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紅現在恨極了宋寶珠。
她認為要不是宋寶珠給她出的那個餿主意,現在她還好好的在學校上學呢,以她的成績,考上大學并不是什么難事。
只要她考上大學,哪怕是最差的大學,那也是全家的驕傲,到時候她就是農村飛出去的金鳳凰,會叫全村的人都羨慕討好。
而且,她爹還想把她嫁給派出所長的兒子李長春,她前幾天才聽說李長春雖然長的不好看,可卻是個有大本事的人,當兵之后也不忘學習,后來又立了軍功,他還憑自己的本事考上軍校,如今已經是軍官了,還被領導看中,絕對是前途無量的。
憑著她爹和李所長的關系,再憑她的長相學歷,想要嫁給李長春是十拿九穩的,到時候,她就是官太太,那得多威風。
可現在,這一切都毀了。
一切的根源都是由于宋寶珠。
衛紅看沈建國被氣成那樣,心里一陣痛快。
她眼珠子轉了轉,一邊哭一邊添油加醋道:“你也知道我打小就喜歡衛國哥,一心想嫁給他,可前些日子我娘去你家提親你奶不答應,我沒辦法,就想問問寶珠衛國哥有什么喜好,奶奶喜歡什么樣的人,誰知道,誰知道她竟然給我出了一個那樣的主意,我也沒什么心眼,一時糊涂就答應了,也許是上天保佑衛國哥吧,竟然沒叫我成事,還叫我…”
說到這里,衛紅捂著臉大哭起來:“這是報應,我不該這么算計人,我后悔了,我遭報應了,可憑什么我遭了報應,宋寶珠那個壞良心的卻丁點事沒有?”
“我不服,我不服。”衛紅哭的幾乎跪倒。
沈建國更氣,又是一拳擊在門柱上,把手上捶的都流出血來了。
“宋寶珠還說…”衛紅輕聲說了一句,隨后又趕緊捂住嘴巴。
沈建國不善的看著她:“她還說什么?”
衛紅嚇了一跳,老老實實的說道:“她還說不愿意叫人知道她是鄉下來的,所以不想叫衛國考上京城的大學,叫我使勁破壞衛國哥考大學的機會。”
“太惡心人了。”沈建國氣的跳腳,不但氣宋寶珠,連衛紅都沒什么好印象:“你還留在這里干嘛,還不趕緊走,還不嫌丟人嗎。”
衛紅直起身,嚇的哆嗦了一下:“我,我走。”
她走了沒幾步,就聽沈建國在后頭叫她。
衛紅趕緊回頭,聽沈建國咬牙威脅她:“臨仙的話我都聽到了,我警告你一聲,別打什么壞主意,你要是敢再打我家的主意,我一定會叫人把你賣給傻子。”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衛紅連連擺手。
她并不是一個膽子多大的人,只是有點小算計,原來打算拿吊死在沈家門口要脅沈家那些人,卻沒想到沈建國和沈臨仙竟然那么狠心,而且絲毫不怕,還說出那么陰狠的話來。
想想當初她被李大牛給那啥,衛紅琢磨著,這里頭應該有沈臨仙的手段,就更不敢作妖了。
沈建國冷哼一聲,再沒看衛紅一眼,轉身進了校門。
知道了許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而且還知道早先疼過的小妹宋寶珠竟然是那樣的人,沈建國的心里一直不平靜,就算是上課的時候,老師講的好多知識也聽不進耳朵里。
他一直熬到放學,匆匆忙忙的跑到沈衛國的宿舍里,看到宿舍只有沈衛國一個人,這才大聲道:“大哥,你知道衛紅和李大牛的事嗎?”
沈衛國把筆放下,抬頭看了沈建國一眼,指指桌上放的涼白開:“喝點吧。”
沈建國端起茶杯一口喝完里頭的水,放下之后一抹嘴:“今天我在校門外看到衛紅了,她跟我說之前是想拿安眠藥給哥吃,然后找幾個混混幫忙把她和大哥弄到一起,誰知道中間出了意外,她竟然和李大牛給…她還說這是宋寶珠出的主意。”
沈建國說完話,忐忑不安的看著沈衛國,他原來想著沈衛國知道這件事情必定會又生氣又失望,卻沒有想到沈衛國臉上還是那么平靜,一點變化都沒有。
“大哥?”沈建國叫了一聲。
沈衛國抬頭笑了笑:“這件事啊,我早就知道了。”
“呃?”沈建國有點不明白了。
沈衛國沒跟沈建國說衛紅和李大牛在一起是他們搞出來的,到底,他還是不愿意叫爽朗的弟弟沾染上這些陰毒的事情。
“小妹原先看過宋寶珠寫給衛紅的信,又偷聽到衛紅和武二杰說的話,回去就跟我們說了,那天衛紅到咱家,我就處處留心才沒上當,也是衛紅運氣不好,自己把自己給坑了。”沈衛國盡量簡單的把事情講完。
沈建國樂的一拍手:“活該,她這是自作自受。”
他一屁股坐到沈衛國身旁:“大哥,我就是…我心里也挺難受的,你說宋寶珠原來在咱家的時候,咱們哪個都對她挺好的,沒一點對不住她的地方,可她就那么黑心,竟然這么坑咱家,衛紅說,她是為了不叫人知道她從小在鄉下長大,更不想叫大哥考上京城的大學,所以才這么做的。”
沈衛國看著沈建國,好久才抬手拍了拍沈建國的肩膀:“宋寶珠怎么想的咱們不管,反正她也沒害到咱們,往后啊,咱家人出門都多長個心眼就是了,還有,宋寶珠不是不想叫咱們有出息嗎,那咱們兄弟就偏偏出息給她看,她越是不想叫我考上京城大學,我就偏要考上,原先我還不知道要考哪個大學,這一回可是有目標了,除了京城的大學,我哪個都不上。”
沈建國笑著一豎大拇指:“哥,你有志氣,那行吧,我也把京城大學定為畢生的目標,一定要考得上,到時候,氣死宋寶珠。”
夸完了沈衛國,他又有些蔫了巴唧的:“哥,你說人心咋這么能變呢?原先宋寶珠也不是那樣的人啊。”
沈衛國笑了笑:“誰知道呢,或者原先宋寶珠就是那樣的人,可是,她以為她是咱們的親妹子,自然想叫咱們好,所以才忍著本性不暴露出來,可現在她到了宋家,和咱們沒了利益關系,自然就把所有的事情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