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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翻出小賬本,認真地把今日給老張頭開酒樓用的兩千兩記在賬上。
胖麥穗兒把新買的幾樣點心端進屋,見她還在看賬本便小聲嘀咕道:“姑娘,您既然這么相信那個老張頭,索性給他萬兒八千的銀子,開一家涼州城里最大的酒樓豈不更好?兩千兩夠做什么用的。”
豆豆撥弄著小算盤,頭也不抬地笑道:“老張頭雖然年過半百,但幾十年來一直經營的都是小吃店,突然開一家你說的那樣奢華的酒樓,你覺得他能做得好么?”
胖麥穗兒撓了撓頭,姑娘的話自是有道理,可涼州這么大的地方,想開酒樓可以尋別的人做掌柜,干嘛非得是老張頭。
豆豆依舊沒有抬頭,卻像是知道胖丫頭在想什么一樣。
她繼續笑道:“老張頭為人老實厚道,最重要的是他有所顧忌,這樣的人用起來放心,何況咱們初來乍到對涼州這邊的情況不甚了解,一開始就把場面鋪得太大不妥,還是先開一家不大的小酒樓,慢慢積累經驗才好。”
胖麥穗兒不以為然道:“姑娘無非是怕折了本錢,其實就算是賠光了也沒啥…”
豆豆終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看著胖麥穗兒:“麥穗兒,以你家主子的身份地位,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一輩子也不愁吃喝,你大概覺得本姑娘開酒樓就跟玩兒一樣,打發時間而已。”
胖麥穗兒點點頭,她就是這么想的。
豆豆笑著搖搖頭:“你家姑娘沒有那么多的閑情逸致,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哪怕是玩也得玩出效果…何況,將來你家主子肯定是要鎮守西北的,我在這里也得有些產業,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胖麥穗兒打趣道:“原來姑娘是在準備嫁妝呀。”
豆豆一點不覺得害臊,白了她一眼道:“這不是嫁妝,用的是你家主子的本錢,自然就是他的產業,這個你不必瞞著霍驍。”
被她一提醒,胖麥穗兒想起了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姑娘說過的話,不允許把她經營酒樓的事情告訴主子。
今日讓她不用隱瞞,言下之意是真的不打算把新開張的酒樓歸在她自己名下了。
以主子的身份自是不缺這么一家小酒樓,可姑娘這份心意還是讓人動容。
只是,姑娘和主子關系都那么親密了,兩個人的財產還需要分得這么清楚嗎?
胖麥穗兒表示不理解。
豆豆不想再就這件事情多做解釋,吩咐道:“你去把孟老爺子請到偏房一趟。”
胖麥穗兒應了一聲小跑著出去了。
一盞茶的功夫后,孟老頭兒來到了偏房。
豆豆早已經坐在了偏房里,直接請他坐在了自己下首的椅子上。
孟老頭兒也不客氣,只朝她拱了拱手就坐下了。
豆豆開門見山道:“老爺子,我記得上次讓您調查老張頭的事情,您說過當年他們一家被判了流徙之刑,那么如今他的家人是否還在流放地?”
孟老頭兒頷首:“是,他們全家如今還在寧夏衛。當年投毒一案他的長子被斷為主犯,刑期為八年,按律不得離開流放地。其余人等皆為從犯,所以老張頭才有機會到涼州衛來開小吃店。”
豆豆道:“寧夏衛是朱雀營所在地,我記得您說過從前曾在那里任職,所以想麻煩您跑一趟替我走個關系,托您在那邊的朋友幫忙關照一下老張頭一家。”
孟老頭兒有些詫異道:“這個倒是沒有問題,可…姑娘索性直接請小王爺把他們一家弄到涼州府來豈不更便宜?”
豆豆笑道:“老話說得好,升米恩斗米仇,恩情太大了我怕老張頭惶恐,反而不能好好做事。還是拜托您跑一趟,這點小事兒就不必麻煩小王爺了。”
孟老頭兒也是聰明人,一聽就知道了豆豆的意思。
姑娘這是要啟用老張頭替她做事。
雖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該防備的地方還得防備。
有老張頭的家人在手,不怕他做事不盡心。
他站起身道:“那屬下這便去收拾行李,明日一大早就動身。”
豆豆從袖中取出兩張銀票遞過去:“孟老爺子,這里是兩張銀票,一張五十兩給您做路費,另一張一百兩請您轉交給老張頭的家人,再過兩個月天又該涼了,讓他們添置一些冬衣。”
孟老頭兒十分爽快地接過銀票,沖豆豆抱了抱拳:“屬下告退。”
豆豆點點頭,目送著孟老頭兒離開偏房。
胖麥穗兒道:“姑娘,那這一百五十兩您還記賬上么?”
豆豆笑道:“那當然,過日子也好,做生意也罷,記賬都是必須的,你看哪家府里不設賬房,哪位夫人沒個賬本兒?就連皇帝陛下的內務府還記賬呢!”
主仆二人說笑著走回內室。
記完賬已經到了晚飯時分,胖麥穗兒去廚房把兩人的飯菜端了過來。
豆豆剛吃了一口,一名侍衛就在屋外回道:“姑娘,馬大小姐給您下了拜帖。”
她美眸微微一瞇道:“麥穗兒,去把拜帖拿進來瞅瞅。”
胖麥穗兒走出屋子,不一會兒帶進來了一張帖子。
豆豆夾了一筷子紅燜羊肉放進嘴里,嚼了兩下才道:“念來聽聽。”
胖麥穗兒嘟了嘟嘴把帖子打開念道:“懷遠將軍之女馬氏明玉敬拜…”
豆豆噗哧一聲笑著打斷了她的話:“甭念了,這是來下戰書的,看看是哪一天她要來拜訪本小將軍。”
胖麥穗兒隨便瞅了瞅那帖子的內容:“就是明日,說是寅時到咱們宅子里來拜訪,有要事相商。”
豆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
馬明玉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豁出臉面不要主動上門拜訪,也該是趁著霍驍在的時候。
她從不懷疑馬巖在涼州府的勢力,霍驍的行蹤馬明玉肯定清楚得很。
這么說她明日的拜訪真是沖著自己來的。
報復自己那日對她的戲弄?如果是這樣早些天就來了,不必等到明日。
“姑娘,咱們要不要安排好人手?”胖麥穗兒忍不住插了一嘴。
豆豆搖搖頭:“不至于,我是主她是客,一切靜觀其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