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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朱茜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可眼神卻是冰冷的。
她給沈臨仙的感覺就是一只披著美人皮的惡鬼,就是笑,也不過是皮笑肉不笑,這樣只有一張皮可以看的女人,也不知道當初沈天豪是怎么瞧上眼的。
要叫沈臨仙選,她寧可要一個不識字長的也不好看的村婦,也不會要朱茜這樣的女人。
朱茜一步一搖的過去,想在沈天豪身邊坐下。
沈天豪瞪了她一眼,她僵在那里,坐也不敢坐,可要不坐,又覺得沒臉。
“老爺子,您還沒有介紹這是誰呢?”
朱茜只能干笑兩聲,又指指沈臨仙:“這是誰家的親戚?怎么這孩子說話跟瘋了似的,說什么是咱們沈家嫡親的大小姐?”
沈天豪咳了一聲,指指沈臨仙對朱茜道:“我忘了跟你說一聲,我找到阿雪了,當年她走的時候懷著身孕,后來生了個兒子,如今兒子也長大成人,娶妻生子,我們沈家多了好幾個兒孫,我這輩子也算是滿足了。”
沈天豪笑著對朱茜道:“她叫沈臨仙,是我嫡親的孫女,往后就在家里住著了,你多照顧一些。”
朱茜一笑:“真找著姑姑了?她人呢,怎么沒跟著一起來?這些年我一想起姑姑這心里就不是滋味,我要是,要是知道當年姑姑會離家出走,我怎么都不會跟她坦白的。”
朱茜說著說著眼圈就紅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掉下淚來,看起來顯的十分的哀傷。
沈天豪面色淡然:“阿雪不愿意來,現在跟著她兒子住,她身邊有兒孫孝順,倒也不必擔憂。”
“是了。”朱茜一拍手又笑了:“我怎么就忘了,姑姑現在肯定兒孫繞膝,不定多幸福呢,哎呀,我該替她高興才是。”
沈臨仙冷眼看著朱茜這番唱念作打,心中寒意越深。
這個朱茜說哭就哭說笑就笑,還真是演技派呢,而且臉皮夠厚,嘴皮子也夠利落,可真不太好對付。
朱茜和沈天豪說完話,就走過來要拉沈臨仙的手,沈臨仙閃了一下避過。
朱茜不以為意,只是笑:“你這孩子,倒是認生,不過別害怕,既然來了就安安穩穩的住下來,你大概還不知道,你奶奶走后,我和你爺爺就結了婚,你也該叫我一聲奶奶的,你啊,以后有事就跟奶奶說,能辦的,我肯定給你辦到。”
沈臨仙后退一步也笑了,她上下打量朱茜,笑的朱茜都覺得寒毛直豎:“真要按輩份算,您叫我奶奶姑姑,我該叫您一聲表姑,如果按照名份算,我奶奶當初只是去國外打拼,并沒有和爺爺離婚,再加上又有我爸和我們在,不管怎么算,我奶奶和爺爺的婚姻關系還在,他們還是明公正道的夫妻,索性您跟著我爺爺的時候還是解放前,還沒有要求不能納妾,您的身份,我們也認下了,雖然說養在跟前的丫頭爬床有點不好聽,可誰叫您生了兩個姑娘呢,也不能把您趕出去不是,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你…”
朱茜臉上的笑終于掛不住了,她拉下臉來,陰森森的看著沈臨仙:“這是什么意思?你是來找事的?還是朱雪叫你來攪局的?”
“狼外婆…”
沈臨仙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后退幾步,一屁股跌倒在沈天豪身邊,使勁扯著沈天豪的胳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爺爺,她嚇人,怎么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變成狼外婆了?呃,爺爺,她是不是鬼啊,披了一張美人皮來迷惑您的?”
沈臨仙一邊哭一邊心說,奶奶的,論起演戲來姐也不能認慫,你要演戲,姐就奉陪到底。
她哭的更加使勁,大力的摟著沈天豪的胳膊往他身后躲:“書上就說有厲鬼專愛拿著人皮做畫,畫成美人的樣子披在身上,到了晚上,鬼就把美人皮揭了出來吃人,呃?爺爺,她是不是那種鬼?真的好嚇人啊。”
沈天豪見沈臨仙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再看她縮的小小一團實在可憐。
抬頭看朱茜眉毛倒豎,一雙眼睛瞪的溜圓,額上青筋都冒了出來,嘴角還在不住抽動,確實有些可怖,遂大怒道:“你這是干什么?好好的孩子給你嚇成什么樣了。”
朱茜只覺得額頭突突的,有什么東西在跳動,嘴角也不住的抽動,心里的火突突的上不去下不來,叫她難受極了。
沈臨仙打著嗝:“爺爺,您送我回去吧,您這里太嚇人了,才回來就碰上畫皮的鬼,住上幾天,我不定有命沒命呢。”
見沈臨仙要走,沈天豪就急了,一拍桌子指著朱茜罵道:“長的丑就別出來嚇人,給老子滾出去,以后少在臨仙面前露面。”
朱茜眼中的火苗都在升騰,她緊咬著牙關,把要脫口而出的罵人的粗俗的話都咽了下去,低頭,掩住眼中的恨意,眼中的淚水一滴滴掉下來:“我,我…”
嗚的一聲,朱茜掩著臉哭著跑上樓。
“好孩子,不怕啊。”沈天豪輕輕拍著沈臨仙的背安慰她:“有爺爺在呢,咱誰也不怕,這是你的家,你得當家做主,幫著爺爺管理家務呢,怎么能說走就走呢,不許再說要走的話了。”
“嗝!”沈臨仙又打了個嗝,抬起頭,一雙眼睛又紅又腫看著沈天豪,更加顯的可憐可愛:“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啊。”
她緊抓著沈天豪不松手:“爺爺,我哪句話說錯了嗎?你和我奶奶沒離婚吧?那你們還是夫妻,從古到今可沒有一夫兩妻的道理,而且現在又提倡一夫一妻,不管是村子里還是城里,每個家里都是一男一女兩個主人,沒有第三個的道理,我就是想著您和那個,那個朱茜過了這么多年,她一直照顧您,雖然沒有妻子的名份,可咱也不能趕人家走,只能留在家里,可說出去又怕叫人笑話。”
說到這里,沈臨仙滿臉的為難:“爺爺,村子里罵,罵破壞人家家庭的女人都叫搞破鞋,臭婊子,臭不要臉的,早些年還會戴高帽子批斗,還會剪陰陽頭,批的可慘了,我也沒有要批斗她,就是想告訴她別出去露面,省的叫人笑話咱家,可她,她怎么能這樣?看著我的樣子就像要把我吃了似的。”
拍了拍心口,沈臨仙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好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