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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樂了一會兒,身上都是暖和了下來,馮蘄州這才屏退了屋中其他人,和馮喬說起了正事。
“卿卿,你對蕭元竺的事情怎么看?”
馮喬聽著馮蘄州的話,頓時想起之前他們在暗中時,聽到的蕭元竺說過的那句話,眼中有些復雜:“我也說不上來。”
蕭元竺給她的感覺很復雜,說他對他心懷惡意,他卻偏偏從沒有告訴過溫、柳兩家她和爹爹的身份,哪怕在他和那兩家還沒有嫌隙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跟他們提及過蕭云素生還的事情。
如果他說了,那兩家早就會對爹爹動手,如果他說了,當初宋氏對她動手的時候,哪怕馮遠肅從中阻攔,她也不可能活的下來。
溫家和柳家對當初的事情有多忌諱,沒人比他們更清楚,他們利用了一個無辜的人,保住了自身的榮華富貴,保住了身后的氏族榮耀,這樣的他們,怎么可能會容忍有人將當年的事情翻出來。
蕭云素的事情一旦見光,當年永貞帝謀害先帝,強占親妹亂欲人倫的事情暴露出來,永貞帝的江山別想坐穩,而溫、柳兩家更是一個都別想逃過。
所以他們如果知道馮蘄州和蕭云素之間的牽扯,知道馮喬是蕭云素的血脈,他們絕不會留下他們,更不可能到現在都還對他們全無防備。
蕭元竺瞞住了所有的消息,甚至隱瞞了蕭云素的事情,從這方面來說,他是在幫他們。
可是…
如果說蕭元竺對他們沒有惡意,卻又根本不可能。
當初蕭云素的死,宋氏對她的殘害,無論是幾次刺殺,還是將她扔去了難民營里,蕭元竺都是知情,甚至有可能都是出自他手,馮喬還記得很清楚,趣兒被擄那一次,陸鋒在鬧市區里對她下手。
當時如果不是衾九反應快,如果不是她運氣好,那道淬了劇毒的暗器是真的會要了她的命的。
馮喬想起當初的事情,低喃著說道:“蕭元竺的心思,我看不清。他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馮遠肅死的時候,曾經說起過蕭元竺,他讓我們小心他,可是爹爹,我在蕭元竺身上感覺不到殺意,或許說,我覺得他對我是毫不在意的冷漠,他不在乎我的死活,但是卻也不會幫著別人來置我于死地。”
就好像,她若活著,就讓她活著。
她若死了,便也死了…
他就那么冷眼看著,置身事外。
馮喬心底滿是復雜,還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忍不住抬頭看著馮蘄州問道:“爹爹,你說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馮蘄州聞言臉上滿是陰霾,別說是馮喬看不懂,就連他也看不懂蕭元竺,馮蘄州聲音有些低沉道:“不管他到底在想什么,至少現在我們能肯定,他并沒有告訴溫、柳兩家我們身份的意思。”
“眼下溫家和他已生嫌隙,柳凈儀和溫正宏身后的那人,能替蕭元竺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友請提示:長時間閱讀請注意眼睛的休息。:
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準備神仙草的藥,怕是對蕭元竺也未存善心,溫家既然想要利用蕭元竺來做什么,以蕭元竺表現出現的性子,他定然不會容下他們。”
“你說如果蕭元竺要對溫家下手,他會選擇哪里動手?”
馮喬坐直了身子,抱著懷中的軟枕細想了片刻之后,驀的抬頭說道:“吳興。”
馮蘄州看著馮喬,馮喬鄭色道:“溫正宏一直小心謹慎,柳凈儀更是處處留意,從不落人話柄,這一次襄王的事情,雖然讓他們吃了暗虧,可是在見過蕭元竺之后,柳凈儀和溫正宏定然會第一時間想辦法把襄王這邊的事情解決。”
“蕭閔遠這人野心極大,表面溫善和氣,實則卻是因為幼時之事心胸狹小,睚眥必報,他身邊又跟著個最善陰詭之道的韋玉春,他廢了這么多功夫來拉攏鄭國公府,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溫正宏想要盡快解決蕭閔遠的事情,定然會用非常手段,而一旦蕭閔遠察覺溫正宏對他動手,他定然會翻臉無情對溫正宏下手,如果我是蕭元竺,我大可以挑起他們之間爭斗,坐山觀虎斗,而不用自己出手。”
“眼下對于溫正宏來說,吳興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馮蘄州絲毫不覺得馮喬能分析出這些有什么奇怪,他只是點點頭說道:“我明日便會去找廖楚修,與他商議吳興的事情,既然他們亂起來,我們自然也要出一份力,讓這把火燒的更旺一些。”
馮喬點點頭,這種機會,他們自然不能放過。
溫家行事向來小心,難得會出了差錯,好不容易抓住漏子將溫家拖下了水,他們想要全須全尾的上岸,哪有那么容易。
馮蘄州說道:“不過廖楚修那里…我總覺得他不會這么容易幫我們,我們之間無親無故,以前也素無往來,就算有邵縉和翁家的原因,他也犯不著處處與我們聯手。”
“他暗地里的勢力驚人,心計手段也遠超常人,雖然你說過他的目標也是溫家和柳家,與咱們算得上一致,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還是得防著他點,你以后若與他有所交際,也得存著些防備之心,別被人利用了。”
馮喬聽著這話眨眨眼,她直覺廖楚修不會傷害她和爹爹,只是直覺這東西誰也說不準。
廖楚修上一世雖然處處幫著她,對她也從無惡意,但是難保他會一直如此,而且她總覺得這一次見面,廖楚修變得有些怪怪的,他看著她的眼神兒老是讓她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所以面對馮蘄州的話,馮喬倒是沒有反駁,只是說道:“我知道了爹爹。”
馮蘄州見馮喬應承下來后,先是松了口氣,只是轉瞬又想起廖楚修之前那些不著調的事情,忍不住叮囑了一句:“還有,不許單獨去見他。”
廖楚修那模樣太過招蜂引蝶,一張臉長得比女人還好,卿卿還小,萬一被美色迷了眼可不好。
馮喬聽著馮蘄州的話,見他一副讓她快點答應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