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楚修搖搖頭:“柳相成雖然老(奸jiān)巨猾,可卻是極重臉面之人,他是做不出這種事來的,只不過他那兩個兒子卻都是能人。”
廖楚修雖然沒有說的很清楚,可是馮喬卻是懂了他話中的意思。
馮喬她不住搖搖頭,如果真的是柳徵和柳弛做的,那這兩人倒真是夠豁的出去的,為了鞏固和大皇子之間的關系,居然能夠這般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侄女)。
兩人在屋中聊了一會兒后,外頭就傳來蔣沖的聲音。
“侯爺,同心館那邊傳來消息,說烏斯穆找您。”
同心館是京中專門接待使臣的署衙,外使來京便都住在此處,烏斯穆入京之后自然被安排在了那里。
馮喬聞言見廖楚修懶得動彈,看他:“蔣沖叫你。”
廖楚修翻翻眼皮:“那烏斯穆就是個喜歡鬧騰的主兒,叫我八成沒有正事。”
“萬一有呢,他畢竟是鐵勒部的小王子,如今鐵勒收服西疆大半部落,烏斯一脈成為部首,這次入京又是主動前來修好,永貞帝既然將這差事給你,便輕易怠慢不得。”馮喬勸道。
廖楚修不(情qíng)愿的抓著她的手:“不想去。”
馮喬抽出手來用手心拍了他一下:“快去。”
廖楚修撇撇嘴。
馮喬見他還是不動,而外面蔣沖又再催了一聲,她干脆起(身shēn)走到他(身shēn)前拉著他起來,然后推著他的后腰朝外走:“好了別鬧了,趕緊去吧,如今朝里多少人等著你出漏子好將你踹下來,你難不成還真想成全他們?”
廖楚修被她軟軟的手頂著朝前走,聞言扭頭道:“那你答應我,我生辰的時候陪我。”
“不是還有一個月嗎?”
馮喬詫異說完,見(身shēn)前的男人直接住了腳看著她,耷拉著眼皮一副她不答應就不走的樣子,她只得無奈順毛:“好,我答應你,那一(日rì)陪你。”
廖楚修這才高興起來,轉(身shēn)修湊到馮喬臉前親了一口解了相思之苦后,這才磨磨蹭蹭的被馮喬半推半催著出了房門。
蔣沖站在門外,見著廖楚修出來之后便是一個眼刀過來,頓時瑟瑟發抖。
他也不想打擾自己主子的好事,可那烏斯穆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混球,這會子要是不過去,回頭還指不準會鬧出什么事兒來。
廖楚修回頭對著馮喬說道:“那我先走了,外間天(熱rè),你歇會兒再走。”
“好。”馮喬應道。
廖楚修這才轉(身shēn)朝外走,路過廖宜歡時,他上下看了廖宜歡一眼,直將她看得發毛。
“看什么看?”廖宜歡瞪他。
廖楚修說道:“這么(熱rè)的天,沒事少出門。”
“要你管!”
廖宜歡冷哼,這個時候才來關心她,早干什么去了?
她正準備抬高架子嗤他一頓然后給他一個大白眼,卻不想廖楚修下一句話直接氣得她跳腳:“誰管你了,你皮糙(肉肉)厚曬了沒事,喬兒跟卻(身shēn)子弱,如果你害得她中了暑氣,今晚湖邊橋頭等著你。”
廖楚修說完之后轉(身shēn)就施施然的走了,廖宜歡卻是先愣了一瞬,隨即氣得臉都紅了。
“呸,你會不會說話,誰糙了,誰厚了!”
廖宜歡跺腳,見廖楚修沒了蹤影,轉頭揚起自己白嫩嫩的臉叉腰對著馮喬說道:“喬兒,玲玥,還有趣兒,你們說,我哪里皮糙(肉肉)厚了,我這么嫩的臉這么好的(身shēn)段這么好的模樣,他居然說我糙,他是不是眼瞎?!”
明明百里總說她肌膚滑嫩如水對她(愛ài)不釋手!
馮喬險些笑出聲來,見廖宜歡氣得腦門上都快冒煙兒了,她連忙上前拉著她忍笑道:“好好,你不糙,你最好看了。”
廖宜歡瞪著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笑我。”
馮喬正經臉:“我哪有?”
廖宜歡怒:“眼睛有,嘴巴有,哪里都有!”
馮喬看著廖宜歡氣鼓鼓的模樣,被她逗得噗哧一聲笑出聲來,而那邊趣兒更是笑得掛在在玲玥(身shēn)上,險些站不住腳。
安哥兒周歲這一(日rì),邵家去了不少客人,馮喬和廖宜歡更是早早便去了邵縉府上。
邵思童和甕時尉早在孩子出生后便回了河福郡,如今邵府之中內外之事全由郭聆思一人((操cāo)cāo)持,好在當初兩人成親之時,郭老夫人便想到了這一出,便趕在安哥兒周歲宴之前,將周嬤嬤送了過來,這才讓得郭聆思不至于忙的亂了手腳。
馮喬本就不喜歡(熱rè)鬧,而廖宜歡又還懷著(身shēn)孕,兩人陪著一起在外間抓了周后,馮喬便和廖宜歡一起,抱著安哥兒躲在后間偷閑。
剛滿周歲的安哥兒白白胖胖的,胖乎乎的臉頰上嫩的一戳便能看見小窩,被馮喬抱在懷里時小家伙哥也不鬧騰,只是揮舞著藕節似得的胳膊,手里抓著個香穗咯咯直笑。
廖宜歡伸手戳著小家伙的臉頰,看著那軟乎乎的(肉肉)(肉肉)陷下去后又彈起來,而他卻半點不惱的露出新長的小米牙笑得直流口水,廖宜歡不亦樂乎的繼續伸手去戳。
馮喬“啪”的一聲打掉她的手,一邊拿著帕子替安哥兒擦著口水一邊嗔她:“你小心弄疼了他。”
“哪里會疼。”
廖宜歡嘴里雖然這么說,手里卻沒再戳小家伙,反而用手指勾著安哥兒手里的香穗:“你這個小家伙,人家抓周都抓的不是筆墨紙硯,就是刀槍劍戟,再不濟來個算盤也行,你倒好,直接扯了姨姨的香穗子。”
安哥兒聽不懂她的話,只以為廖宜歡在逗他玩兒,伸著小手就去抓穗尾。
廖宜歡逗著他玩兒:“這么喜歡女兒家的東西,這小家伙不會長成個小色狼吧?”
“瞎說什么呢?”
馮喬白了廖宜歡一眼,將香穗娶回來逗著安哥兒玩,嘴里輕聲道:“這抓周本就只是個儀式罷了,哪能真決定一個人的未來。這世間這么多人,若是抓了筆墨紙硯的就能錦繡文章狀元及第,抓了刀槍劍戟的就能定國安邦領兵殺敵,那文臣武將還不泛濫成災了?”
“況且這香穗上面沾了花香,顏色又鮮艷好看,引得安哥兒抓了有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