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宗教名詞聽得馮南直皺眉頭,她忍不住轉頭去問趙君翰:
“君翰,他們在說什么”
趙君翰居高臨下盯著馮南看了半晌,目光古怪,看得馮南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她是馮家的千金,據說從小跟在馮中良身側,接受的是精英式教育,除了華夏語、廣東話之外,英語應該是她最熟悉的語言了,她所在的學校從小學到高中,應該都是采用純英語教學的。
這會兒哪怕是一些宗教名詞比較生僻,她不一定完全聽得懂就算了,可怎么馮南卻表現得對這些人的談話一無所知的樣子馮家的這位千金當初名聲在外,哪怕不是才女,也不應該是這樣的廢物,難道當初外面傳的那些所謂秀外慧中的美名,都是旁人夸的 “你看我做什么他們談的一些詞,比較生疏。”
馮南被趙君翰這樣一看,心中一寒,知道他是有些生疑了,不由惱羞成怒:
“我從小雖然學英語,但有些詞比較生疏,大學之后專攻語言文學,你不是在國外留學幾年嗎”
她此時強作鎮定,趙君翰聽她這樣一說,心里那絲疑惑被打消了不少,但也看得出來馮南對于英語確實并不怎么拿手。
他突然覺得這個美人兒有些令他索然無味兒,除了一個良好的出身與還算養眼的外表,她眼界、氣質都配不上她目前的身份,行事、說話更是有時出乎他意料之外,他開始懷疑這門婚事當初是不是定得太快了。
“她提及了基督教里的圣物,說起圣杯的典故。”
對于基督教及圣杯,馮南根本就不清楚,但她卻看得出來江瑟此時在大出風頭。
不能再讓她這樣下去了,十個外籍評委中,除了意籍導演切薩雷還沒進來,幾乎都已經與江瑟相談甚歡了,這樣下去,這一次電影節,哪怕最佳女配角的獎項落到自己手中,但好處可能要全被江瑟占去了!
“什么圣杯”
馮南忍不住再問了一聲,趙君翰有些不耐煩,他忍了不喜,將江瑟的話轉述給馮南:
“教義中,據說此物是耶穌受難前一天晚餐上使用的一個杯子,耶穌受難時,也曾用來盛放他的鮮血。”
他停頓了片刻,又聽江瑟在說:
“目前一些小說著作中,倒也有人提出過一個新穎的觀點。”
希爾已經完全對這個話題著了迷,他興致勃勃與江瑟討論,聽到江瑟這話,他忙不迭的道:
“哦什么觀點呢”
“千百年來,因為圣杯一直不見下落,后世不少作家以此做衍生創作,曾認為,耶穌在與門徒進行最后的晚餐時,曾拿餅和紅葡萄酒,并指喻這是他的身體與血,所以一些文學著作中,有一種有趣的說法,認為圣杯不一定是杯子,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東西。”
馮南聽趙君翰說到這里,終于忍不住了,她微笑著開口:
“你有什么證據嗎”
她用的是華夏語,幾個外籍評委沒有聽懂她的話,旁邊自然有翻譯把馮南的話轉述給這些人聽。
江瑟看了馮南一眼:
“丹.布朗的小說中,曾提到過我說的這種猜測,還有意大利的一本小說《囚徒》,也曾提過這種猜測。認為晚餐里,餅與紅葡萄酒是主的身體與血肉,所謂的圣杯,也有可能是耶穌的頭骨。”
她一連說出了幾本小說,都令希爾頻頻點頭。
在江瑟提到《囚徒》的時候,不止是希爾,就連此時后臺中,才剛出來的一個穿著深藍西服的中年國外男人也抬起了頭,臉上露出意外之色。
“《囚徒》”
這個中年男人過來的時候,希爾轉過頭,沖他打招呼:
“切薩雷,你來得太及時了!”
他喊出‘切薩雷’名字的時候,馮南抿緊了嘴角,手掌攥成拳頭,牢牢放在自己的腿側,控制著內心的激動。
她當然也認出了切薩雷,這個在三年以后,以拍攝《神的救贖》而被封神的導演,被評為全球十大最有影響力、號召力的大導演之一的人物,此時站在她面前,離她這么近。
《神的救贖》一開始拍攝的時候,許多投資人對這部電影并不看好,他還曾處處碰壁,他頂著壓力拍完了電影,事后電影上映,全球票房達到了二十億美元之多,刷新了許多項紀錄,切薩雷本人也憑借此片,一躍成為許多人心目中的神級導演,沒有之一!
此次馮南堅持要拍《救援行動》,參與電影節,也是為了他來的。
他看上去三十七八歲的年紀,打扮優雅得體,身形偏瘦,五官深刻。
一身深藍西裝顯得風度翩翩,此時正與希爾熱情的打著招呼,顯然兩人之前就是朋友。
希爾正為江瑟做為介紹,有了希爾熱情的引薦,江瑟順利的和這位年少而有為的導演搭上了話。
“剛剛聽到女士提及了《囚徒》,您也看過這一本小說”
切薩雷眼眸含笑,與江瑟擁抱時也很紳士得體,很快放開了手。
這一次資料里,切薩雷的資料算是最豐富的了,因為他導演的身份,再加上夏超群對他的意外關注,使得世紀銀河在收集資料的時候,對他尤為關注。
例如他喜歡葡萄酒,他的所有成就,他的學歷資料及家庭情況都很清楚,但江瑟在此之前,確實是不知道這位出身意大利的導演也曾看過《囚徒》這本小說,這真是一個意外的驚喜了。
“是的,當時無意中在學校圖書館看到這本小說,寫得非常精彩,作者以文藝復興時期作為背景展開創作,以宗教的隱喻暗藏其中,以主角遭遇推動情節,是本很出色的著作。”
江瑟每說一句,切薩雷眼里笑意就更深一分,她說到最后,有些遺憾的攤手:
“可惜我當時看的英文版并非意大利原版,翻譯過程中應該有一定的缺失。”她頓了頓,“后面我也查過,這本小說并沒有再版,第一期原版售完之后,就再也沒有出過了,原版小說成為珍藏,如今很少有人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