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收回視線道:“這些都是從他們膝蓋中取出來的?”
府醫把帕子收好,道:“正是,這是用磁石吸出來的,能使這種暗器的人可不是普通人,內力、準頭、速度缺一不可。”
豆豆心里微微一驚,她并沒有暗中派人保護燕子等人,胖麥穗兒又不擅長暗器功夫,這暗器是誰打的?
而且這府醫顯然并沒有把話說完。
使用這么細小的暗器,除了他說的內力、準頭、速度之外,距離也非常重要。
如果距離太遠的話再強的內力也沒有用,一陣風就把它們吹飛了。
這么說來府醫是霍驍的人?
就算不是,起碼在霍驍和霍駿之間他肯定只會向著霍驍。
向著霍驍也就是向著自己,這件事情就更加好辦了。
她裝作關切的樣子朝床邊走了幾步,溫聲道:“三弟今日可曾出過府?”
這話也是白問,霍駿這樣的紈绔,十日里總有九日半在府外晃悠。
尤其是大將軍和霍二老爺都在府里,他不出去留在府里找罵么?
霍駿的確紈绔但也不是個徹頭徹尾草包,某些時候還是很懂得審時度勢的。
豆豆的聲音在旁人聽來很溫和,他卻只覺得一陣冷颼颼。
也不敢再哼了,斜眼朝她臉上看了一眼。
果然,那雙美輪美奐的眼睛里散發著冷冰冰的寒光。
從前一點沒看錯,元沅雖然美貌無人能及,卻不是個溫柔的性子,幾乎和霍驍一樣可怕。
自己今日是吃錯藥了么,居然動了太歲頭上的土。
只是…一想起那小美人兒嬌嬌柔柔的模樣,軟軟糯糯的聲音,他并不覺得后悔。
這么多年他見過的美貌女子何其多,誰也沒有那小美人兒合他的眼緣,跟上輩子就對上眼兒了一樣。
從前不知道那小美人兒的來歷只能單相思,如今不同了,雖然還是不知道她姓甚名誰,總是有線索了嘛。
如果他今日放過元沅那幾個丫鬟,她會不會看自己順眼一點,會不會同意讓那小美人…
他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皮,有些結巴道:“我…我自然是出府了。”
豆豆翹了翹小嘴,轉頭對府醫道:“明先生,這種暗器打入人的身體里,是不是立時就會發作?”
府醫躬身道:“回小王妃,這得看使暗器的人功力達到什么樣的程度,如果是絕頂高手的話,延后一段時間發作也是可能的。”
豆豆道:“這就是了,咱們定北王府雖然不是什么龍潭虎穴,也不是誰都可以來去自如的。
想必是三弟得罪了什么人在府外遭人暗算了,所以一路行來都沒出事,直到進了府中才發作…是這樣么,三弟?”
霍駿只覺得那雙美麗的眸子更可怕了。
如果自己敢說半個不字,她和霍驍會不會讓自己在床上躺一輩子。
他咬咬牙道:“是…”
白氏早就后悔今日多管閑事了。
明擺著霍駿就是元沅的人打的,可霍駿調戲了人家表姑娘也是真的。
她不是不可以替霍駿出頭。
只是看這個情勢,一旦事情鬧大了被大將軍和自家老爺知道的話,吃虧的八成還是霍駿,自己也免不了要吃掛落。
是給元沅一個小小的教訓還是知難而退,簡直都不用選擇。
馬明玉見白氏面色淡淡不吱一聲,心里暗暗冷笑了兩聲。
當初自己剛嫁進霍家的時候,白氏可沒這么慫。
也難怪了,誰讓霍駿不是她親生的呢?
她打斷霍駿的話道:“大嫂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就算三爺是在府外被人暗算了,他身上臉上這些傷呢?莫非是他自己摔的么?”
霍駿狠狠剜了馬明玉一眼,都是這女人多管閑事!
他忍著身上的疼痛坐了起來:“大嫂,今日我本想和您院里的姐姐們開個玩笑,沒曾想在府外遭人暗算,沒跑幾步就摔成這個樣子,實在是…”
豆豆彎了彎嘴角:“三弟如今也是成家的人了,不好再像從前那般胡鬧,雖然只是我院里的丫頭,終究也是男女有別。”
霍駿忙點頭:“小弟今后一定注意,謝過大嫂。”
馬明玉氣得胃又痛了:“你們…”
豆豆笑道:“三弟妹也是習武之人,摔傷和被人打傷總是不一樣的。”
馬明玉當然知道這兩者的區別,霍駿的傷分明就是被打的!
豆豆對白氏道:“我那里有上好的傷藥,打待會兒就讓丫鬟們給三弟送些過來,二嬸不用太過擔心了。”
白氏當然不擔心,只是覺得從前真是小看元沅了。
總覺得一個從小在京外長大的女孩子,又是被人收養的,再厲害也有限。
沒想道竟這般難纏。
霍驍本就厲害,再加上這個出身尊貴手段高明的小王妃,今后她們二房更是要夾緊尾巴做人了。
她笑道:“那二嬸就替你三弟道聲謝了。”
豆豆不想和二房這對婆媳廢那么多話,假意叮囑了霍駿幾句就帶著采青采桑等人回到了長生園。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她臉上的笑容一掃而空。
坐在椅子上瞇著眼打量了降香好一陣,冷聲道:“你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么?”
當初她挑了三個丫鬟,含笑、胖麥穗兒、降香。
含笑是師傅特意為自己挑選的幫手,也是最早表露身份的一個。
這幾年她的確是幫了自己好大的忙,也得到了足夠的鍛煉,完全可以獨當一面,經營大生意了。
麥穗兒是大白湯圓的人,陪著自己遠走千里,也立了不小的功勞。
唯有降香,人生的纖細秀氣,一手好針線無人能及。
自己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或者說不愿意去懷疑。
挑三個丫鬟個個都是奸細,自己的眼睛簡直就是長在后腦勺上了,今后還要不要混了!
事實證明,她的確是不要混了,降香不但是奸細,還是個武功遠比胖麥穗兒更好的奸細。
深藏不露讓人防不勝防!
降香不慌不忙地跪下:“請小王妃恕罪。”
豆豆輕嗤道:“你太高看我了,這么大的本事我能治得了你?”
降香低著頭不敢吱聲,只盼著小王妃的氣趕緊順過來。
豆豆知道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畢竟降香從未做過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笨,怎能遷怒到人家降香身上。
她按了按眉心,悶聲道:“說吧,你又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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