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燈火通明,整個金平城最有名的郎中此刻都在周家的廳堂中,一個個的面露難色,看著周知府的臉色,再看看那哭哭啼啼的周夫人,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你們都是咱們金平城的有名郎中,難道連個刀傷也看不好嗎?”周夫人佟氏憤怒的用手指著底下的幾個郎中如此說道。
“夫人,這不是刀傷的事,刀傷倒是好說,關鍵是…”
一個郎中說道一半,這話怎么也說不下去了。今日大街上的熱鬧他也聽說了,知道這個佟家公子一向的壞事做盡,強迫了好幾個女孩子,最終雖說是收入了府邸,到底不是個善人,這樣的人有此報應,也是活該。
“那是什么事情?”佟氏還有點蒙圈,丫鬟說血流不止,恐怕有性命之憂,這,難道不是刀傷?
“這個事情,夫人還是不知道的好。”另一個郎中面色難看的看著周大人,周大人,您一家之主,這個時候倒是說話啊,夫綱呢,夫綱!讓個女人在外男面前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樣子。
“夫人先回去,我會給你帶消息過去的。”周知府剛才正想著如何將這事情的影響降低到最小,根本就沒聽到郎中說的是什么。
“不,我就在這里,有什么話不能說的!”周夫認平日里是個識大體的,但是,現在,自己的親外甥躺在那里生死未卜,她怎么能離開。
“母親,郎中有些話不好對你說,還請母親先回避吧。”從門外走進來的周毅軒看著自己的母親,又看了看父親,便覺得如果母親繼續如此下去,父親的仕途恐怕還是止步于此更好些。妻賢夫少禍,妻不賢,父親爬的越高,恐怕摔的越重。
“軒兒。”看著自己的兒子,佟氏最終還是走了,她能不顧丈夫的顏面,卻不能不在乎兒子的看法,而且,她這個兒子自小便聰慧,基本沒說錯過什么。
“到底如何,還請幾位實話實說吧。”周毅軒開口道。
“回公子的話,這佟公子傷的是男人的根本,血流不止,我等實在無能為力,恐怕這以后是,廢了。”那郎中中的一人站了出來說道,眾人跟著點頭。
“什么!”周知府這才反應了過來,男人的根本,廢了?那不是說,這個佟念此后再也不能成為男人了嗎?
這,這可如何是好,這佟念是老佟家的獨苗苗,這要是不能成了男人,還未成親,還沒有嫡子,這佟家…還好,還有幾個庶子,如此,也算是有后了。周知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著心中寬松了一些,只是,對佟家那邊,還是要讓自己的夫人去說說。
“我等已經盡力了,但是,實在是無能為力。”郎中們齊齊的說道,看著周大人的臉色難看,也沒什么好說的,左右他們的東家能力不小,他們的性命應該無礙。
“幾位言重了,醫者仁心,我相信諸位是盡力了。”周毅軒如此說道,便讓管家給了幾個人診費,將人給送了出去。
“哎,這可如何是好。”周知府為難了,想到自己大舅哥那難纏的樣子便頭疼。
“順其自然,不能改變的事情還糾結什么。”周毅軒聲音十分的淡然。
“只怕佟家那邊不好交代。”周知府在自己的兒子面前,沒有什么好隱瞞。
“佟家?出了這樣的事情,說佟念咎由自取也不為過,中間還夾雜著文軒侯府,父親應該想的是,文軒侯府那邊怎么也該交代一下,難道父親為了佟家,連前途也不要了嗎?”如果對面的不是自己的父親,這些話周毅軒真的不想說,對妻子太過看重,也不是什么好事。
按照他的想法,這佟念開始便不該放縱,便是佟家都葬送在佟念的手中,周毅軒也不吃驚。如今佟念廢了,便省得給周家惹麻煩了,也算是個好事。
“你當時在身邊,這佟念,到底是被誰給傷的?”周知府不得不問兩句。
“自然是那賊人。”周毅軒不想說,那人是為了對付林汐才果斷出手的。而且,周毅軒也覺得十分的奇怪,那人分明是扎在了腿上,怎么會傷著了根本呢?
“什么!你說誰?林汐!”佟氏的身邊站著周艷艷,聽著周艷艷繪聲繪色的告歪狀。
“可不是嘛,如果不是林汐闖了出來,那人根本就不會傷了表哥的。”她才不管是不是因為林汐,她就知道,自己不喜歡林汐,不能讓她進周家的門!
“她怎么會出現在那里!”林汐不是要死了嗎?不是在熬日子的嗎?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林家的人算計了他們!而且,還害的他們佟家的子孫,成了個廢人!一想到這一點,佟氏便覺得自己要暈過去,這可怎么和哥哥解釋,外甥在自己這里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還有什么臉面面對佟家的人,這都是因為林汐,林汐!
“不知道,當時帶著兩個丫鬟在逛街,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生病的人!”周艷艷狠狠的說道,豈止不像生病的,分明就是力大無窮,生龍活虎,那個母老虎。
“可惡,竟然敢騙我們!”佟氏心中恨極了,她們怎么敢,這個林家,欺人太甚!
而與此同時,在文軒侯府的老宅,眾人也不平靜,老夫人懷中抱著哭哭啼啼的韓玉錦,一邊柔聲的安慰,一邊讓人請了韓玉辰來。
“祖母。”韓玉辰還是一臉的大胡子,臉色沒什么變化,可是,老夫人就是在韓玉辰的面孔上看到了風雨欲來的架勢。
“你說說,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看著韓玉辰問道。
“妹妹沒和您說嗎?”韓玉辰疑惑的問道。
“你妹妹自然是說了,我是想要聽聽你怎么說。”老夫人一點也不上當,不會讓韓玉辰那么簡單的過關。
“孫兒沒什么好說的,賊人已經抓到,正在審問。”韓玉辰一板一眼的說道。
“你少給我來這一套!我問的你不是這件事情,你心中清楚!”老夫人董氏猛的一拍桌子,如此說道。當年的英姿此刻還能展現一二,結實的檀木桌子,瞬間裂了個縫。
“母親息怒。”文軒侯夫人蒙氏趕忙跪下如此說道,韓玉辰卻一動不動。
“玉辰!”蒙氏臉色變了變。
“我問你,你是不是知道你和林家嫡女的婚約,才想要殺了人家!”董氏盯著韓玉辰的眼睛問道。
“是!”韓玉辰看著老夫人董氏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