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仙先去郵局給余曼打了電話,打完電話在鎮上轉了一圈,看了看,也沒什么東西可買,這才騎著車子往家走。
她回去的時候,季芹已經把飯做好了。
錢桂芳坐在桌上,季芹正在給她盛飯,見沈臨仙回家,笑著招呼她趕緊吃飯。
沈臨仙答應一聲洗了手坐過來,季芹又叫沈林,沈林兩手還沾著泥巴,笑著洗了手坐過去。
季芹一邊盛飯一邊問沈臨仙:“見著你哥哥了?”
“見著了。”沈臨仙笑了笑:“大哥學習好著呢,聽說小考又考了全年級第一名,學校為了獎勵他,就叫他住到老師宿舍去,那么大一間屋子就住大哥和于老師兩個人,平常有于老師看著,大哥也能安心學習。”
一聽這話,沈林和季芹都笑了,一副面上有光的樣子。
尤其是季芹,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你大哥自小就聰明爭氣,老師們都說是考大學的好料子。”
沈林咬了一口雞塊,咽下后笑道:“今年咱們辛苦一年,多掙錢,明年叫老大能安安心心上大學。”
“真沒想著咱們老沈家祖墳上冒青煙,還能出個大學生呢。”錢桂芳也高興,指使季芹:“芹芹,給我拿瓶酒來,今兒高興,我和林子喝一杯。”
季芹答應一聲就要起身,沈臨仙把她按住:“媽,我去拿。”
她跑進屋里提出一瓶酒來,先給錢桂芳倒了一杯:“奶,等我大了也陪奶奶喝酒。”
“好,好。”錢桂芳別的不好,就好這口酒,一聽沈臨仙這話,當下樂壞了:“還是我親孫女好,自打你回了家啊,咱家就哪哪都好。”
沈林倒了酒陪錢桂芳喝了兩盅,回頭囑咐季芹:“你一會兒去買點大米,臨仙愛吃大米飯,別虧著孩子。”
季芹一笑:“早買好了,還用你說。”
等吃過飯,沈臨仙回屋盤膝坐了一會兒,起身開始畫起聚靈符來。
聚靈符是要用在果園里的,沈臨仙叫沈林承包果園的時候就有這種想法,果園承包下來,她在里邊用聚靈符擺成聚靈陣,叫整個果園靈氣充足,這樣果子不但長的好產量高,而且味道比同種水果要好許多,如此一來,她家種的水果就能賣的好一點,價錢高一點,如果當成品牌經營,恐怕用不了多少年,就能享譽果內外,如此,也算給沈家多弄了一張保命符。
聚靈符并不好畫,沈臨仙畫起來萬分艱難,只將將畫了一張符,渾身就被汗濕了。
她把畫好的符收起來嘆了口氣,修為還是太淺啊,做什么都縛手縛腳的,這滋味真難受。
收好符,沈臨仙手腳都有些酸軟,渾身更是無力,沒辦法,只好在床上躺著歇息,一邊試圖努力調整,盡快恢復。
她一個下午都沒出來。
季芹進來兩回,看她睡的踏實,也不忍心叫醒她。
等到傍晚的時候,沈臨仙還沒醒,季芹就有些擔憂,進屋又看了一遭,見沈臨仙睡的雙頰通紅,面色紅潤,額上還冒著點點汗意,忍不住一笑,給沈臨仙蓋了蓋被子又出去了。
錢桂芳在院子里搓麻繩,見季芹出來就問:“臨仙還沒醒?”
季芹過去壓低了聲音:“沒醒呢,我看她睡的踏實,也就沒叫她起來。”
“這會兒睡的實,怕晚上睡不著覺。”錢桂芳隱隱有些擔心:“這兩天把孩子累壞了,這一覺是要解乏的,可睡是好睡,等醒了只怕渾身難受。”
她又囑咐季芹:“一會兒你去我屋里把那瓶藥酒拿出來,等臨仙醒了給她推推,別叫孩子躺的肉疼。”
季芹答應一聲,笑著捧錢桂芳:“還是娘會疼孩子有主意,有您在,咱們家才有主心骨。”
錢桂芳白了季芹一眼:“得,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你那點小心思我怎么會不明白,不就是看我多惦記你姐姐,想哄著我多給你家做活,多惦記你們。”
“天地良心。”季芹雖然有這種心思,可哪里肯認:“娘惦記姐姐也是應該的,不說您,我也惦記著呢,就是臨仙才回來幾天,這不,也是巴巴的惦記她姑姑,要不說姑侄親么。”
錢桂芳被哄的樂呵呵笑個不停。
她一邊飛快的搓著麻繩,一邊道:“別說這些沒用的話,這幾天趕緊做活,眼看著天兒都快涼了,過冬的鞋都沒做出來呢,不說家里三個小子,就是臨仙也得多做幾雙鞋。”
季芹趕緊坐在錢桂芳身旁幫著搓麻繩。
才搓了幾下,就聽到門外有聲音傳來:“錢大娘在家嗎?”
季芹答應一聲過去開了門,就見衛家媳婦程春妮站在門外。
她趕緊笑道:“是衛家嫂子啊,趕緊進來。”
程春妮進門,看到錢桂芳在搓麻繩,也趕緊搬了小板凳坐下一邊幫著搓一邊笑道:“我聽說家里出事了,就過來看看。”
一聽這話,錢桂芳就忍不住皺眉:“啥事?出啥事?俺家沒事。”
程春妮干笑兩聲:“寶珠的事情都傳遍了,我隔的遠也聽說了,要我說,寶珠也真是不通情理,哪里有親爹媽找來就趕緊跟著走的,怎么說,咱們這兒養她十三年,她也該留在家里多呆幾天,和親戚鄉鄰告個別啊。”
說起宋寶珠來,錢桂芳心里就不是個滋味,更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別跟我提那個白眼狼。”
“不提,不提。”程春妮嚇了一跳,趕緊轉個話頭:“咱家親生的那位呢?我聽說長的好著呢,不愧是城里長大的。”
錢桂芳朝屋里呶呶嘴:“睡著呢。”
“也忒慣著了。”程春妮又笑一下:“不過人家是城里嬌養長大的,慣著些也是該的。”
說到這里,程春妮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對錢桂芳道:“前兒我聽我們家衛紅說家里有困難,衛國差點連學都上不成了,我們家那口子十分看好衛國,這不,打發我過來問問家里還缺錢不,缺的話就言語一聲,衛國上高中考大學的錢,我們家支援。”
錢桂芳沒言語,程春妮越發得了興頭,笑道:“也是看在我家衛紅的面子上,衛紅可看中衛國了,倆孩子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我家那口子的意思是,要不,咱們兩家先訂下親事,等將來倆孩子上了大學畢業之后再結婚,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