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昨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等會兒和外公說說,先敷上藥。”姜松海看著她紅腫的手,看向老伴:“剛才出門前交代你捶的草藥弄好了沒有?”
葛六桃忙去端了一只碗來,里面有半碗黑綠黑綠的藥汁,還有些已經捶爛了的草渣。
“再拿卷紗布過來。”
姜松海拿了支藥勺,先用那藥汁給姜筱擦了手,然后再把爛碎的草藥渣過濾出來,敷到了她手上,動手輕輕地用紗布給包了起來。
這樣的紅腫,換到了別人家,最多也就是沖沖涼水,抹點兒油什么的,等著它自個兒恢復。但是,姜松海對于這個外孫女的確是呵護到了心尖上,再加上他自己懂草藥,家里能用的,自然就給用了上。
姜筱覺得紅腫的手掌頓時一片清涼,再看包扎得仔仔細細的紗布,眼眶又是一紅。
這么包扎著,等于是她明天又是半點活兒都不用干了。
看到她眼眶紅了,姜松海輕聲道:“小小忍一忍,過會兒就不疼了。外公明天要上山,正好去給你找找蜂巢,掏點野蜂蜜回來,給你沖水喝。”
外公果然如記憶里一樣,是對她最好的人。
但是想到前世她給他的傷害,想到外公的死,姜筱覺得鼻頭酸極了,胸口也疼得厲害。
她再一次堅定了要好好護著外公外婆,帶他們走出山村的決心。
把淚意壓了下去,姜筱看著他說道:“外公,你明天不能上山。”
“不能上山?”姜松海不解。一周前下了雨,再過了這么幾天,正好是草藥茂盛生長的好時候,姜筱病了,他想上山多挖些草藥,正好后天趕集去賣,多換點錢給她買點肉吃。
“外公,我說要告丁大妮不是說笑的,我正好跟你們說說這件事。”
葛六桃臉上帶著驚訝,“小小啊,你之前說,是大妮推你下去的,她做什么這么狠心?”
“沒錯,就是她把我推下水的。”姜筱眼里閃過戾氣,“昨天我心里悶,到處走走,一不小心就走到了無名溪畔,正好遇到了紀德生。”
“德生?”姜松海和葛六桃對視了一眼,心里都有些不妙的感覺。
難道說那個桂英不是瞎扯的,小小真的跟德生在那么幽靜的地方有糾纏?
他們當然是相信自己外孫女的品德,可是,那個叫德生的后生的確是長得十分俊朗,姐兒愛俏,十三歲的年紀,對長得好看的后生有那么一兩分心思,那也不是不可能。
這泗陽村就有好幾個小姑娘心里都有那個后生。他們也不是不知道。
葛六桃頓時就有些按捺不住,急急地道:“小小啊,你跟德生......”
“外婆!”姜筱打斷了她,“我跟紀德生沒有什么,他當時也是好心,過來和我說天快黑了,讓我快些回家。”
紀德生當時的確是好心來著。
“然后也不知道丁大妮為什么也在那里,突然就跑了過來,非說我勾著紀德生到溪邊幽會!”
姜筱也是自己邊講邊回憶著,畢竟這對真正的她來說是十七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