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齊旭面色大變,這情況看著可不大好,其他人俱都悲傷地垂下了頭,都是他們太沒用了,一點忙都幫不上,連嫂子都護不住。
“大哥,大嫂她…”
后面的話韓齊旭說不下去了,喉嚨哽咽著,心里酸澀無比。
韓齊修沒理他,踉踉蹌蹌地走到了沈嬌身邊,從她手心里摳出了一粒藥丸,是沈嬌暈倒之前復制的還魂丹,那顆母丹已經被他服下了。
幸好還有這顆丹藥,韓齊修長舒了口氣,將藥丸塞進了沈嬌嘴里,輕輕地撫摸著她冰冷的臉龐,沒有一絲暖意,待沈嬌呼吸稍平穩下來,韓齊修才真正安心,暈倒過去。
韓齊修的傷勢雖然嚴重,不過他因為服用了母丹,很快就就能下床了,恢復速度之快令東北軍區的軍醫驚訝不已,只是沈嬌卻依然還在沉睡,沒有一絲要蘇醒的跡象。
“病人失血過多,大腦缺氧時間太長,何時能夠醒來我們無法保證,很有可能就一直這么睡下去,而且就算她醒過來了,也很可能會對神智有影響。”軍醫實話實說,一臉遺憾。
韓齊修心沉到了谷底,痛苦地閉上了眼,過了好一會兒,沉聲道:“準備回G軍區!”
他不相信這邊的醫生,他得找管曰,還有董方正,就算是找遍全世界,他都一定要叫醒自家媳婦兒。
韓齊旭跑去準備飛機,韓齊修坐在沈嬌床邊,給她暖手,手心冰冷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你怎么這么傻?以后可不能再干這樣的傻事了,等醒來了我定要打你屁股。”韓齊修啞聲說著,不住地親吻沈嬌。
他仿佛又看見了沈嬌暈倒前臉上的笑容,是那么決然,大概那里她就意識了可能會發生的后果吧?
當時他根本就打不過茅達開,再一次被打成了重傷,沈嬌把新復制出來的還魂丹喂給了他,可效果并不明顯,但還是救了他的命,只是后來他又被打傷了,雖然茅達開也傷得不輕,可還是能夠輕而易舉地殺死他。
沈嬌想再繼續復制還魂丹,可茅達開卻并沒有給她時間,還魂丹才剛復制到一半,他就已經支持不住了,眼看就要死在茅達開掌下了,沈嬌沖了過來,沖茅達開連射了好幾槍,并將母丹喂給了他。
母丹的效果果然非同小可,比他服用第一顆還魂丹的效果還要好,身上的傷勢好了大半,可沈嬌卻替她挨了茅達開一掌,而且那半顆還魂丹的復制還在進行中,內傷加上復制還魂丹失血過多,沈嬌也去了大半條命,若非最后那顆還魂丹,只怕是真的回天乏力了。
京都魚家 魚席林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便隨便起了一卦,竟是大兇之卦,生生嚇了他一大跳,開始細細地推算,總算是算到了沈嬌身上。
越思煙抱著團團在屋子里認字,團團長得越來越像母親,濃眉大眼,杏眼桃腮,是個漂亮小丫頭,性子也很好,成天都笑嘻嘻的,很少使小性子。
魚席林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團團開心地伸開手,沖他撲了過來,魚席林哪有心情逗女兒,讓團團出去找魯媽玩兒,便小心翼翼地將門帶上。
“沈嬌出事了,怕有性命之危。”魚席林小聲說。
越思煙嚇得跳了起來,忙追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魚席林便把他起的兇卦大概說了,越思煙不耐煩聽,她直接撥通了沈家電話,可響了半天都無人接聽,她的心沉了下去。
“我要去趟海市,我放不下心。”越思煙說著就開始準備行禮,沈嬌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閨中密友,她是怎么都坐不住的。
魚席林拽住了她,勸道:“你先別急,萬一沈嬌她不在海市,你豈不是跑空了?我已經派魯叔去打聽情況了,很快就能回來。”
魯叔確實很快回來了,只是韓家把消息都封鎖了,他只打聽到茅達開死了,死在了東北,其他事情都沒打聽出來。
魚席林想了想說道:“茅達開一定是韓齊修殺死的,沈嬌的兇卦想來也同這茅達開有關,我估摸著沒錯的話,沈嬌他們現在應該是在南平市。”
“那我就去南平市,你在家帶團團。”越思煙繼續收拾行李。
魚席林無奈地摸了摸鼻子,“我同你一道去吧,興許我能幫上一些忙呢!”
“對對對,我怎么沒想到,我們一道去,那干脆把團團也帶去,她一人在家我也不放心。”
越思煙雷厲風行,同魯媽一道又收拾起了魚席林的行李,還有團團的,因為擔心沈嬌,他們一家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了。
沈嬌這邊已經回到了南平,她沒在醫院住,而是住在了韓家,依然跟睡美人似的,沈家興頭天見到沈嬌這樣,差點沒厥過去,老淚縱橫,葉蓮娜夫人也差不多,問韓齊修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韓齊修羞愧道:“嬌嬌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爺爺,祖母,對不起,我沒有護好嬌嬌。”
沈家興搖了搖頭,什么都沒說,只是不住地流淚,韓齊修哽咽道:“我一定會讓嬌嬌醒過來的,你們相信我。”
圓圓壯壯雖然悲傷,可他們并沒有哭鬧,十分懂事,最愛玩的壯壯都不玩了,有空就守在沈嬌床邊,不住地說悄悄話,還會讀故事給沈嬌聽,有時候他們兩兄弟,有時候是父子仨,看著都讓人心酸。
沈嬌根本就聽不見兒子和丈夫的聲音,她覺得自己似是在空中飄落,飄啊飄啊,周圍的景致為何會那么熟悉?黃沙滿天,白雪皚皚,還有低矮的房子,這不是她前世生活過的邊疆嗎?
難道她又回來了?
沈嬌著急地想往回飄,她不想回到前世,前世沒有她眷戀的人,這一世有韓齊修,有兒子,有爺爺…都是她割舍不下的親人,她怎么舍得離開?
可無論她如何努力,身子依然往前飄著,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漸漸地飄到了一處高門大院前,地上躺著一具身著大紅嫁衣的女孩,額頭破了個大洞,流了一大灘血,絕美的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