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盛事》里江瑟驚艷出場的那一幕一開始還令這位四十左右的男人驚艷了好久,對她印象很深刻,在知道自己的電影會是由她拍攝的時候,他有過擔憂,也有過欣喜的。
欣喜是因為江瑟如今名氣大,粉絲也多,這部電影她才剛一接下,便創出不少話題了,引起了一定的關注度,這幾乎是許多電影砸了大筆宣傳費下去才應該有的效果。
他還是個新手,寫出《惡魔》也是憑借一腔熱血的,對于自己第一部能被改編之后搬上熒屏的劇本,他是很重視的。
除了這是他的心血,不愿遭人浪費了之外,還有這對于他未來人生也是有影響的。
他已經年紀不小了,長得不好,家境不好,年近四十卻仍未娶妻,日子窘迫,沒有哪個女人看得上他的。
但《惡魔》一旦火了起來,未來他的生活就不同了,不止這部劇會為他賺來超高的人氣,同時對于他未來的作品銷量也是至關重要的。
《惡魔》上映之后成績一旦好了,將來找他要電影劇本的就會多不勝數,他的收入也不是現在能比的。
他高興這部電影還沒開拍,就已經有大投資及兩位大明星主演了,這幾乎已經算是票房的保證之一了。
不過同時他也擔憂,擔憂江瑟太美,年紀又太輕,怕是演不出他劇里張玉勤的感覺。
正是因為這一點不確定性,所以在知道世紀銀河已經確定了兩位男女主的主要演員之后,他其實是喜憂參半的。
只是這部劇完整版權已經被世紀銀河買下,他已經沒有多嘴的余地,自然也沒有提意見的資格。
好在趙讓重視他,這一次拍攝時允許他跟組,一些問題上也會問他意見,直到今日他親眼看到江瑟,他一顆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才算是放下大半了。
一開始他看到江瑟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瑟與他在大熒屏上看到的形象簡直有天壤之別,她實在是太瘦了!
那長裙穿在她身上顯得空蕩蕩的,整個人僅瘦得剩了一把骨頭,完全沒有《北平盛事》出場時那種風華絕代了,后面才聽說,她為了《惡魔》瘦身了十七斤,就是為了達到張玉勤的感覺。
從那一刻起,無論先前這位名叫余唯中的作者心里對于江瑟出演此片感受如何,光憑江瑟愿意瘦身這一點,就已經給了他很好印象了。
再加上今日雖然第一次見面,但江瑟合作的態度,與他想像中的大明星并不相同。
她多余的話不太多,也不怎么跟人閑聊,但工作時態度端正,從下午三點一直走位定點到九點多,她沒有一絲怨言。
“我還以為明星大多嬌氣,沒想到這樣的苦頭,她都能吃。”
余唯中有些感嘆,一旁編劇就笑著搖頭:
“江瑟跟趙導已經是合作第三次了,要不是知道對方性格,這部劇沒那么快進入拍攝的。”
他是趙讓工作室的員工,對江瑟也并不陌生,知道趙讓對她印象很好,從一開始兩人合作完第一部《第九十九封情書》時,趙讓就有意因為江瑟的性格提攜她,只是她如今也算是熬出了頭紅了,性格卻仍沒變,確實很難得。
閑聊了一陣,余唯中若有所思的看了江瑟一眼,搓了搓手:
“合作完電影之后,不知道后期能不能跟她合影,我是她粉絲呢…”
周圍人看他這樣子,都笑起來了。
最近幾天拍攝任務很重,江瑟回去之后,先在腦海里將今日走位的情況梳理了一遍,趁著莫安琪拿了護膚品為她一層層往身上抹的功夫,江瑟拿起整理好的明日要拍的劇本臺詞,一遍一遍確認過,又揣摩了一下劇中人物張玉勤的心境,吹干了頭發看了看時間,才收拾著睡了。
無論晚上多晚才睡,江瑟早上八點依舊準時的就起床了。
到了劇組的時候,趙讓還沒來,劇場里一些工作人員已經先到了,正搬著道具等物。
夏超群跟在江瑟身邊,許多人看到她那張臉的時候,就已經自動退避三舍,不敢上前騷擾了。
為江瑟準備好的戲服掛在架子上了,因為她飾演角色的特殊性,這套衣服只是一套黑色的職業裙罷了,但結合劇中張玉勤的經濟情況等因素,裙子呈半新舊,邊上一些地方已經磨破起毛了,戲服有些肥大,服裝師笑道:
“別人家戲服都盡量求精致,偏偏趙導要求這件衣服怎么舊怎么來。”
甚至為了特意做舊,劇組租了攪拌機攪了很久,才有這種舊得很真實的衣料質感的。
“畢竟如今這年頭,要找這么舊的衣裳也不容易了。”
服裝師說到這里,吐了吐舌頭:
“廖哥還抱怨,說這一項花費不少,報上去后不知道投資公司會不會發怒。”
每天租攪拌機也不是一個便宜的花銷,更不用說林林總總機票、食宿及龍套、演員、劇組里的工作人員的這些花銷,還有租借地方,車輛及搭建片場的價格,一天花費如流水般,趙讓對于這一部片要求又極其嚴格,花銷就更多了。
光是道具服上的總開支,就已經將近好幾十萬了,這‘舊衣’制作的價格可比新的衣裳貴多了。
莫安琪笑出了聲,那服裝師跟著笑了幾句,才陪著江瑟進了單獨的化妝間里。
這一間單獨的化妝間是劇組特意從一排平房里整理了一間出來給她所用的,她在劇組里如今也算一線演員了,其他龍套、配角等都在外面臨時搭起的化妝間中。
劇組為她搬來了一個風扇,但房子里面仍是悶熱,換了戲服出來,江瑟渾身汗都出來了。
張玉勤在劇里的身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照余唯中所說,珠珠年紀在八、九歲,她的年紀是在三十三、四歲左右。
這樣的女人本應該是處于最美的年紀,但因為生活的挫磨,所以她應該是呈現出疲態的。
她生活條件不好,在護膚方面是不到位的,再加上她是一個保險公司的銷售,常年累月的在外奔走,照趙讓昨日的交待,她的皮膚不是很好,同時因為失去女兒的緣故,她的氣色應該是很差,偏慘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