣得不由破口大罵。
電話響了好久才通了,里面傳來了佟潔打著呵欠的聲音:“喂!找誰?“
“我是夏建,一會兒到何水成家來,你悄悄的把大門打開。記住,最好是不要驚動任何人,包括李冬梅,明白嗎?“夏建壓低聲音說道。
佟潔:“嗯“了一聲說:”李冬梅的警惕非常的高,這西房她都不讓我睡,為了守著這部電話,我差點和她吵架了,不過最后她還是把西屋讓給我睡了。你來時最好別敲門,等我開了就進來“
夏建答應了一聲便把電話掛了。王書記一臉倦容的問道:“這么晚了你去李冬梅家干什么?這村里人的風言風語可能殺人啊!“
“沒事,不是有佟潔在哪里嗎?我今晚必須一拼,能突破李冬梅咱們就贏了,否則就敗了個一塌糊涂,后面的事情就更加的不好做了“夏建說著便朝外就走。
何永貴追了出來,把一把手電筒塞到了他的手里:“你慢點走,村里的路有點不平。我和王書記等你的好消息“
“不用了,你把我的摩托車推進辦公室,然后和王書記回去睡吧!“夏建說著,人便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中。
夏建走的很慢,全憑著直覺。農村的夜晚本來就黑,再加上這個時間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睡了,沒有一家人開著燈,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夏建的手里雖然有手電筒,可他不敢開,因為他怕驚動了其他的村民。
幸好何水成家他來過多次,否則在這么黑的夜里,想找到一家人還真是難事。
佟潔早已把大門從里面悄悄的打了開來,所以夏建有外面一推,門便開了。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黑暗中的佟潔摸索著又把大門輕輕的關了起來,即使她這樣的輕,還是驚動了上房的李冬梅。黑暗中,上房的燈亮了起來。
一陣響動,上房門嘩的一聲打了開來,只見李冬梅披著一件外套站在門口,她手在墻壁上一摸,院里的路燈便亮了。
這樣一來,夏建和佟潔便暴露在了路燈下面。李冬梅先是臉色一驚,繼而笑道:“原來是夏鎮長啊!不好意思打擾到你們了。就算我什么也沒有看到,你們可以回屋了,不過要輕點,哪張床響的厲害,別讓鄰居聽到就是”
李冬梅的話讓佟潔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而夏建則是小聲的說:“你誤會了,我是來找你的”
“夏鎮長!這好像不是你的風格吧!你說大半夜的,你來找我個一孤身女人干什么?難道你就不怕村里人說閑話嗎?”李冬梅說著,臉上露出了壞壞的笑意。
夏建幾步跨上了臺階,站在李冬梅身邊小聲的說:“你的閑話還少嗎?再多一次也無所謂“夏建說著,一步跨進了上房之內。李冬梅想攔夏建,可是有點晚了。
何水成家的西房夏建進去過多次,可這上房他還是第一次進來。不過這上房的布置也相當的不簡單。全是一些實木家具,而且給人的感覺是年代有點遠,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東西。
大炕上收拾得非常干凈,被褥全是新的。李冬梅睡過的地方,被子卷成了個筒子。旁邊還放了她的內衣內褲。
“夏鎮長!沒想到你還有這愛好,喜歡看女人的東西,要不讓我穿上給你看看“李冬梅呵呵笑著,一臉讓男人難以抵擋的誘惑。
夏建往屋內的大木椅上一坐,壓低聲音說:“把門關上,我有話和你說“夏建的聲音有點冰冷,但這都是他裝出來的。面對這樣的女人,而且又是大半夜,你說哪個男人不會心動呢?
“夏鎮長!這樣不好吧!人家佟鎮長還在西屋,你也太明目張膽了吧!要不改天你來,咱們再好好的…“李冬梅說到這里,不再往下說了,而是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夏建。她的這眼福神真是勾人魂魄。
夏建臉色一正,一本正經的說:“我大半夜來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談。你再胡鬧,我可走了,到時候你后悔都來不及“
李冬梅一愣,不過她立馬笑道:“夏鎮長!你可真會開玩笑,想睡我就明說,別找這些沒用的借口了“李冬梅嘴里雖然這樣說,但她還是輕輕的把房門關了起來。
這女人絕對是風月老手,她一轉身便把披在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睡衣下,她前凸后翹,玲瓏有致的誘人身材,瞬間展現在了夏建的眼前。
“都快沒命了,你還這么的不正經,快把衣服穿上。何小兵把你們全招了出來“夏建說這話時,壓低了聲音。其實他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李冬梅都三十多歲了,可她還有這么傲人的身材。
李冬梅一聽夏建這樣說,臉色頓變,可是這個女人不簡單,她立馬呵呵一笑說:“夏鎮長!要玩現在可是機會,你別找這么多的說詞了,俗話說一刻值千金,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
李冬梅說著,動人的一笑,便伸手來拉夏建。一般男人要是遇到這樣的女人,這個時候肯定會堅守不住自己的陣地,可是夏建就是夏建。
“李冬梅!我覺得你為人還是不錯,能讓我夏建看起的女人還真不多。所以我大半夜冒著被組織處罰的危險來給你通風報信,可你竟然是這個樣子。如果你真要做死,恐怕連神仙也救不了你“夏建的話如同鋼釘一般,粒粒釘在了李冬梅的心里。
這個女人臉色又變了,她慢慢地退了回去,緩緩的坐在了炕沿上。
“有句話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只要做了,遲早是會被人知道的。這次馬鈴薯種子被偷,我就懷疑到了你們,可是我找過你,給了你機會,可你硬是不要啊!“夏建一字一句的說著。
李冬梅面無表情,胸脯劇烈的起伏著,看得出她的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斗爭。
“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和兒子,要不憑你的智商,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了不會被人當成槍來使“夏建揣摩著李冬梅的心思,一點一點的深入。因為這件事情的背后,他也不知道,說白了,他這是在使詐。
李冬梅咬著嘴唇,好像要咬穿似的,可她就是不說一句話。
夏建嘆了一口氣說:“天一亮,派出所會把這個案子上移,等待你的將是锃亮的手銬,還有多年的監牢生活,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進去了你的兒子怎么辦?“
李冬梅忽然哇的一聲哭出了聲,可她立即又收了回去,不停的抽噎,以至于身子都跟著抽搐了起來,看來夏建的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要讓這個女人開口,只能讓她徹底死心。夏建大腦快速的轉動著,他立馬想到了會計余有林,于是他冷冷的說道:“余有林他是破罐破摔,對生活本來就有怨氣,可你和他不一樣,而且整個事情,你是在為別人做事“
“如果下半輩子你將在監獄里度過的活,你會對得起誰?別說你兒子了,你連自己也對不起“夏建的話越說越狠,壓得李冬梅喘不過氣來。
隨著不停的抽搐,李冬梅的身子都跟著抖了起來,可是她就是不開口。夏建心里清楚,這個女人的手里還有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她是絕對不會說話的。
“何水成雖說判的不重,他用不了幾年時間就出來了,可是你應該知道,他對兒子的感情有你的深嗎?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何家坪村的事省上已經立案,會派專門的調查小組介入,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保“夏建這句話是他自己編的,他就是想給李冬梅壓力,逼著她說話。
李冬梅終于崩潰了,她從炕沿上滑了下來,整個人癱在了地上。她雙手抱著膝蓋大哭了起來。為了不讓哭聲傳出去,她用嘴緊緊的咬著膝蓋處,身子劇烈的顫抖著,樣子可憐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