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一邊擦眼淚一邊道:“不認識,連面都沒見過,他在京城,林子哥一輩子都沒去過京城,我想著,應該沒什么仇。”
小鄭把這些話記下來,又問:“你小叔子叫什么名字,叫你陷害的那位同事又是怎么回事?”
簡寧紅著眼睛,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他叫風濤,他叫我害的那個人叫張昌。”
小鄭記下來再問:“雖然你是這么說的,不過,我們還要驗傷,另外還要取樣…”
簡寧明白什么叫取樣,她立刻瑟縮一下,張了張口又哭了起來:“不,不用了,我和林子哥沒什么事,我是拿藥藥倒了他,然后脫了兩個人的衣服又自己造了的現場,其實,真沒什么事。”
小鄭聽了直接皺眉:“簡寧,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簡寧一直在哭:“我知道,知道,我原來想林子哥臉皮薄,鄉下人也不懂法,又最怕經公才這么做的,我在風家呆不住了,日子太苦了,再加上在我們那一塊名聲也臭了,我小叔子逼我的時候,我是不愿意,可后來一想,這事要是真成了,要是林子哥和芹子離了婚,我就能嫁給林子哥,就不用再在風家受氣了。”
“你這簡直是…”小鄭給氣的喲,都差點拍起桌子來:“就為了你這么點私心,你竟然做出這種害人的事情,簡寧同志,我這次一定要批評你,現在是新社會,婦女能頂半邊天,婦女也要自強自立,你老公死了完全可以改嫁,如果風家的人對你不好,你也可以離開,沒人敢迫害你,你完全可以過自己的日子。”
“我想啊。”簡寧捂著臉小聲道:“可我沒工作,也掙不了錢,除了風家,我能去哪?我這么大年紀了…就是再嫁,比風家好的人家不要我,不如風家的我又不樂意。”
小鄭聽的更氣,一肚子的火沒處撒,她快速做完了筆錄,將簡寧拘留起來,然后拿著筆錄去了另一間審訊室。
那邊,鄭隊長和小何已經給沈林做完筆錄,才想出門,就看到小鄭進來。
小鄭才進來不久,沈臨仙就進來了,她一邊扶沈林起身,一邊輕聲問:“爸,你腿疼嗎?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小鄭看到沈臨仙那樣孝順沈林,眼中多了些柔和之色。
她緊走幾步到鄭隊長跟前,把筆錄給鄭隊長看:“我一說要仔細檢查,還要驗傷,那個簡寧就嚇壞了,老實交待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有人買通她陷害沈林同志,她在沈林同志喝的水里下了藥,做出被的樣子,真正說起來,兩個人之間什么都沒發生。”
“簡寧也實在太大膽了,什么都沒發生就敢報案說人家她?”鄭隊長看了筆錄都有些不敢相信,深覺這件事情太狗血了。
小何也皺起眉頭,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沈臨仙聽了幾步跑過去抬著頭問鄭隊長:“鄭伯伯,是不是我爸沒罪?我爸和我媽不用離婚了?”
鄭隊長對沈臨仙印象很好,低頭對她笑笑:“看樣子你爸沒錯,錯的是那個害你爸的人,這么著吧,你們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回去了。”
沈臨仙十分高興,對著鄭隊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謝謝鄭伯伯。”
鄭隊長笑著摸摸沈臨仙的頭:“不用謝,這是我們該做的。”
他回頭對小鄭道:“這件事情你再跟進,另外,聯系京城公安局,把張昌同志被陷害的事情傳過去,將這份筆錄復制一份送過去。”
小鄭點頭:“是。”
鄭隊長笑笑:“另外,請京城公安方面查一下簡寧平日的為人,再查一下風家的情況,如果簡寧所說屬實,這件事情就可以結案了。”
小鄭和小何點頭,分頭行動。
鄭隊長回身對沈林十分溫和的說道:“沈林同志,這次的事情你是被冤枉的,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還你清白。”
沈林十分激動,和鄭隊長握了握手:“鄭隊長,謝謝,謝謝人民警察還我公道。”
他一邊說,一邊哽咽著,幾乎要哭出來:“我…如果不是鄭隊長帶人查證,我這一輩子就毀了,我這個家就完了,不僅是我,就是我娘,我兒子閨女出門都抬不起頭,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
鄭隊長嘆了口氣:“你也別哭了,這件事情總的來說還是你識人不清,沒有看出簡寧的狼子野心,你要是但凡多個心眼,也不至于這么著。”
“是,是。”沈林一迭聲的答應著:“以后我一定多個心眼,不能再叫人騙了。”
說到這里,沈林猶疑了一下才道:“鄭隊長,簡寧說的那些話應該,應該是真的,我們農村人也沒多少識字的,更不懂法,碰到這樣的事情多數人都會私了,是不愿意報警的,對我們鄉下人來說,到派出所是丟人的事情,而且,鄉下人天生就對警察骨子里有一分畏懼,能不經公的事情,都不愿意經公…”
鄭隊長點頭:“還是我們國家法律知識沒有普及,農民文化有待提高啊。”
說到這里,鄭隊長拍拍沈林的肩膀:“你和你閨女先在這兒呆一會兒,我去給京城公安方面打個電話,一會兒你們就可以走了。”
沈林點頭,對鄭隊長笑了笑:“您去吧,我們在這兒等著就挺好的。”
鄭隊長離開之后,沈林高興的拉著沈臨仙的手坐下,把她夸了又夸:“臨仙,今天的事情多虧了你,要是沒你在,這件事情咱家肯定要私了,那可就吃了大虧,還是你心眼多,提醒我們報警,這才還了爹的公道。”
沈臨仙心中翻個白眼,臉上卻還是帶著幾分安慰的笑:“爸,這也是你運氣好,正好碰到鄭隊長這樣正直的民警,要是碰到那些有歪心眼的,這件事情還不定怎么樣呢。”
沈林長嘆:“是啊,鄭隊長是好人。”
過了一會兒,沈臨仙輕聲問沈林:“爸,簡寧是怎么給你下藥的?”
沈林一邊回憶一邊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不過,我現在回想起來,她和我說了好一會兒話,然后說渴了,我下地的時候帶了水,就指給她,她去喝了點水,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在我帶的水壺里下的藥吧,她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也沒防備她,更不會想到她要害我,口渴的時候就喝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