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四十歲的劉彩云,實在是這泗陽村里的一枝花。
事實上,姜筱一直都不明白,劉彩云前世為什么非要擠到她家里去,扯破了臉皮,舍下了名聲,也要跟她外公扯上關系。
這件是對她來說是個謎。
還有她外婆,為什么寧愿跟家里斷絕了關系,也要跟著姜松海。
在姜筱看來,自己外公年輕的時候應該是長得很俊秀沒有錯,而且懂草藥,會點醫術,人善良老實,勤奮肯干,的確是算得上一個挺好的男人。
可是在那個年代,長得好看可不能當飯吃。
再說,姜家一直都是貧農,也沒有什么可貪的。
人太老實了,在那個混亂的年代根本也不能算是一項美德,反倒是會讓家里人都受盡欺凌。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外公,站在外人的角度,以客觀的眼光來看,姜松海其實并不是一個很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啊。
“海叔,你們這是剛從鎮上回來嗎?我聽說你們上鎮醫院去了。”劉彩云很是熱情地跟姜松海打招呼。
姜筱想起來自己剛重生回來,被姜保河追著打的那一天,劉彩云看到她可是裝作沒看見的,冷漠極了。
好像跟現在這個劉彩云不是同一個人似的。
不過,現在劉彩云也一直是在跟姜松海說話,根本不搭理姜筱。
“哦,是。”姜松海其實不太愿意理劉彩云,寡婦門前是非多,再加上這個劉彩云是個會招惹人的,跟她多說了幾句話,指不好能傳出什么事來。還有一點,之前姜筱被丁大妮推下水去那一事,起因也跟她的兒子紀德生有關。
可是事情出了之后,紀德生連個人影都沒見。
這讓姜松海心里有點兒不得勁。
劉彩云好像看不出姜松海的冷淡,從竹籃子里拿出兩只饅頭,就要往姜松海手里塞來。“海叔,這是我自個兒做的饅頭,可香甜了,你嘗嘗!”
“不用,不用,你自己吃吧。”
“拿著吧,我這還有呢,你嘗嘗,要是喜歡吃,以后我再給你做。”劉彩云一手就要去拉姜松海的手。
姜松海極不自在,一個勁地往后退,劉彩云就又走進了兩步,看著都要抓到姜松海的手了。
這時,一只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擋住了她的手。
劉彩云轉頭看著,對上了姜筱冷漠的眼神。
她心里頓時就閃過了一絲厭惡。
姜筱這個死丫頭就是讓人討厭,勾得她兒子神魂顛倒的,她都不敢讓兒子回家了,非讓他住校。
鎮上的學校條件雖然比村子里的好,可是再好又哪里比得過在家住?
“姜筱,阿姨也沒做多少,這是要留給德生的,只能分兩個給你外公嘗嘗,你可不能跟外公搶的,小孩子要懂得敬老,知道不?你外公為了你可是舍下了好前程好日子,你時刻得記得要報答他的,知道不?”
姜筱挑了挑眉,還沒有說話,姜松海已經板著臉呵斥道:“德生娘,你這說什么呢?小小是我自個兒的外孫女,我養大她是天經地義的,哪來那么多歪理?行了,你把饅頭給你兒子送去吧,我們這還有事,你別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