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何茹真的被送去了ASK研究所,鄭思遠肯定不僅僅是怨氣,他估計會沖去藍家鬧一場大的,要不然就得不擇手段把藍家主給弄死。
何茹就是他的命。
不過,江筱并不知道鄭思遠到底對研究所知道多少。
鄭思遠對路的確很熟,去往長榕鎮的路怎么走他也是了然于胸,甚至他還走了近路,節省了十幾分鐘的時間。
但就算是再快,他們到達的時間也還是凌晨,半夜三更的時候。
整個小鎮都靜悄悄的,月色淡淡之下,規整的平房都只有些暗影,看都看不清楚。
江筱對藍寶苑問道:“這個時間過來,那個銀莊會開門嗎?”
藍寶苑在出發之初時就喝了江筱給她帶的一瓶藥水,然后在路上又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已經好多了。
聽到江筱這么問,她很肯定地說道:“會開門的。每一年都要給他們交很昂貴的保管費,所以他們的服務也很好,相當周到。不管客人什么時候上門,他們都會接待。”
“這么古老的銀莊,難道老規矩也一直傳下來了?”
“當然。”
“就沒有人帶著客人寄存的東西走的嗎?”
“他們不會,其實也不敢。”藍寶苑似乎覺得她說的話有點兒天真,笑了笑,解釋道:“自古至今,能夠找上他們,每年交那么昂貴的保管費來寄存東西的人必定都是非富即貴的,或者說會有一些能人,有自己的本事和人脈。他們要是敢拿了東西逃命,那必將是得罪光了這么多人。就算他們再厲害,以一敵眾,也沒有什么贏的把握。就算是讓他們僥幸躲得好,沒被這些客人找到,那他們也得十分低調才可以隱藏自己的身份。”
“既然得那么低調,又隨時有被找到的風險,那他們何必做這樣的事情呢?毀了自己的招牌,賺不到那么多錢了,還時刻擔心著被人找到。”
孟昔年在一旁補充說道:“而且有些銀莊其實規矩向來守得極好,他們可能已經把這種規矩刻入骨血里了,這樣做會給他們帶來事業上的成就感和滿足感,收那么多銀,又有成就感和滿足感,他們還要冒那個險做什么?”
聽到他們這么一說,江筱覺得自己的格局和眼界還真是小了。
她點了點頭表示虛心受教。
鄭思遠問道:“那現在是往哪里開?”
“往前開,到一株榕樹下,然后拿這個哨子吹三聲。”
藍寶苑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哨子,遞給了鄭思遠。
“我現在氣不夠,吹不了這哨子。”
鄭思遠雖是接過了哨子,但還是猶豫了一下,“這大半夜的,周圍的人都睡覺了,現在吹三聲哨子難道不會太吵了?你不怕暴露了?”
“不會的,你吹了就知道了,這個哨子和你以前見過的哨子不太相同。”
鄭思遠將信將疑,還是把車開到了她指定的地方。
不過,到了那棵榕樹下之后他也算是明白了,這周圍沒有什么房子,一片空闊平地,很有可能是白天里鎮民們聊天吹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