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了這里,他想到了那個十三四歲就跟著他們上百骨山,被野豬追得滿山跑,學了爬樹,學了殺蛇,學了采野菜,到處挖藥草,又自己打頭陣,去跟飯店的主任談山貨買賣的姜筱,鼻子微一酸。
“姑父,小小這些年是咋過來的,難道你忘了?她這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努力學畫,努力比賽,想要好好過日子,咱們可不能再給她添堵啊。”
“我沒想給小小添堵......”姜松海囁囁地說道。
正是因為不想給小小添堵,所以他才不知道這事要怎么處理啊。
徐臨江知道這么說有點兒殘酷,但是他咬了咬牙,還是說出來了。
“可是,陳珠的存在對小小來說就是添堵。她也不能把人怎么樣,就是想不聽到那人的事而已,大家各過各的,而且,這還不是小小選的,是陳珠自己選的路,你忘了嗎?是陳珠自己選擇要跟姓況的一起過,不想跟你們在一起,也不想對小小盡母親的責任的,是她自己跑的,不是嗎?”
他這么一說,姜松海又想起了那一天也是在這里,陳珠說她不能沒有況侃之,要跟著他一起走的那一幕。
他的心又冷了冷。
徐臨江道:“而且,陳珠幾歲了?小小十八歲能過得很好,陳珠都三十幾歲了,難道還是小孩子嗎?別人給顆糖就能跟人家走?你不是說了嗎,那個姓況的說過,他去醫院問過,陳珠是自己跟著那個男人走的,人家說是她的丈夫,她自己也沒有反駁,自愿跟人家走的,說明她應該是認識那個男人的。”
他想說,那就算是陳珠自己蠢,識人不清,真出了什么事,也是她自己的選擇。
三十幾歲的人了,難道還要父母一直跟在屁股后面盯著?
怎么可能呢?
這么多年,雖然她可能在外面也遇到了很多事,可不也活到了現在?
她選擇依靠著男人生活,還能怪得了誰?
如果這事姜松海他們也要管,以后還不知道得管多少呢。
那姜筱說的,不認陳珠,只當她是陌生人的話,豈不是白說了?
“那,那她怎么就能跟著人家走呢?”姜松海自己事實也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
為什么就能這么跟別的男人走了呢?
不是跟況侃之在一起嗎?
當初還說不能沒有他的,結果又跟一個自稱是她丈夫的人走了,這算什么事?
“不知道。”徐臨江搖了搖頭,說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們也不清楚。但這事真的不需要你和姑媽去擔心,想著辦法去問。姓況的這么鬧起來,到時小小回來知道的,心情指定好不了,你們再想著找人去問陳珠的事,她結個婚還能高興嗎?”
他第一個念頭都是怎么把這個事情先壓下去。
至少先別告訴小小,讓她高高興興的幸福地結婚。
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把陳珠的事情拉出來給她添堵呢?
“姑父,你要想想,如果小小爸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突然間知道了當年的真相,誰知道他會怎么想的?萬一他在小小結婚的時候笑都笑不出來,小小還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