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如一粗粗一掃,大腦再次爆炸。
“怎么就有染?什么叫不潔?蘇珊本來就更出色么,血口噴人!”葛如一雖話說的堅決,語氣卻有些虛,“都抽什么風呢,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這些人都從哪冒出來的?”
“葛老師,突然太出名,不是件好事,每個毛孔都會被放大。”秘書長不斷揉著手,醞釀足夠久后才說道,“您也知道,這些事情一上來,是不講道理的,我建議…您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
葛如一眼睛一瞪:“退休?”
“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葛如一質問道:“大主席的意思?”
“不不…是我個人…”
“你沒這個膽子。”
葛如一哼了一聲:“告訴肖恩華,想讓我退休,自己來找我。”
“…您誤會了。”
葛如一在手機上一陣劃拉,新的聲明已然出現——
血口噴人,子虛烏有,手段惡劣,想拿獎想瘋了吧?
雖未指名道姓,但矛頭無疑再次指向呂健。
“哎…”秘書長嘆了一口非常非常長的氣,“葛老師,我們的身份,不宜與人爭辯。”
“怕什么,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正說著,他電話響了,一看是兒子,他就此起身:“行了,肖恩華有想法,讓他自己跟我說,我去開會了。”
出了辦公室,葛如一才接通電話:“我沒事,不用打電話。”
“不是,爸,您沒事我有事。”兒子焦急道,“挖到我這里來了。”
“什么?”
“歌劇演出、晚會的外包,不都是我們公司在做么…挖到我這里來了。”
“…”葛如一有些慌亂地咳了一聲,“這有什么的,你們憑能耐拿的標。”
“行了爸…您不退休,對面誓不罷休啊…這是把人往死里整啊。”兒子愈發焦急。
“這他媽的…我們這個級別,子女信息不是保密的么…哪個當官的孩子不是人中龍鳳,一出這種消息,官方會封禁的。”
“委員會是行業協會性質,又不是政府。”
“你先穩住,我想辦法。”
“穩不住了爸…求求您別鬧了…”兒子快要急哭了,“您稍微想想,肖恩華要是真想壓,幾個電話的事情,可他沒壓,這意思還不明白么。”
“我能不明白?!當我老糊涂了?”葛如一強行苦撐,“這事你別管,我有的是辦法。”
放下電話,葛如一的氣息愈發粗重,走路都有些不穩,不得不扶著墻喘了很久才進電梯,回到會議室,已是空無一人。
就在他最痛苦的時候,韓文沖了進來。
“葛老,葛老,這是初步方案,您看看?”
“…”葛如一強行提起力氣,揮了揮手,拿來文案觀看,可他也無心細看,隨便一掃便說道,“你去做吧。”
“我?”
“嗯,你來當監察組長。”
韓文大喜過望:“這個…是不是該,正式任命一下?”
“對,正式任命。”葛如一指著門外道,“叫人都給我回來,大事當前,吃什么飯。”
“好!好!好!”韓文就差下跪磕頭表忠心了,“我這就叫,我保證,星工場休想碰到獎杯!”
“我可沒這么交待。”葛如一皺眉道,“實事求是,公正,避嫌。”
“是是是,當然。”韓文三叩九拜出了會議室。
與會眾人不得不拋下吃掉一半的午餐回到會議室,這二十分鐘,他們也都得知了外面的消息,葛如一怕是攤上大事兒了…但面兒上,他們什么都不敢說。
葛如一自己腦子也很亂,只粗粗口頭任命了韓文,讓秘書去起草文件,其余的事情由韓文來說。
韓文一時之間靈感爆棚,指點江山,對于“監察組”工作開始了全方位部署,不知不覺又荒廢了一個小時,最后的最后,他請大家主動舉手,踴躍報名。
然而并沒有人舉手。
其一,這個監察組太他娘的荒唐了。
其二,做工作的時候會惹到非常多的人。
其三,葛如一怕是要出事情了。
其四,就算葛如一不出事,他的退休也早已進入倒計時階段,這種時候腦子清醒的人不該上他的船。
僵持之間,還是林薔開口:“這樣,我點幾個人吧。”
眾人望向葛如一,后者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林薔就這么點了五個名字,那五個人滿臉都是苦逼。
大張旗鼓的開會,匆匆忙忙的散會,從頭到尾就韓文一個人高興。
至這一天傍晚的時候,輿論對葛如一的聲討進入了最高潮,相應地,對星工場的支持也進入了最高潮。
你自己玩權錢交易被扒出來還不認錯?
干貨呢?罵星工場這么多次,有一絲一毫干貨么?
所謂對華語音樂的貢獻,人家星工場是你的幾百倍。誰給你的勇氣?
葛如一根本不敢再看手機,再看真要腦溢血了,身居要職,他半輩子聽的都是奉承話,聽得多了自己好像真成了偉人,此時此刻,突然被幾十萬上百萬人指著鼻子罵,不瘋已經是奇跡了。
在這種極端情況下,他真的注銷了賬號,最后留下的一句話是某些人在網絡媒體上,混淆視聽,只手遮天,為所欲為,這媒體不看也罷。
他也真的是這么想的,這輩子不打算再看了。
葛如一再無退路,也只好聯系賀東方,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呂健甄杰之類的混賬在操作,既然他們把自己搞的一塌糊涂,他們也休想善終。
只要進入潑臟水的節奏,休想再停止。
晚九點,“反呂韋聯盟”聊天群。
找不到黑料。
所有辦法都用了,呂健干凈得要死…
唯一的,惡意挖環亞藝人的事情已經沒得可爆了,歌迷認為這是愛國…
不逃稅,不上綜藝不給回扣,所有錢都是賣歌賺的…名下資產令人流淚,車子還是13年前的老款。
開房記錄是0,呂健好像他娘的…是個處男…
他的確跟很多人有私下交易,但沒有任何證據,而且他手中的資源都是自己掙來的,愛怎么玩怎么玩。
諸位,呂健好像比我們這里任何一個人都要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