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這種傷是好治的,發炎紅腫腐爛流膿,聽著也不是難治的。
只是這一陣陣的痛楚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還有那么強的傳染性。
如果好治也不會這么費勁了。
“那老先生現在都吃不下飯?”
“吃不下,今天到現在還沒有吃過東西呢,一痛起來我看老爺都要暈過去了,這么痛苦哪里還吃得下東西。”
維伯很是擔心地說道:“而且老爺怕我們進去會被他傳染,把自己關在了屋里,根本就不讓我們進去,已經把自己關進去大半天了。”
臨到老了還要受這種罪,江筱聽了也是于心不忍。
她拿出了閔夫人的畫像來,跟著維伯到了閔松云房門外,揚聲說道:“老先生,我是江筱。”
里面很快傳來了閔松云有些虛弱的聲音。
“江筱啊,今天不方便,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打電話給你。”
“老先生,我已經把閔夫人的畫畫好了,這都已經帶來了,您要不要看看啊?”
這對閔松云來說還真的是有吸引力的。
“你把畫放在門口吧,讓孫維送你出去,以后孫維打電話給你,只要不是我的意思的,你就不用過來了。小維子真是越來越有膽量替我作主了。”
這是在怪罪維伯自作主張地把她叫來了。
維伯在江筱旁邊有些著急。
要是閔松云當真不讓江筱進門也是有可能的,他的性格本來就有點兒古怪。
但是江筱人來都來了......
江筱一點兒不氣餒,又再次說道:“其實我也一直在等著老先生的電話,畫不交過來,我總是覺得心頭好像有一件事情被落下了,所以正好送過來了。老先生看一眼,如果有什么不滿意的,我可以修改。”
“放著吧。”
閔松云的聲音很是虛弱,帶著幾分壓抑,說這么三個字好像就已經用完了他所有的力氣了似的。
維伯聽得出來,覺得不太對勁,情急之下叫了起來:“老爺,您就讓江小姐看看吧,您這傷不是不碰到就不會傳染的嗎?”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里面砰地一聲響,像是有人摔倒了。
“老爺!”
維伯大驚,急急地朝房門撲去,伸手推開了門。
門并沒有鎖,一推就推開了,他們一眼就看到了摔坐在地上的閔松云,旁邊還有一個被帶倒了的花木架子。
江筱一看也嚇了一跳。
閔松云這樣年紀的老人,可不經摔。
她也趕緊走了過去,想要跟著維伯一起進去將閔松云扶起來。
哪知她還沒有進門,閔松云已經轉頭看來,對她很是嚴肅地喝道:“不要進來!”
江筱腳步堪堪停下。
閔松云的臉色確實很難看,看著沒有什么精神氣。
而這也是江筱第一次看到沒有穿著皮袖的他。
一邊袖子高高的挽起,整條手臂真的都快看不出來是手臂了。
閔松云本來也是清瘦的,手臂也是很瘦,但是現在卻是整條腫了,上面布滿了好幾道彎彎曲曲的傷口,密布在手臂上,傷口皮肉往兩邊翻開,兩旁都有些不規則的膿包,有些膿包已經破了,濁濃的膿水流了下來,又經過下面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