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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初遇女真黏沒喝

  便是鄭智也能感受,面前這個躍起來的漢子身上的那股狠厲,黨項人便差上了許多。

  鄭智連忙抬槍去刺,也是盡全身之力。

  只見還在空中的渤海漢子眼疾手快,短刀直接砸在了鄭智槍頭之上,把槍頭打偏一旁,人已經撲到了鄭智近前。

  鄭智連忙抬腿踢去,阻攔住前撲的漢子。槍尾翻起往前,砸在這漢子腰間。

  這漢子受得一擊,全身一震,卻是不退不避,揮刀前砍。

  鄭智長槍回來一掃,直把這漢子掃落在地。老胡長槍也來,往地上連刺幾下方才把這地上的漢子扎死當場。

  鄭智不禁眉頭皺到一處,戰陣之上,鄭智殺人,從來都是一槍一個,毫不拖泥帶水,卻是遇到一個山林之間的渤海人,反倒沒有了那般效率。可見這些渤海人戰斗力生來就比別人高上不少。

  遼國實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弱。

  “結陣!”鄭智呼喊一句,心中也怕手下軍漢們有個閃失,只有結陣才能保證眾人安全。

  前槍后弩,步步推進。村落之中,到處都是甩著辮子的渤海人,便是八九歲的小孩,也拿著小刀沖了上來,絲毫沒有一點懼怕。

  這些老軍漢長槍弩弓不斷,殺人無數,卻是也有動容,聽著不能理解的話語,看著前仆后繼的異族人,男女老幼在第一時間皆敢赴死,這一份勇氣,草原給不了黨項人,但是叢林能給這些渤海人。

  軍漢們能倚仗的便是一身精良的重甲與裝備,還有這緊密在一起,分工明確的陣型。

  鄭智越殺越是紅眼,口中只是呼喊:“殺,快殺!”

  面對武裝到牙齒的軍漢,面對緊密的戰陣,渤海人的反抗是無力的,但這些渤海人的勇氣從始至終沒有一分怯懦。

  等到鄭智與魯達兩邊相會,大局已定。

  “哥哥,灑家帶人再去仔細搜查一番。”魯達滿臉是血,怒氣騰騰。

  “不用搜查了,所有人不得落單,每個小隊在一起行動,搜尋馬匹即可,不需找人,以防有個閃失。”鄭智說道。

  “哥哥,這些禿頭辮子人實在厲害,比黨項人厲害。”魯達一路殺來,心中也有計較,便是魯達的鐵甲之上,也有剛一入村落時候被劈砍出來的痕跡。

  “這些漢子若是入了軍伍,穿得重甲,集結成陣,才是真正讓人頭疼的事情。”這一句才是鄭智真正的評價。

  魯達聽言,微微一愣,點點頭道:“有幾萬這般鐵甲,當真難以阻擋。”

  鄭智環看左右到處搜羅馬匹的軍漢,回頭道:“世間是公平的,此地能戰的漢子,加在一起都沒有幾萬,更造不出鐵甲。能造出鐵甲的人,便不會在這種地方繁衍生息。”

  魯達似乎沒有聽懂,但是也點頭道:“哥哥,此地人少,倒是不足為懼。”

  “女真人會滅了這些渤海人。”鄭智又道。渤海之名,便是從大金之后慢慢消逝在歷史長河之中。

  三五百人的部落,死傷不過一半,其余人大多逃進了兩側山林。鄭智也是不以為意,搜羅出兩三百匹好馬,這些馬匹不如黨項馬高大,卻是四肢明顯比黨項馬要健壯。

  騎在馬背之上,明顯感覺這馬要步伐比黨項馬要小,但是比黨項馬要平穩。

  鄭智心中大致覺得這些馬匹與蒙古馬可能是一個品種。黨項馬卻是阿拉伯馬與蒙古馬的雜交品種,繼承了阿拉伯馬高大的特點,但是又不如純種阿拉伯馬高大,兼具了一些蒙古馬的耐力。契丹人的馬便是蒙古馬,女真的馬也是蒙古馬。

  哪種馬優良不論,只說適用問題,蒙古馬便是世界上最適合長途作戰的馬匹品種。黨項馬卻是更適合臨陣一戰的沖鋒。

  有馬趕路,便是不一樣,鄭智坐在馬背之上,不斷抽打著馬背,開口吩咐:“走快一點,后面一定有渤海人跟著。快速往北,進入女真的地盤。”

  鄭智分析自然不差,肯定會有人會遠遠跟著自己。但是只要打馬快走,一路往北,等到渤海人組織人手想追上自己,也是不現實的。但是鄭智也是知道,在這地方,想要甩掉渤海人的跟蹤也是不可能。

  馬背不高,卻是也有好處,林間穿行,能避開許多樹木枝丫,行進之間更加快速。

  天明時分,鄭智才看到,許多軍漢馬背之上,竟然還掛著野物,顯然是昨天在渤海人部落里搶來的。吃了兩天的干糧,鄭智看著這些野物,也是食指大動,卻是也沒有下令停止腳步,此時顯然還不是能休息的時候。

  饑腸轆轆之間,眾人只得再拿出干糧面餅啃食。

  又是夜晚,鄭智方才下令休息,點火烤著肉食,飄香四溢。

  剛剛吃罷,鄭智竟然又上了馬背,連夜往北再走。

  到得大早,眾人昏昏欲睡之間,前方林間突然傳來無數悉悉索索之聲。

  鄭智連忙拿起長槍,止住馬步,眼神盯著前面叢林去看。

  軍漢們快速緊密了陣型,刀槍在手。

  “哥哥,看來是那些禿頭辮子人追來了,灑家給你開路,咱們沖過去。”魯達寶刀已經出鞘,便是要戰。

  “王樓,頭前來!”鄭智盯著前方叢林,揮手招呼后面不遠的翻譯王樓。心中覺得這前方之人應該不會是渤海人,自己帶著人一路往正北方而去,一刻不停,后面的渤海人組織人手都要一段時間,哪里能這么快追得上來。

  王樓快速到得頭前。

  鄭智看得前方出現的人影,慢慢越來越多,開口與王樓道:“問前面是不是金人女真?”

  如今金人已經立國,問這句便能分辨前方人的身份。

  王樓聽言,一臉的緊張,嘴角抽動幾下,打馬往前兩步,又回頭看了幾眼,方才開口用女真話喊道:“前面可是完顏大金?”

  前方越來越多的身影,卻是并未有人答話,王樓回頭盯著鄭智,鄭智抬手示意道:“接著喊!”

  王樓又喊了幾聲,完顏是女真古老的姓氏,從秦朝時候到今天。完顏阿骨打能統一幾十個女真部族,也是跟著完顏的姓氏有關。

  身影慢慢清晰起來,幾百個身穿皮毛的漢子慢慢顯現。終于有人答了一句話語。

  王樓聽得話語,連忙緊張回頭看向鄭智,開口道:“他們問我們是誰?”

  便是王樓,能懂得女真語言,卻是也沒有在這種山林之間遇到過女真人,大多都是在寧江州這種地方的榷場與女真人交流。榷場便是商場,貿易之地。商榷之詞也是這個由來。

  “你便說我等是南方大宋朝的使者,來此地尋金國皇帝結盟。”鄭智知道這種時候,沒有必要多說,只能直說正事,結盟這個詞,本身就是善意的最佳表達。

  王樓轉頭用女真話說道:“我們是南邊大宋朝來的使者,前來拜見大金皇帝,商討結盟之事。”

  顯然王樓的用詞與語氣,比之鄭智要客氣許多,也要謙卑不少。

  前方之人也不止步,越來越近,近到只有幾十步之外方才停止,所有人已然都在眼前,鄭智粗略一算,也有七八百號。此時女真士卒,一共不過兩萬,其中真正的生女真不過萬人。此地出現了七八百,已經算是大部隊了。

  這些女真戰士,除了座下的健馬,并無長物。刀槍也不精良,甲胄更是不談,多是毛皮在身,更有許多坦胸露乳。這樣的戰士,能把遼國正規不對打得丟盔棄甲,實在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相公,他們叫我們放下武器,帶我們去見皇帝。”王樓回頭傳話,卻是面露喜色,只因這回是真碰上了女真人,不是渤海人。

  鄭智眉頭一皺,心中思慮片刻,說道:“你傳話與他們,便說我們是大宋國精銳的戰士,從來不放下武器,我們這里有美酒,請他們喝上一杯。”

  鄭智也是分析著這些女真人的風俗習慣,女真生蠻,便會有個單純豪爽的性格。要鄭智放下武器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手中握著長槍,鄭智才能有安全感。

  如此來去對談,趙良嗣卻是在隊伍之后,并不上前,投機者,始終都是投機的心態,直面危險的事情總是不會第一個站在頭前。

  王樓話語傳出之后,對面林中有幾騎慢慢往前打馬,也在掃視著鄭智等人。

  鄭智看得出來幾騎,也夾了一下馬腹,慢慢上前,魯達老胡牛大也跟著往前。王樓看得情形,猶豫片刻,也往前而去。

  兩方十幾步而止,對面幾人卻是在互相交頭接耳攀談,鄭智也懶得等對方回應,與王樓說道:“與他們說,我乃漢人里最好的將軍鄭智。”

  不論是靺鞨還是女真,從秦開始到唐,對于漢人,都是知道的,漢人在女真的心中,從來都不是弱者。女真對于漢人的覬覦之心,卻是在夾攻遼國的時候慢慢升起的,只因大宋十幾萬軍隊毫無作為,丟盔棄甲。才讓女真看清了大宋漢人無能懦弱的本質。

  王樓話語一出,頭前一個帶著毛氈帽的女真漢子打量了鄭智幾番,開口笑道:“漢人最好的將軍?我黏沒喝來與你試試。”

  便是王樓才剛剛翻譯過來,鄭智還在想著黏沒喝這個讀音,那漢子拍馬就往鄭智沖了上來,手中一柄碩大的狼牙棒已經揮舞在空中。

  鄭智看得雙眼凜然,打馬也出,鄭智心中清楚,這一戰便是決定自己到這女真之后的待遇好壞了。

  兩騎不過想隔十幾步,兩馬還未起步,兩人已然相遇。

  黏沒喝先手發力,鄭智更是使盡全身氣力去架,便是人都站在了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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