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氣的臉都紅了。
“我問的是為什么判我輸,說這么多廢話有什么用?”
一向沉默寡言的裴家兄弟頓時看過去。
裴老大悶聲悶氣道:“你瞎嗎?”
沈溪幾乎要跳起來。
裴老二搖頭苦笑:“眼睛不瞎怎么還問這樣愚蠢的問題,腦子灌水了?還是被驢給踢了?”
裴老大接著裴老二的話繼續道:“我們說的是呼風喚雨,你那是什么?冷風吹雪花飄嗎?”
“是極,是極。”智通和尚點頭:“裴施主說的對,你那個明顯與題不符啊。”
姚老道繼續擠兌沈溪:“就好比寫文章吧,我們叫你寫爸爸,你偏偏寫你媽,你說標題與內容不符的文章能用嗎?”
裴老大看向沈臨仙:“臨仙呼來的是春風,喚來的是春雨,還令百花盛開,這等盛景,自然比你那光禿禿的白雪強了不止一倍,自然,我們要她贏。”
沈溪也不知道是臊的還是氣的,臉上紫紅一片,頗為嚇人。
她使勁一跺腳就走。
“還有呢,還沒比完呢。”智通在后邊大喊。
沈溪氣道:“今天不比了,明天比,明天我一定要贏回來。”
“慢走啊。”姚老道很沒正形的對沈溪擺了擺手:“天冷路滑,小心點。”
沈溪踩著高跟鞋帶著怒氣急匆匆離開。
沈天豪叫胡管家把沈氏族人送走,就請智通和尚四人還有沈臨仙移步秋實園。
春華園在東,秋實園在西,兩個園子幾乎是正對著的,若說春華園建的富麗堂皇,那秋實園就顯的樸實婉約。
一如春花初綻,一如秋日晴空。
進了園子,繞過一池碧水,再踩過一個漢白玉石橋,來到一座中式二層小樓前。
沈天豪親自開了門請智通四人進去。
一行人魚貫而入,就見迎面就是一個開闊的大廳,廳中擺的全是古香古色的中式家具。
家具風格簡約,但用的都是好料子,屋內不知道熏了什么香,聞起來很清爽,一點都不覺得膩人。
沈天豪落座,請智通四人坐下,沈臨仙沒有坐,而是站在沈天豪身旁。
傭人們端上茶水點心以及各色水果,智通應該是個愛吃的,看到從南邊運來的水果,登時大呼一聲,拿了一個香蕉幾口吃完,又拿起切好的芒果吃了起來:“老沈啊,你這日子比貧僧可強多了,貧僧想要吃肉都得偷偷摸摸的…”
“咳!”沈臨仙咳了一聲。
她沒有想到智通私底下是這種德行,連吃肉都敢放在嘴邊嚷出來。
“你個酒肉和尚。”姚老道瞪了智通一眼:“別胡說,省的教壞孩子。”
智通一笑:“哎呀,一時說露了。”
沈臨仙笑了笑,又問智通:“大師,您和圓通是什么關系?”
“圓通啊。”智通哈哈笑著,吃了好幾塊點心,又問沈天豪要肉吃:“圓通是我師兄。”
沈臨仙眼睛瞪的溜圓:“您高壽?”
智通伸出兩只手彎下三個手指:“八十…也不知道八十幾了,反正八十有余,我和你爺爺歲數差不多。”
沈臨仙瞪向沈天豪:“我奶奶說嫁給你的時候你還年輕著呢。”
這回輪到沈天豪咳嗽了:“咳咳,修行中人嘛,顯的臉嫩是難免的。”
“那您娶我奶奶的時候多大了?”沈臨仙又問一句。
沈天豪想了好久才道:“三十有余…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這個三十有余,到底余到哪里,沈臨仙也搞不太明白,她使勁瞪著眼睛:“那您還真是渣男呢,不光騙婚,還養小三,拋妻棄子…”
“渣男?”姚老道撫掌大笑:“臨仙說的好啊,你這個爺爺就是一渣男,說的好,說的妙,說的呱呱叫。”
沈天豪難得的紅了臉,咳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等他咳完了,面帶愧疚對沈臨仙道:“是,都是我的錯,我也知道有愧于你奶奶,只是,如今我再如何彌補,你奶奶都不會原諒我了。”
說話間,他苦笑搖頭:“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沈天豪干脆的認錯,倒叫沈臨仙很出乎意料,她冷笑一聲,也沒再揪著這件事情不放。
沈臨仙又看向智通,看他已經把一盤子點心吃完,然后去抓才端上來的肉干,沈臨仙只覺得好些認知都整個顛覆了。
她揉了揉臉頰:“圓通多大了?”
智通一邊吃肉一邊含糊道:“這我可不知道,我拜師的時候他就是那個樣子,一直這么多年,他還是那個樣子,鬼才知道他多大了。”
沈臨仙想,年齡或者是圓通的忌諱,也就沒再去問。
倒是裴家兄弟跟沈天豪提出一件事來:“那個戚煒還是盡量早點治吧,他被換后的命格極薄,若是沒有早些換回來,只怕要…連累到別人。”
姚老道也跟著點頭:“他那個樣子也活不了幾天的,要是沒有早些換回命格,恐怕…”
沈臨仙明白,就戚煒現在的樣子,絕對活不過五天,要是不盡量幫他,不出幾日他就命歸西天,而人死了就一了百了,本屬于他的貴重命格,就真的白白便宜了別人。
沈臨仙覺得,還是得好好幫幫戚煒的。
她看著沈天豪:“爺爺,您想個辦法吧。”
沈天豪反問沈臨仙:“你有什么好辦法沒有?”
沈臨仙一笑:“在諸位大師面前,哪里輪得到我班門弄斧,您幾位要是也沒有好辦法,那我只怕更無從下手了。”
沈天豪知道沈臨仙這應該是謙虛之詞,也有可能是她不想沾染什么。
再加上明天沈臨仙還要和沈溪再比一場,那可是武斗,兇險的緊,沈天豪為了沈臨仙的安全著想,本也沒有要她出手的意思 他略一沉吟:“倒也有法子。”
沈天豪叫過胡管家來:“老胡,你去查查戚煒原先的住處,他曾在哪里住過,在哪里住的時間最久。”
胡管家明白,出去派人探查。
沈天豪回過頭去就笑問沈臨仙:“我自創的那個符叫繁花勝錦如何?”
“繁花勝錦!”沈臨仙念了一遍:“倒也合適。”
“你給我說說你是怎么想的?”沈天豪又問。
沈臨仙以手指醮了茶水在桌上畫著:“我是這么想的,用的是近似水系和木系的靈力…”
沈天豪聽到最后豁然開朗,一直他都苦無進階不得,可聽到沈臨仙說起那繁花勝錦符的畫法,他的境界似乎是進了一小階。
這是意外之喜,不過也足夠沈天豪歡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