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身上的傷是為了讓自己更像歹徒要找的人,故意摔出來的嗎?您剛剛的表現非常英勇!”女記者顯得情緒異常的激動。
于明朗以及他的隊員集體沉默。
這種場合,怎么可能出來這玩意?
這個記者是怎么回事?
原來市電視臺剛開了一檔全新的欄目,用一種微型攝像機隨機偷拍暗訪一些社會現象,收視率非常高,還是直播的。
出事的時候,記者剛好到國貿大廈這邊調查餐飲用油是否干凈,聽到樓上有劫持的事件,感覺這玩意比暗訪地溝油還有吸引力,于是趁警察還沒上來之前,趁亂把攝像機弄到這地方,剛好拍了個全部過程。
于明朗沒想到還有這手,氣的搶過攝像機用力的摔地上。
“胡鬧!誰讓你們拍的!”
他的倩寶都被看到了!
“啊...機器很貴的...”
這是臺里新添的設備啊,好心疼!
“你們攤上事兒了,等著的!”于明朗兇狠的指了下那個女記者。
女記者還不服氣呢。
“弘揚正能量,增加群眾對社會治安的信心,你憑什么不讓我拍!!”
“就憑你智商低,拉出去!”于明朗現在特別想揍人。
于明朗現在心思全在小倩身上,使了個眼色,上來倆特戰隊員,拖著女記者下去,她使勁的喊。
“你哪個單位的,你等著的,我要投訴你們!群眾是有知情權的,你還摔了我們臺里的機器!還有!女英雄,你愿意接受我獨家訪談嗎?”
果真是一個有職業信仰的人...
特戰隊員把她拖下去,嚴肅的說道。
“不要試圖激怒我們隊長。”
“你們還不要試圖激怒我呢!我告訴你們,我是一個有節操的記者,我一定要曝光一切,弘揚社會正能量,當好群眾的喉舌!”
于明朗的突擊手阿德抓起記者帶的胸牌看了眼,“白槿?還是個實習生?”
“怎樣!實習也要弘揚正能量!”
“看書看傻了吧?等著回去被開除吧,就你這樣的,試用期都過不了!機器摔了都算輕的,我們隊長要是發火,你們臺里都要倒霉。”
阿德實話實說,隊長看到嫂子被拍,那火透著面具都熊熊燃燒了。
“我要告你們!我還要采訪女英雄!群眾有知情權,而且,剛剛都直播出去了!”
“你說什么?直播?!”阿德和另外一個人對視一眼,馬上有人跑過去告訴于明朗。
阿德同情的看了眼這個疑似讀書讀的不懂變通的傻實習記者,“快點跑吧,我隊長要是發起火來,你連全尸都沒有了。”
“胡說八道,他誰啊,他還能大過王法?任何人都得配合新聞媒體,群眾的知情權不容——啊!”實習生被阿德一腳踹電梯里去了。
“拜,大記者!”阿德揮揮手。
透明的電梯里,小記者比出中指。
帶著面罩的男人們,記住你們了!
于明朗此時已經得知是直播了,馬上打電話要求電視臺撤,但已經有很多人看到了,晚間新聞就算打馬賽克,也來不及了。
他低咒一聲,伸腳把地上的攝像機碎片踩的更碎。
他的女人,出名了。
而此時的小倩,正在對被她擊垮心理防線的男人說話。
“執念,傷害的不止是別人,還是你自己,我理解你做出這樣的行為,是來自一種被流言中傷后的過激反應,但無論怎樣,你是人不是動物,是人就應該控制自己的情緒,你不該用傷害無辜的人的方式,來發泄心中不滿,去牢里反思吧。”
“你到底是誰,你是警察,還是談判專家...”男人現在的情緒還沒穩定,他被人制服著,不甘的問小倩。
“我真的是你要找的人,我也是受害人之一,但我同時又是一名心理醫生,你放心,你的女友,我會對她進行創傷催眠,幫助她走出困境,其實我很遺憾,你太過敏感的自尊,以及處女情結的執拗,超過了對你未婚妻的愛。”
如果他能多愛他的未婚妻一些,就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
跟流言相對的,是愛面子、在乎別人怎么看自己的心理,而這兩種心理對在一起,就很容易搞出事情,激情犯罪殺人什么的,有多少都是源自面子問題?
面子到底有多重要,寧愿用后半生的自由去折騰,而流言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能夠激的一個人為了面子走極端。
這,真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走了極端的男人被帶走了,那個被劫持的小孩被解救了,蹲在地上不斷的發抖,小倩走過去,想要接觸她。
剛剛沒留意看,但走近了才發現,有點眼熟,哪里見過來著?
“你別碰我!”那孩子還在瑟縮。
“我是醫生,沒事的。”小倩一點點的嘗試走過去,那孩子嚇的瑟瑟發抖,不斷的搖頭。
“你是魔鬼,你是壞人!”
突然女孩抬頭,徑直的奔向小倩身邊的于明朗,緊緊的抱著他。
“我好怕...”
還是個孩子,只有十多歲的樣子,于明朗帶著面罩,高高大大的樣子,看著極有安全感,這女孩直接就向于明朗撲過去。
于明朗果斷的把人拽開,推給邊上的警察,那個女孩放聲大哭。
警察為難的看于明朗。
“有病就去看心理醫生,我的工作沒有哄孩子這一項,好賴不分,拿年輕當腦殘的借口,不揍你算是我心情好!”于明朗說的是一點也不客氣,轉身挽著小倩的手臂往外走。
“我想起來了。”小倩總算是想起來了,這女孩為什么有點眼熟了。
這不就是那個跟她渣爹一起藏她錄取通知書的班主任家的小孩嗎?
就是那個有偷盜癖的孩子。
“你想起來什么”
于明朗帶著小倩單獨坐電梯,其他隊員從別的地方下去。
“沒什么...”小倩想到的是重生,她在重生的第一天,遇到了這個孩子,隔了一會,又遇到了于明朗。
“小強,她覺得你能帶給她安全感,你怎么不安慰她?”小倩對于明朗剛剛的舉動,莫名的滿意,卻還要問一句。
哎呀,她果真是越來越壞了,怎么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