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和韓玉辰算計楊懿,最重要的一環便是斷了她和外界的聯系,任何消息都送不出去。而這個時候,楊懿手下的人已經著急了,他們等了三天,沒等到楊懿的消息,而大牢周邊麒麟衛實在是守衛的太森嚴,他們進不去。
楊懿自然有送消息的渠道的,而且,正巧,就是人們所說的蛇。她將封了蠟的紙團讓蛇給帶出去,不管在哪里,只要能鉆出去,便能找到那手下人。
可是,她沒想到林汐對她的了解還算不淺,讓韓玉辰一定要確保大牢里螞蟻都不許跑出去一只,幾百人將刑部圍起來,飛鳥路過射殺,老鼠打洞而出的都被打死了,更別說是那么大的一條蛇啊。
真的還攔截到了情報,這也讓韓玉辰有了下一步的想法,將計就計。她要煽動百姓,他就讓她徹底的失了民心,這才安排了死囚的戲碼。而韓玉辰也沒想到,林汐的話本和白狐更是將楊懿的后路給斷了。
所以,三天的時間,他們做到了,徹底的將楊懿的威望給擊碎,百姓對楊懿失去了信任。而楊懿的手下覺得也不能繼續坐以待斃,只能自己去煽動百姓,讓百姓求的皇上的圣旨,將楊懿先給放出來。
可是,當他們真的行動的時候,就發現,事情和他們想的有點出入了。
“王家嫂子,咱們的大祭司給關起來四天了,怕是要在里面吃苦啊,咱們不能等下去了,咱們要去示威,圍著刑部大牢,就不怕那些人不放了大祭司…哎,嫂子,你去哪里啊,你跑什么啊!等等我!”
一說等等我,本來還是小跑的王家嫂子跑的更快了,撒丫子,一陣風不見了蹤影啊。那人還呆愣的看著,沒辦法,只能往下一家走。
“劉家嫂子,咱們的大祭司還被關在大牢中,我們是大祭司最忠誠的信眾,不能讓她這么受罪啊,嫂子和我一起去圍攻刑部大牢…啊!我的鼻子。”
門猛的被從里面關上了,那人的鼻子受到了無情的撞擊,瞬間,兩道鼻血流了下來,而后,就聽到里面的聲音傳來:“滾,以后再來,就潑你一身尿,滾!”
呆愣,震撼,不敢相信,等到被五戶人家拒之門外,被人打了一頓,潑了一身的尿之后,這些人領悟了,這是徹底的失了民心啊!
民心得到的不容易,失去的卻很簡單,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楊懿并非真的將為百姓所想。因為,這么多年,她真的沒做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白白浪費這么多刷好感拉人情的機會,就求了個雨。讓大家現在想起來,都不能感動到覺得肺管子疼,非得要跟著去刑部鬧事的程度。
當眾人的意見反饋而來的時候,那黑衣領頭人怒了。這群忘恩負義的,當初是誰說是忠實的信徒的了!既然如此,好話不聽,那就恐嚇!
這男子做的也不算錯,畢竟,信仰的力量一方面來自于信任和崇拜,另一方面則來自于恐懼,這恐懼讓人不敢生出別的念頭來。
果然,當用了恐嚇之后,效果很明顯了,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不怕自家受到災禍的,便放棄大祭司吧。如果大祭司真的是蛇妖,豈不是更能讓你過不上好日子!
懷柔的時候敢潑你一身的屎尿,威嚇的時候卻只能跟著來圍攻刑部,雖然是不愿意的,但是,卻不得不來。
而當韓玉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沒遲疑,送走了林汐,獨自進宮了,而出宮的時候,手中拿著兵符,身后跟著馮喜,馮喜的手里是處置楊懿的圣旨,刑部被圍困,處置楊懿,更加的名正言順。
“大將軍,咱們是不是先去調人?”馮喜問道。
“自然。”韓玉辰笑了笑,計劃到了這一步,他只差一點,便能得償所愿了!
后宮中,身穿貴妃正裝的韓貴妃將手中的茶盞放下,而下面站著的小太監也才將話給說完,有些戰戰兢兢的,深知這貴妃娘娘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么的好脾氣的。
“你說,馮喜公公是帶著旨意走的?”韓貴妃笑著問道。
“是的,跟著韓大人一起。”那小太監是在皇上面前當差的,本也是有體面的活計,奈何,他喜歡上了一個宮女,而被韓貴妃拿捏住了把柄,只能為她所用。
“很好,你下去吧,別讓人發現了。”韓貴妃說著,一個長相清秀的宮女便走了出來,帶著小太監往外走。為了控制小太監,韓貴妃將這宮女帶在了自己的身邊。
“這件事情,三皇子怎么看?”韓貴妃如此說著,便是對自己親生的兒子,也是如此,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一點的柔情了。
“這件事情,我覺得我們不宜插手,不管是韓家還是楊家,跟我們都沒什么關系。”三皇子說著,看了韓貴妃一眼,只見對方的神色一點變化也沒有。
“你說的不對,不管是韓家還是楊家,和我們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我們不能不管啊!”韓貴妃說著笑了笑,三皇子便覺得心中一緊,這母妃,他從來都看不明白。
“母妃所言甚是,韓家是我的外祖家,更是母妃的娘家,我們自然是有關系的。”三皇子如此說著,說完了低下頭,撇嘴。這韓家算什么外祖家?他的母親不過是個庶出的,到了現在,他雖然要叫文軒侯一聲舅舅,但是,從未從韓家得到半點的助力。
“你是不是在怨恨我,沒能給你一個強大的外祖家?”韓貴妃好似知道了三皇子心中所想,淡淡的說道,而三皇子心中一驚,卻趕忙否認。
“怎么會呢,母妃這么多年殫精竭慮,都是為了我,兒臣知道。”三皇子趕忙說道,那韓貴妃卻并沒有笑。為了他?
到底是為了誰,她自己心中有數,若是真的說是為了三皇子,也不全是。或者說,在她心中,誰都沒有自己重要,便是三皇子,也是如此。她能走到今天這步,靠的不是運氣,而是算計,若是不心狠,她便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