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把車子停在路邊,拿出手機開始找酒店:“稍等啊,我們直接去酒店。”
甄珍擦掉了剛剛的淚水:“別忙了Linda,你回家吧,我理解伯父。”
“你閉嘴,聽我的。”
“Linda。”甄珍沉吸了一口氣,“我就這么點尊嚴了,給我留下吧。”
Linda的手就此停住,回頭望向甄珍,滿臉都是不忍和糾結:“沒必要這么撐面子,你也是,你爸也是。”
“就這么點面子了,留下吧。”甄珍拿起了手包,“婚紗先存在你那里,我安頓好了再聯系你。”
Linda放下手機,揉著額頭:“那個滾蛋的錢你都不要,去哪安頓?”
“總能找到工作的…我的(情qíng)況…先去…模特公司吧?”
“那還不如來我家。”莫惜君驚道,“總比模特公司靠譜兒。”
“你家?阿姨容不下我的吧…”
“不是的,另一個家!”莫惜君激動地抓著甄珍的雙手,“如果能一起工作,就太好啦。”
星工場,呂健的辦公室,中年律師坐在呂健對面,拿出了一沓材料,取出其中最上面一張。
“我代表某個委托人,向您傳達以下內容。”
“誰?”
“我并未被授權透露委托人的姓名,只能側面向您提供咨詢服務。”律師一本正經道,“在某種(情qíng)況下,涉案嫌疑人(禁jìn)止向外界發送信息,我僅代表某個我也不知其(身shēn)份的自然人,向您傳達委托人的原話。”
“好的,請。”呂健抬手道,“這兒沒第三個人,咱們能不能說人話?”
“作為職業律師,我必須…”
“行了大哥!繼續吧,我不插話了。”
律師這才嗽了嗽嗓子照本宣科:“請你做公關,抹掉事(情qíng)對我女兒的影響,律師會給你我為另一個女兒上的保單,你可以將其贖回,應該夠用,多出部分算是傭金。江湖有義,有債必還。”
律師話罷,將一沓保險材料推給呂健:“以下是我的補充,這是某人購買的保險,受益人是一位名為莫惜君的女士,第二受益人是一位名為莫長愉的女士,這里材料齊備,包括授權書,您可以隨時贖回,現價大概在700萬上下。”
呂健長嘆一聲,看著保單問道:“我能拒絕么?”
“這些,已經是您的私有財產了。”律師指著保單道,“您可以撕掉,燒掉,或者贖回,這都是您的自由,至于剛剛的委托內容,我僅負責傳達,您與我都不必為其負任何責任。”
“你能代我傳話么?”
“您可以對我說任何話,但我不承諾,也不負責將其傳達給任何人。”
呂健想了想,隨即搖頭:“算了,沒什么可說的。”
“好的,謝謝您抽出時間處理這件事。”律師起(身shēn)拿起公文包,“也請您遵守剛剛簽署的保密協議。”
呂健擺了擺手,律師就此離去。
“找誰不行,非找我…”呂健苦嘆一聲,收起了一沓材料,他感覺這個律師也像個AI。
想到此,他嗤笑了一聲,隨即笑容僵住,一層疑慮纏上了他的心頭,一時間又有些透不過氣。
如果這真的是第47首,那前面那些是誰,后面的又是誰?
今后,自己會不會質疑聽到的每首曲子,看到的每部小說?
這顆懷疑的種子生根發芽,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媽的,韋德這個惡魔…為什么非要讓自己知道…
自己又能怎么樣,出去喊么?然后被嘲笑,被看成精神病?
突然一個人推門進來:“烏拉!”
是假裝很兇,其實很萌的莫惜君,夏歌和喬喬無奈跟在她(身shēn)后。
三人看到呂健捂著(胸胸)口(陰陰)沉的臉色都慌了一下。
“啊…我嚇人這么有要殺傷力啊…”莫惜君連忙上前。
“沒,是別的事(情qíng)。”呂健看到三人稍稍舒適了一些,強笑問道,“音樂節怎么樣?”
“嘿嘿,簡單的要死,跨年歌會再看我秀吧。”喬喬拉來一把椅子坐下,“你這是咋了,搞得好像是你被悔婚一樣。”
“沒事…就是…算了…”呂健搖了搖頭,雖然傾訴出來會好受一些,但這件事太惡心了,怕是會污染心靈。
“說吧。”夏歌也拉椅子坐下,“憋著會生病的,我是真的經歷過。”
“啊!”莫惜君瞪著呂健突然驚道,“難道…你被診斷出絕癥了?要不要這么狗血連招啊!”
“滾滾滾!”呂健笑罵道,“絕癥也是被你們氣的。”
“什么嘛。”莫惜君笑著坐上了桌子,“沒得絕癥,還有什么好怕的。”
“媽的你人生要求也太低了。”
喬喬催促道:“行了,快說快說,韋德怎么你了?”
“嗯…我還是不建議你們知道,會影響心(情qíng)和未來的創作。”
“哈哈!”莫惜君笑著晃著腿,“我們會不會被影響不知道,你的不開心已經掛在臉上了,還是先救救自己吧。”
“…”呂健指著門口道,“不愿意聽的可以出去。”
喬喬急得不行:“你裝什么((逼逼)逼)趕緊的。”
夏歌攤臂:“矯(情qíng)。”
呂健沉吸了一口氣:“好吧,說出來嚇死你們。”
幾分鐘的時間,呂健說出了事件的大概,不過隱藏了“同志們”,在他的講述中沒有那個邪教組織,一切的一切都只有韋德一個人。
沉默之中,喬喬問道:“完了?”
“完了,驚訝么?”
“沒啊,我以為什么大不了的,這就像是韋德做的事(情qíng)啊。”喬喬難以理解地看著呂健,“這有什么好怕的?機器早就取代了大多數體力工作者,就業率也沒下去不是?就算真的實現了,咱們準還有別的事兒干,著急也輪不到你著急。”
“老夏?”呂健沖夏歌努了努嘴。
“還行吧…未來誰知道呢,現階段可以確定的最強AI就是圍棋了吧?那實際上就是一個超強的邏輯計算器,在這方面電子的東西壓根兒就比人強。”夏歌在這方面反倒很樂觀,“藝術明顯是感(性性)的,不是計算拼接而出的,就算那些(套tào)路的東西占據了99的市場,不是還剩下1么?天平會回歸的。這大概是個必然的進程,跟我們個人的想法沒關系,該干嘛干嘛。”
莫惜君驚訝捂嘴:“哇!老夏痊愈后看的好開啊。”
夏歌眨眼道:“開始帶蘇蘇以后,什么事都看得開了。”
呂健不(禁jìn)問道:“惜君呢?我看你一點都不慌。”
莫惜君點頭道:“沒什么可慌的啊,來就來吧。”
“沒有壓力么?”
“有一點點吧。”莫惜君點著下巴道,“可是健哥,如果想戰勝AI的話,唯一能做的事,不就是好好做人么?”
“嗯…”呂健不覺中沉浸其中,“好好做人吶…”
“裝什么深沉,這是你教我們的啊。”莫惜君拉起呂健笑道,“你就是被剛剛看到的東西打傻罷了,起來,走一圈,深呼吸。”
呂健還真被拉起來,被莫惜君領著走了一圈,深呼吸,滿是少女活力的氣味,這原始的感受讓他暫時抽離出復雜的思緒。
“臥艸,真的感覺好多了。”呂健甚至想摟著莫惜君跳舞,竟還有些潮紅。
“是吧,這種感覺,機器學不來的。”莫惜君回頭微笑道,“我們的工作,就是把這種感覺傳遞出去。我們只要好好做人,就不怕他!”
“你還真是…”呂健害羞地收回了手,“莫名其妙!”
“咳…”喬喬咳了一聲,“注意公司守則。”
“我難得頹一下你就開始裝?”呂健上前一把拽起喬喬,三兩下完成了背后鎖喉,“還裝不裝了?”
喬喬死命拍著呂健:“老大我錯了,再也不裝了。”
“哈哈。”呂健這才松手,回到自己的老板椅上,同時發覺了不對頭,“你們仨一起來做什么的?”
“嘿嘿…”莫惜君搓著手壞笑起來。
“我是被強迫的。”喬喬揉著喉嚨道,“她非拉著我一起來。”
夏歌趕緊撇清關系:“我個人不支持用人數優勢向你施壓。”
莫惜君繼續壞笑:“嘿嘿。”
“快說!”
“這個…公司是不是該推出新人了?”莫惜君挑著眉毛道,“剛巧碰到了一個很合適的,還沾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