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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3 擄人

  陳安在宮中地位的確是高,也能夠輕易進出宮門而不需要跟任何人報備,可是他卻也是永貞帝的貼(身shēn)近侍。

  這個時辰永貞帝正在跟朝臣議政,他借口離開一會讓尚且可以,可如果離開的時間太久,永貞帝那邊定然會起疑。

  陳安將手里的茶杯“砰”的一聲放在桌上,直接起(身shēn)。

  旁邊正在收拾東西的伙計驚訝道:“這位客人,您不是要等人?”

  “不等了。”

  陳安看了那伙計一眼,實在難以分辨這奇峰齋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人”的人,他也不敢露出太多的口風,怕錯認了人之后給自己招來麻煩,之前進來的時候也只是告訴這人,說他與人相約在此地會面,此時聞言臉上擠出歉意來。

  “之前我朋友跟我約好巳時過來,可眼下都快過了午時了還不見人,他那邊說不定是有什么事(情qíng)耽誤了。”

  “我府中還有事(情qíng)要先回去,麻煩這位小哥,待會兒若是有人來這里尋我,你就告訴他一聲,就說我府上近幾(日rì)出了點事(情qíng),不好分(身shēn),你替我轉告他,就說他若是真有要事就直接來府中尋我。”

  說話間,陳安伸手從袖子里掏出來塊碎銀子,塞進了那伙計的手里。

  那伙計看著手里的碎銀子,頓時咧嘴笑道:“您就放心吧,如果真有人過來,小的定然將話帶到,不過您府上是?”

  “你只需告訴他這些就行了,他知道在哪里。”

  “好勒,小的一定轉告。”

  陳安朝著他點點頭,才在那伙計格外(熱rè)切的目光下掀開簾子朝著外面走去,只是剛走了兩步,就見到提著東西正準備走出奇峰齋大門的兩人。

  那兩人像是對父女,男人(身shēn)材高大卻不顯粗壯,反而文質彬彬的帶著幾分溫雅,正微低著頭滿臉柔和的與旁邊的小姑娘說著話,他(身shēn)邊的小姑娘帶著帷帽,看不清長相。

  也不知道那父女倆說起了什么,那小姑娘被逗得咯咯直笑,那男人也是展露笑顏。

  陳安一眼就認出那男人是誰,忍不住蹙眉。

  馮蘄州?

  他怎么會在這里?

  陳安腳步微停,只以為是巧合,今(日rì)他來奇峰齋的事(情qíng)不想被任何人知道,更何況是精明的讓人有些害怕的馮蘄州,他下意識就想朝著簾子后面躲去,只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那邊正帶著馮喬朝外走的馮蘄州就突然朝著這邊看來。

  馮蘄州目光清明,透著三分了然,落在陳安(身shēn)上時連半點疑惑都沒有,只是頓了頓后就直接移了開來,就像是沒有看到他似得,勾了勾嘴角便扶著馮喬上了馬車。

  陳安站在幕簾旁邊,被馮蘄州笑得渾(身shēn)發寒。

  “客官?”

  那伙計見著陳安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些茫然,正想要開口問他可是還有什么事(情qíng),誰知道還沒等他說出話來,陳安就猛的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他腳步有些倉惶,快步走到了停在奇峰齋外的馬車旁,沒來得及去看坐在外面垂著腦袋的小太監,直接鉆進了馬車里面之后,聲音發顫的厲聲道:“立刻回宮!”

  馬車外面趕車的小太監直直的坐在那里,聽到聲音沒有說話。

  陳安厲聲道:“小卓子?”

  外面依舊無人應答,陳安心中一跳,連忙(身shēn)形前傾就想去掀簾子,誰知道(身shēn)后就傳來一聲輕笑。

  陳安(身shēn)體猛的一僵,連忙回頭之時,這才發現車里竟然還有別人,他轉(身shēn)就想出去,卻直接被匕首頂住了脖子:“陳公公想去哪兒呢?”

  “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陳安被突入起來的“刺客”嚇得背脊(挺tǐng)直,臉上盡是厲色:“你既然知道雜家是什么人,就該知道雜家有什么本事,這里是天子腳下,你若是敢動雜家分毫,就別想活命。”

  “雜家不知你想干什么,可你若放了雜家,金銀盡數拿走,雜家絕不會追究今(日rì)之事…啊!”

  左越聞言輕笑出聲,手里的匕首挽了個花兒,那刃鋒剛剛好的從陳安脖子上劃過。

  陳安嚇得一哆嗦,嘴里的狠話頓時被嚇了回去,整個人如同吞了蒼蠅似得梗著脖子,進不得進,退不得退,只能面色發白的看著眼前之人。

  左越看著陳安老實了之后,也不再嚇他,收回匕首笑瞇瞇的說道:“陳公公別擔心,我不會傷你,只是我家二爺想請你過去一敘。”

  二爺?

  陳安聽著這稱呼,猛的就想起了剛才在奇峰齋里遇到的馮蘄州,想起他那完全不像是偶遇的眼神,還有那個古怪的笑容…陳安緊緊咬牙道:“馮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他馮蘄州再得圣寵,可他陳安才是永貞帝(身shēn)邊最為親近之人,永貞帝心中一直掛著那逝去之人,這些年對女色從來不好,后宮之人在他面前更是說不上什么話,而他就成了永貞帝跟前唯一說的上幾句話的人。

  朝中之人誰不是處處討好著他,就算如李豐闌、陳品云等人,也輕易不敢與他為難。

  馮蘄州當街劫持于他,就不怕他秋后算賬嗎?!

  左越看著氣得臉色鐵青的陳安低笑:“這我就不知曉了,不如等下陳公公見著我家二爺之后,親自問問他?”說完之后,左越也不給陳安回絕的機會,直接敲了敲車門:“木頭,走吧。”

  外面換了那小太監衣裳的云生抬起頭,聞言一扯馬匹韁繩,那馬車便咕嚕嚕動了起來。

  陳安心中十分不安,他想起了侄兒的信物,又想起了方才馮蘄州的那笑,臉上雖然強撐著沒有露出膽怯之色,但是緊貼著車廂的后脊卻是繃的筆直。

  他幾次都想要從左越那(套tào)話,只可惜左越除了剛開始跟他說了幾句之外,后面便一直沒再開口,而是縮在角落里玩著他手里的匕首。

  陳安見撬不開左越的嘴,試探著伸手去掀車簾。

  左越卻也沒有攔著他,陳安見狀動作不由大了一些。

  他攀著車窗看到外面越來越偏僻,行人也越來越少,忍不住緊緊皺著眉:“你們到底要帶雜家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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