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凡人,定力很差。¥f,”他嘟噥一聲,毫無心理負擔地替自己開脫,隨后趁機去吻她白晰的脖頸。這丫頭在他身上掏掏摸摸這么久,雖說是診療,卻將他的欲念都勾了起來。好不容易現在四下無人…
溫暖濕濡的觸覺傳來,她身體一軟,忍不住伸手撐住他胸膛,掌下卻感受到了清晰有力的心跳,趕緊道:“你瘋啦,你身上還帶著傷!”
“小傷無妨,已不疼了。”他一路往下,親向她胸口露出的雪白,可惜他現在只有一只手能動,解起衣裳來太費勁兒,她又扭著身子不肯配合。總歸他雖變了凡人,但手指靈活度不減,到底是偷偷扭開了兩粒絆扭。
“小乖,我渴你甚久。”忍了多日,此刻好不容易二人獨處,撫著懷中這具纖細柔軟的身軀,綺思自然冒頭。
她跌坐在他腿上,感覺到他身體某處已經起了變化,口中急道:“不成,不行!”她從未在野外行事,并且現在誰也放不出結界來,萬一…胸前最敏感處突然被一口溫熱所含,反復吸啜,她推著他想離開,身體卻像被抽走了骨頭,越發綿軟。
她想說,她心中還存惱意,不愿將就。可是身體卻打算先屈服了。她拉住他的烏發往外拽,最后努力:“有人!”
角落里,諸犍探頭探腦,望著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眼里寫滿鄙視:不就是要辦那事兒么?人類就是矯情,不如俺們從來直奔主題。痛痛快快地。
長天望了它一眼,悶笑道:“那不是人。”待要埋首未競的大業,外頭突然傳來了細小的聲音。似是山石滾落。
當真有人!
他目光一凝,寧小閑頓時從他懷里鉆出來,理好衣襟,獠牙也從袖中無聲無息地滑了出來。
“啪嗒”一聲輕響,又一頭諸犍落到澗底,隨后涂盡從豹背上躍下來。
她松了口氣,又覺面上滾燙。趕緊踱開兩步。
涂盡大步走進來,被他神魂分身控制的巨豹亦步亦趨,跟在身后。他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掃。對她面上羞紅視若未見,只道:“這豹子方才在勃隆腿上咬了一口,不知感染了惑心蟲沒有?”
她驀地一驚,也顧不上臉紅。趕緊走過去掰開了豹子大嘴。果然看到四枚犬齒上還留有血跡。她趕緊牽著豹子到河邊洗凈了口齒,又幾番細細檢查,這才松了口氣:“運氣很好,豹子嘴里沒傷口,沒被感染。”惑心蟲一般通過血液傳播,被吞入腹里也能祟。這豹子多虧是被涂盡的分身附了體,否則按照正常生物體的習慣,是會忍不住伸舌去舐獠牙的。屆時隨著唾沫將血液吞進肚子里,惑心蟲也就趁虛而入了。
想到這里。她心中一動:抓傷了青濤閣弟子靈峰的那幾頭刃爪獸,到底是從何處感染了惑心蟲?是從其他猛獸爪牙下逃生,但不慎被抓傷了?
她輕輕撫了撫豹子的腦袋,又想到,若是這頭諸犍被附體了,也不知是涂盡的魂魄分身厲害,還是惑心蟲會占上風、奪到控制權?
涂盡點點頭,往巨豹嘴里塞了顆辟谷丹,將它放到角落去了。原先蹲在這里的諸犍見到同伴返回,好生歡喜,可是伸過脖子打算撫蹭,對方卻直接避開了它,往壁角一趴。它不知道這頭巨豹已經被涂盡控制了心志,又怎么會理它,只得垂頭喪氣地蹲伏一邊。
這廂長天已開口道:“怎么用了這么長時間?”
涂盡將方才所見之事都說了,最后道:“我不愿與他們同路,騎著豹子離開,可才走出數十丈遠,就有人追蹤過來。看來乾清圣殿也不是什么好鳥。”他冷笑一聲,“跟蹤我的人,讓我打暈了讀取一遍記憶,我又隨手把他這段記憶抹了,如果他運氣好,能在被哪頭異獸吃掉前醒來的話,會發覺自己莫名倒在路邊睡了一覺”
寧小閑笑道:“乾清圣殿不是派出人馬,搜尋被惑心蟲困擾的人類么?這其實也算是一樁義舉,并不奇怪。”慶忌此刻被關在神魔獄里頭,而鮮少有人能在涂盡的手底下不吐露真話的,奉天府大公子吃了不少苦頭,也道出北方聯盟不少秘密,其中就有關于乾清圣殿的。
她現在早已懂得,南贍部洲上的仙宗從來不該以正邪劃分,隱流在外也是臭名昭著,但她對乾清圣殿的印象么,呵呵,只能說這個妖宗在南贍部洲從來也沒做過慈善。不過當個體的力量變得弱小,就會趨于團結,這是生物的本性。
進入云夢澤之后,大家都變了凡人,但凡是建有駐地的仙宗都會適當收留其他修仙者,提供醫療救護和食物、凈水,這倒不是出于人道主義關懷,而是在這種地方,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來得強,并且誰都知道雪中送炭要強過錦上添花,大家總歸要回南贍部洲的,屆時別人總會記掛你一份恩情在。
可是乾清圣殿這一回的行為卻有些古怪了,它居然派出隊伍,到處救人。這就好像善心人士不僅布施銀錢給乞丐,而且還要沖進乞丐家里替人家做飯一樣,真是有些別扭了。
不過乾清圣殿的行為,還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
惑心蟲之患,果真不是個別現象。可是以往云夢澤中從未爆發過這種異象,今次又要何解釋?從遠了說,蠱蟲也可算是從古至今一直繁衍下來的異獸之一,因為它們的能力確實千奇百怪。可在南贍部洲,它們自有克星,比如三足金蟾就性喜食蠱。然而在云夢澤這樣的小世界當中,食物鏈非常脆弱,這也就可以反向推導出,惑心蟲若能在云夢澤當中驟然成災,一發不可收拾,這本身就已說明它并非這個小世界當中的本土物種,正是它打破了云夢澤當中的生態平衡。
既然非本地特產,那就是外來物種了。關鍵是,誰將它帶進來了呢?又有誰,會從這次蟲災當中獲益?
她正思忖間,涂盡已經接道:“這人在乾清圣殿中位卑職低,有用的記憶不多。他只知道乾清圣殿這回出動了近百人進入云夢澤,人數居于歷年之冠,往年人數最多的一回也不過是四十人左右,并且進入的目的也只有副殿主桓公替等幾人知道,居然從一開始就令妖宗準備大量黑油、傀儡獸、何羅魚血…”
長天頓時出言打斷道:“何羅魚血?北方并不產何羅魚。”
涂盡道:“是從南方特意購入的。”
寧小閑聽得有幾分迷糊:“何羅魚很特別?”她只言先生的書中看過,據說是一首十身的怪魚,聲若犬吠,除此之外的記載就很是含糊。
涂盡解釋道:“所謂一首十身,不過是愚民牽強附會。何羅魚和普通魚類看起來沒有多大差別,只是喜歡潛在深水中,腦袋扎堆,才有一首十身的笑話之說。然而這種魚類的血液卻有極特殊的用途,可以融合和引導精氣、血氣,從上古之時起就是大型祭祀當中的必備之物,并且只有南疆的幾條河流中才產出。所以乾清圣殿要購入何羅魚,開出的價碼可不會低。”
她皺眉道:“乾清圣殿要在云夢澤當中做一場大型祭祀?”人人進來都為尋寶,乾清圣殿卻要搞邪|教活動?
涂盡聳了聳肩道:“誰知道?或許和云夢澤深處的陣法有關,那里從來都是有進無回的絕地。”
寧小閑哼了一聲道:“無利不起早,乾清圣殿費這么大功夫要破陣,除非云夢澤深處有它渴求之物;可是數萬年來,那都是有去無回的禁地,乾清圣殿又怎么知道里面藏有什么寶物?”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她正思忖間,目光掃過長天身上,恰與他對了一眼,后者意味深長地盯住她,那種眼神就像她自己盯著提拉米蘇一樣。所以她立刻打了個冷噤,轉移話題道:“方才你胳膊被扭脫節那一下是怎么回事?凡人的力量,不可能甩飛疾奔中的諸犍,何況我們還騎在它背上!”
諸犍的重量,至少在一千斤以上,長天和寧小閑體重兩人加起來也有二百多斤,這頭豹子當時又是以最高時速飛馳,沖力極猛,要生生將它拽飛起來,所用出來的短時爆發力至少要達到二千五百斤以上!而一個成年凡人男子的持續力量是二百斤左右,最大爆發力上限也最多是四百斤(排除個別牛人,如地球的舉重運動員),長天如果以這樣的力量去阻擋諸犍的慣性飛奔,那么整條膀子都會被扯下來!
她果然注意到了。長天垂下眼簾道:“我的身體雖然暫時變為人類,但天賦仍在。”
她眨了眨眼,才想起來自己的郎君原本不是人。她自個兒都用過巴蛇的天賦“巨蛇之力”,不由得一驚:“你現在能動用二十倍力?”她往常用妖顱使出來的“巨蛇之力”,因為不是巴蛇本人使用,所以效果遞減了,最高上限是達到十五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