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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因為愛情

  手機從有亮光到黑了下來,可見電話已然早就掛斷了。

  但任子滔卻依舊緊緊握著。

  棉被只遮蓋住身體的關鍵部位,他卻不冷,主要心熱。

  他那口被江男羨慕的不得了的牙齒,此刻在咬住下唇,唇邊是壓抑不住傻傻的笑容。

  他忽然間發現自己,尋尋覓覓中卻怎么也尋找不到,壓抑著自己,害怕失望和受傷,壓著壓著,一直壓抑許多年的沖動和情感,這一次又來了。

  他確定。

  他忠于自己承認:那無關前世今生命中注定,無關之前子滔的心理和生理沖動,更無關他和江男是重新來過,也和他們共同有一個叫尋找青春的夢無關。

  他不需要再困惑了,一丁點兒都不需要了。

  只因,江男,早就不是上一世那個江男了。

  “你欠我的一百五十八塊錢,明天必須還了。”

  她揚著下巴,冷著小臉,傲嬌的如女王,似別人欠她的是個大數目。

  她會撲到他懷里笑,羞澀也不躲閃,不像尋常女孩一樣害羞會低頭。

  她卻只仰頭沖他咧嘴傻呵呵的笑,讓他看到,她快樂就是快樂,不高興,甭想讓她笑。

  “子滔哥,你不要都點一樣餡的餃子喔,我還想吃別的呢。”

  “子滔哥,這盤只剩仨了,你別夾了,我沒吃夠,你吃別的吧。”

  她小霸道的可愛。

  她很貪吃,能控制到現在的體重,真的很不容易。

  畢竟,他是親眼所見,在他和誘人的骨棒面前,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只盯著吃的,那點兒小心眼小心思也不往重要的人和事情上想,倒是挺會算計怎么能多吃一口還不胖。

  她表情怎么瞧怎么比別的女孩豐富,瞧他監堂時,連剜帶瞪他的小模樣,赤裸裸的把心里話都寫在了臉上:你煩人。

  她沒什么甜言蜜語,卻笨手笨腳的給他戴手套。

  一問:“男男怎么了?”

  “握著這鐵把手涼,給你戴一只。”

  “子滔哥,你能不能沒事多去經濟學院溜達啊。”

  “為什么?”

  “嘿嘿,我想趕明和世界冠軍合照,她看你面子也不能拒絕,是吧?”

  她小可憐說:“我就有七萬塊了,我也沒有錢了。”

  但她下一句卻立刻大方起來,估計是小手一擺,一指江山的姿態:賠了算她的,賺了四六分,錢會找個妥當人給你保管,給大娘。

  任子滔忽然坐起身,將浴帽扯掉。

  他臉色微紅,有點激動開竅的想:多好個媳婦,主要是瘦下來還那么漂亮,這是讓他完全沒想到的,今天有那么幾個瞬間,一顰一笑間,漂亮的還讓他…

  二十分鐘后,任家的安全門關上了。

  林雅萍全身一抖,被這關門聲驚醒,推了推丈夫:“老任,你去看看是不是子滔出去了,大半夜的,我怎么聽見門有動靜呢。”

  老任被吵醒很生氣,翻了個身脾氣不好道:“你都醒了,你就去看唄,你扒拉我干啥!”

  林雅萍也忽然有點生氣了,她將被子一扯,去就去,扯嗓門問道:“子滔啊?”

  任建國立刻將枕頭堵在了耳朵上。

  一分鐘后,林雅萍回來了:“子滔真出去了,同學都在學校呢,大半夜他干啥去了?”

  任建國一點兒也不想搭理媳婦,心想,你還知道大半夜啊,再說兒子這么大個人了,問他,他能知道哇?

  可當林雅萍不小心腳尖踢門上發出哎呦一聲時,任建國立刻撲騰坐起身:“怎么啦?撞哪啦?”

  剛才還有一股邪火的林雅萍,立刻就感動了,她雙手捧著任建國粗啦啦的臉表白道:“我錯了,剛才不應該給你吵醒,你是給咱家掙錢的人,怎么能大驚小怪沒事兒就喊你呢,睡不好,你明天咋干活啊?”

  “哎呀,”老任被媳婦捧著臉笑了,笑的眼角都是褶子問道:“確定子滔不在家?”

  林雅萍一愣:“啊,對,我給他打電話吧。”

  “我去,媳婦,你等著哈。”

  任建國不到三十秒又重新跑回臥室了,他打什么電話?生男孩子就是這點好,放心著呢,過一會兒再說,他剛才是出去把門反鎖了。

  “快點兒,媳婦,趁著兒子不在家,咱倆快點兒,動作大點兒,你這上回來那啥,昨天剛走,前前后后我有一周沒碰你了。”

  任建國說完又把臥室門關嚴了,里面傳出林雅萍的嬌喝:“你個當親爹的,有沒有正溜。”

  可憐的任子滔。

  不,他一點兒也不可憐,倒渾身有點兒燥熱的任子滔,拎著一大袋東西,駕輕就熟摸到了自己以前高中。

  他在漫天大雪里,又玩起了老一套技術:翻大墻。

  先翹腳把鐵鍬橫著墻上,又用牙叼住塑料袋,隨后十幾步助跑騰空一躍爬了上去,再砰的一聲跳下來時,渾身上下全是雪,撲落撲落衣服褲子。

  晚上十一點半,棒球帽男孩在女生宿舍2號樓樓下,在靜悄悄的校園里熱火朝天的干活,他全身都是勁兒。

  半夜十二點整,江男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摸枕頭下震動的手機,困的她迷迷糊糊的,掏出來一看,不是手機,是手電筒,又重新摸枕頭下。

  江男說不清為什么,反正她打算任子滔在老家這幾天,她就想違紀,她沒關機。

  當江男看清短信內容時,徹底清醒了。

  她動作也挺迅速,從上鋪翻騰著下地,一把摟起了窗簾,隨后就用雙手立即捂住了嘴,驚喜、驚嚇、徹底驚愕住了。

  是林沛鈞穿著睡衣在后面說話,江男才反應過來。

  “男男,我的天,你倆晚上電話這是聊什么了,給學長刺激成這樣。”

  王爽打了個哈欠,也邊揉腦袋邊探頭看窗外,然后她也傻了,驚叫道:“我的個媽呀!”

  寢室里一個又一個姑娘,隨著這聲驚叫起身了。

  女生宿舍某窗口,是好幾個小腦袋瓜一起看樓下。

  她們興奮地指著、微笑著、小聲地嘰嘰咕咕著,而江男是一直臉紅的傻著,被幾個姑娘激動的推來推去,她也像沒什么反應般。

  只看此時樓下,正對著江男宿舍的視角范圍內,有一個胖胖的大大的雪人。

  雪人眼睛是黑豆子做的,鼻子是胡蘿卜,嘴巴是紅辣椒,它還戴著林雅萍的紅格帽子和圍脖,雪人的旁邊站著一個“真雪人”,任子滔的棒球帽上早已經被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

  下一刻,江男立即將手捂在了自己左心房的位置上。

  她貝齒緊咬住唇。

  因為她見證到任子滔點燃了雪人右手上的煙花,她也看見了任子滔揮舞著火花棒,那個男人,在漫天大雪中,傻傻的用煙花在給她搖晃著一顆心。

  四周幾個女孩紛紛手捧心:“哇,這是發生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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