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六桃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說她走不開。”
“怎么就走不開了?”葛六桃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看著姜松海,“她不是可以請假嗎?你說小小這孩子,平時請的假還少嗎?這要是小事,那咱們肯定不讓她隨便請假缺了課,但這可不是小事啊,她不跟著咱一起回去怎么能行?”
“回去之后咱們有事可以找趙鑫,”姜松海還是下意識地為江筱說話,“小小可不是不管了,她讓小關開車送咱們回去,到時候有什么事情,小關也得幫著咱們忙前忙后的,那不跟小小一起回去差不多了嗎?行了,快收拾吧,咱們等會兒是不是還得去一趟臨江他姑姥姥家,跟得軍他們說一聲。”
“海叔,小關怎么能跟小小一樣呢?”葛六桃覺得十分不能理解,“你之前沒聽躍群說了嗎?阿珠只怕是不行了!”
說到這里,她心中酸楚,眼睛一紅,淚水就滾落了下來。
“咱現在是日子過得好好的,可憐阿珠,還不到四十,這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不說,也不知道一個人在受著多大的罪,現在還快不行了......你說不管咋說,小小不該回去看她一眼嗎?”
姜松海深呼吸了一下。
“那能怪誰?阿珠自己走了岔路。”
“是啊,她是自己走了岔路,可她畢竟是咱女兒,畢竟是小小的親媽。”葛六桃一邊抹著淚一邊說道:“咱不說別的了,總得回去看看她,小小不是跟著那陳大夫學了醫嗎?她也有不少的好藥,之前連薛六斤他們都給了,那總不能連自己親媽都不給吧?”
“小小當年進百骨山,吃了多少苦?那也是運氣好,老天爺可憐她,才讓她挖到了那么些好藥,這用到現在只怕也沒有了。”姜松海道:“咱們不也都吃了那參,那靈芝?”
“你問過小小了?她說沒有了嗎?”
姜松海一愣,“這倒沒有,沒問。但是小小不說,那指定是沒有了。再說就是有,不也得給她自個兒留著?小小現在還沒要孩子,等以后她有了孩子,要生孩子時,有些好藥備著總是好的。”
所以姜松海從來沒有想過江筱的那些人參那些靈芝。
“我知道,我知道,”葛六桃點頭,“要是沒啥事,那當然是給小小自個兒留著,可是現在不是阿珠有事嗎?事有輕急緩重啊,海叔。”
姜松海又是一陣沉默。
“再說了,先不說那藥,小小怎么能不跟咱們一起回去啊?萬一,萬一......”葛六桃又哭了起來,“萬一阿珠真的不行了,那床前有個閨女送終,不得比她一個人就那么走了強?”
她這一哭起來,姜松海的心也沉重得很。
“小不準還有本事救阿珠,海叔,所以不管怎么說,小小都得跟咱一起回去。”
姜松海無奈地道:“小小是真的走不開,那個,紅豆,不也是在這兒養病的嗎?小她得留下來照顧紅豆。”
聽了他的話,葛六桃又愣住了。
她覺得十分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