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逮個正著
云霓山莊？斗雞大會？
豆豆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自己一個女孩子，去承恩侯那個紈绔窩子湊熱鬧里真的合適么？
四皇子一看豆豆皺在一起的小臉就知道她在顧忌些什么。
他抿了一口茶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云霓山莊可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烏煙瘴氣，而是個風景秀麗十分雅致的好去處，每年正月十一的斗雞大會去湊熱鬧的高門貴女可不在少數。”
豆豆好奇道：“你說什么？高門貴女也會去那樣的地方？”
她還記得那一日裴錦歆分明說過，裴皇后和小姨母根本不讓她常去云霓山莊，宇文小廝肯定又在吹牛了。
四皇子道：“我騙你作甚，云霓山莊又不是那些街面兒上的普通賭坊，不是什么阿貓阿狗想去就能去的地方。每年斗雞大會，好些貴女都隨著她們的父親、兄長去云霓山莊游玩，有意思得很。”
豆豆撇撇嘴道：“那不就結了，人家隨著父兄去游玩，當然沒什么好挑剔的，難道你覺得我爹爹會去那樣的地方？”
元宗之興趣雖然廣泛，卻也不包括斗雞走馬。
四皇子道：“元大人自然不會去，可我能――”
豆豆立刻打斷他的話：“你更不成了，這里不是青州，我長得這么像小姨母，那些貴女誰認不出來？我和你的關系本來就傳得沸沸揚揚，再和你攪和在一起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四皇子有些遺憾道：“那就可惜了，一年一次呢…你又沒有個嫡親的兄長…”
豆豆道：“沒什么好可惜的，我家里事兒還多著呢，誰有那閑工夫。”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樓下卻隱隱傳來了一陣喧鬧。
豆豆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只見仙客來大門口來了一群送花燈的人，形形色色的花燈，勾起了她關于上元節的許多回憶。
她扭頭對四皇子道：“宇文小廝，再過幾日就是上元節了，我聽人家說今年好像格外熱鬧。”
四皇子也走過來把頭伸出窗外看了看，笑道：“今年不是我皇叔祖福王殿下回京來了么，我父皇為了讓皇曾祖母高興，特意吩咐弄得熱鬧一些，只不過上元節無非就是那個樣子，真沒趣。”
豆豆斜睨了他一眼道：“聽你這話里的意思，十五那一日是不打算出門賞燈了？”
四皇子一噎，元二是幾個意思？
難不成她還真打算讓自己陪她逛燈會？
別開玩笑了，連斗雞大會她都不想和自己一起去，生怕被別人嚼舌根子，上元節更不能一起了，那不成小情人兒約會了么！
別的還好說，要是讓阿驍那個大醋壇子知道自己上元節陪著小嫂子逛燈會，回來還不得把他的皮給扒了！
見他遲遲不應答，豆豆戲謔道：“喲――看來真是佳人有約吶，憐香還是惜玉？是本姑娘不識相了，那一就好好陪著美人兒賞燈吧。”
四皇子還能說什么，只能陪著干笑了兩聲。
兩人又喝了一杯茶吃了兩口點心就散了。
離開仙客來后，豆豆看了看時辰還早，便打算帶著采青采桑去看一看自己相中的地段。
賣南貨和水產的小商行自然不需要像賣胭脂水粉、綾羅綢緞、珠寶首飾等等那樣位置好的鋪面。
但也不能太過僻靜，起碼距離酒樓飯館集中的地方不能太遠。
主仆三人在街上溜達了半年個多時辰，來到了醉忘歸附近的一條街。
豆豆指著一間已經關門歇業的店鋪道：“這便是我之前讓翟掌柜打聽過的鋪面，現在雖然…”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采桑急急扯過她的小手道：“姑娘，您看那人――”
豆豆和采青一頭霧水，順著采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只見到了兩個男子的背影，而且很快那兩個人就走進了一家酒樓，再也看不見了。
采青道：“姑娘這兒說得好好兒的，你這是見到什么了？”
采桑忙解釋道：“你和姑娘沒注意，我方才看見了一個側臉，其中的一個人好像是王老爺子。”
豆豆反握住她的手道：“你是說遼東馬場的那位王老爺子？”
采桑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道：“嗯嗯，就是那位老爺子，只是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豆豆也顧不上看什么鋪面了，對兩個丫鬟一揮手：“走，咱們去看看，如果真是王老爺子，咱們今日的晚飯就有著落了。”
采青采桑兩人小身子齊齊一抖，自家姑娘還真是不客氣。
就算那人真是王老爺子，她們也不敢讓姑娘在外面用晚飯，那樣得啥時候才能回府，到時候免不了又要挨靳大嬤嬤一頓罵。
想歸想，倆丫鬟還是急匆匆跟上了豆豆的腳步。
三個小姑娘很快走進了那家酒樓。
向跑堂的小二詢問了一下方才那兩名客人的去向。
小二哥見是三名小少年倒也沒有多想，把她們帶到了二樓左手邊的第一間雅間的門口。
豆豆也不用采青采桑去敲門了，自己伸手在門上輕輕拍了兩下。
嘎吱一聲，門很快就開了，一身隨從打扮的常盛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豆豆驚喜道：“大叔，真的是你呀，王老爺子在嗎？”說著就把小腦袋往門里探去。
豆豆此時也顧不上問常盛太皇太后回京那一天他怎會在福王的親衛隊中，只是覺得有他就有王老爺子，采桑方才真沒看花眼。
常盛真是被嚇了一大跳，心道還好今日王爺的打扮比較普通，否則不穿幫才怪！
王爺當初的話真是沒錯兒，這位元家二姑娘真不是尋常的閨秀，就這么隨便出趟門兒都能遇到她。
可見平日里沒少在外面晃悠。
他嘿嘿笑了兩聲：“元二姑娘真是巧了，王…王老爺子就在里面，您…您里面請。”
豆豆也不客氣，把常盛往旁邊一劃拉，自己樂顛顛地跑了進去。
福王也被嚇得不輕，這死丫頭簡直成精了。
他堂堂的一國皇叔為了不被她抓住，連新年宴都沒敢出席，為此老太太發了多大的火兒。
沒想到自己隨便出來街上溜達都能被她逮個正著！
“王老爺子――”正想著，豆豆那張活潑俏麗的小臉出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