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驚天神算
張小霖沒有留下來看歌舞，吃飽喝足之后，便飄然而去了，長孫沖和程處亮也因為公務繁忙，張小霖走后不久，也告辭離去。
少了這幾人，眾人沒有了約束，反而玩得更加盡興，而武曌心里卻有一種悵然若失的失落感。
張小霖從晚晴樓出來，意外的碰到了楊曦和上官儀，這兩個人因為張小霖的關系，由一對文人相輕的冤家變成了相交莫逆的好友，在一起時也多是談論張小霖。這些天，越來越多的關于張小霖的議論，充斥著他們的視聽。
秦嶺書院元宵燈會的作品很快傳到了他們的案上，那首眾里尋他千百度的長短句，足足讓兩人呆立了半個時辰沒說話，震驚！無比震驚！尤其得知張小霖是在元宵燈會上即興之作，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
難道真有這種天才，平時不怎么寫詩，隨便吟幾句，都是能夠流傳千古的經典作品？
兩人正從國子監出來，準備到晚晴樓吃飯，得知武家小姐在此慶祝十三歲壽誕，兩人搖頭晃腦的走了，他們這種身份，實在不適合去參合。
剛轉身，卻發現張小霖從里面出來，便駐足相候。
張小霖上前施禮：“老師，上官大人！”
“小霖，你怎么在這里？”
“我參加一個聚會。”
“哈哈，好，還是你們年輕人好，有朝氣。”
“兩位老師這是要去哪里？”
“準備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然后去看一個奇人。”
“奇人？誰呀？”
“最近長安城里來了一個神算，過去未來，一算一個準，皇上本是不相信鬼神的，可傳的太神了，特地讓我們去看看。”
“神算？難道是袁道長？”
“你認識？”兩人異口同聲道。
“我認識兩個神算，都姓袁，一個是活神仙袁天罡，一個是袁天罡道長的叔父，叫袁守誠。”
“走，我們去看看。”
“在哪里？”
“在涇河邊上，每天只算十個，算完之后便不見了，第二天又準時出現在那里。”
“哦，那是袁守誠老前輩。”
“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見過他了，他叫我有事去河邊找他。”
“真是太好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張小霖一愣：“兩位老師，你們不是還沒吃飯嗎？”
“正事要緊，走。”
上官儀的馬車停在國子監門口，離這里只有幾十步遠，三人共乘一輛馬車，不一會便來到了涇河邊。
涇河原本是長安的護城河，長安本來便是依涇渭兩河而建，涇河水流平緩，極少發生洪澇遭害，因此，涇河兩岸民眾都是安居樂業，人們生活水平普遍較高。河堤上自然形成了一個風景區，人們在這里賞江景，品河鮮，也是三教九流匯集之地。
馬車在河邊停下來，張小霖下車，神識并未發現袁守誠，見旁邊有人擺攤，販賣新鮮河鮮，便上前打聽，擺攤的意見馬車上下來一人，只道是前來買魚的客戶，立即上前殷勤的道：“這位公子爺，鄙人專賣新鮮河鮮，你看，都是活的，魚蝦，龜鱉都是剛從河里打上來的。”
“這位小哥，我打聽一個人，這附近有一個算卦的老道，你可知道在哪里？”
“算卦的呀？你去那邊問一下張哥，他知道，據說他每天出去捕魚，都要先問一卦的。”
“張哥？在哪里？”
“就是那邊那個攤子，叫張稍，我們都叫他張哥，他這幾天可是運氣極佳，每天都是滿滿的一船魚，聽說就是一個算卦的人告訴他，哪里會有魚。”
“謝了。”張小霖丟下幾文錢，看了一眼那邊的魚攤，徑直走了過去。
張稍一抬頭，便看見了張小霖，急忙抱拳道：“張公子。”
張小霖一愣：“你認識我？”
“以前小人經常去張太醫府上送魚，見過公子多次，因為都是張家一脈，太醫府上平時也特別照顧俺。”
張小霖一看，果然有點面熟，便道：“是啊，我記起來了，只是你平時蓑衣斗笠，如果都穿上綢布衣服了，有點認不出來了。”
“最近交上好運了，每天出去一趟，抵得上平時半個月。”張稍講起此事，便有些洋洋自得。
“恭喜恭喜，我今天特地過來問您，那個神算住在哪里，我也想前去卜上一卦。”
“我帶公子去吧，還有點遠。”張稍叮囑了一下伙計，便和張小霖一起上了馬車，見車上兩名大官，頓時慌了神，急著見禮。
上官儀擺了擺手，微閉雙目。
楊曦點了點頭道：“勞駕。”
張小霖見兩位老師不愿和布衣多說話，怕冷落了張稍，便問道：“你說一說那個神算的故事吧。”
張稍一聽張小霖問神算的事跡，頓時來了興趣：“這位神算可真是活神仙呀，那可是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黎民百姓的柴米油鹽，不論什么事，只要你問他，他可都知道，不管是過去了的還是未來的，甚至即將發生的事，無一不準。
我至交好友李定，不過一個樵夫而已，那天也算了一卦，先生說他第三天不能上山，他硬是不聽，結果摔斷腿了。
我隔壁的王嫂，也算了一卦，先生說她母親病重，讓她趕緊回去還能見上最后一面，果然，回去之后不到半個時辰，母親就病故了。
我自己的就更不用說了，每天給俺一個紙條，告訴我在哪里撒網，哪里垂釣，我每天都是滿載而歸呀。”
“這位先生算一卦收多少錢？”
“得看你問什么，我每天只需給他送上一條金鯉魚就可以了，也真奇怪，每天撒網，不多不多少，都會有一條金黃色的鯉魚，從來沒有落空過，也從來沒有多的。”
見張稍越說越玄乎，上官儀和楊曦也聽得津津有味。
幾人一邊聊著，張稍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道：“就在前面那個轉彎的地方。”
馬車減速，上官儀也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如此鬧市之中，竟有這等高人隱居如此，真是大隱于市啊！敲了一下車轅道：“停車，我們走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