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工場大門口,晚宴結束,呂健送客。
“謝謝你,今晚的大戲比電影好看。”甄珍與呂健握手揮別,同時看著韋德道,“現在你們算是朋友了吧?”
韋德沒吭聲,呂健則非常過分地擁著韋德道:“豈止是朋友,我們還是好鄰居呢。”
韋德雖然滿臉厭惡,但還是忍了。
“啊!”甄珍捂著嘴道,“韋德竟然讓你摸,有的時候連我都不能摸。”
呂健趕緊收手,這樣就不好了:“喝多了喝多了不好意思。”
“哈哈。”甄珍轉而拉著韋德的胳膊道,“那我可以給呂健一份請柬么?”
“隨你。”
“啊,對了。”甄珍突然想到了什么,荒唐的餿主意冒了出來,“你不是一直在為伴郎的人選頭疼么?”
“啊。”韋德呆滯,滿腦子都是野馬。
“呂健很合適啊,心細,又能擋酒。”甄珍轉望呂健,滿眼期待,“不好意思,你…結過婚么?你知道…剛剛發生了那些事,連淩小菲都結過婚…”
“結婚倒是沒有…”呂健卻搖頭道,“還是算了,韋德會不適的。”
“其實…至少你好過多數人。”韋德咳了一聲,抬了下手,側過頭去,掩飾著尷尬與羞恥。
“嗨呀。”甄珍看著韋德笑慘了,“還是頭一次見你這樣,好可愛啊。”
“…”呂健感覺更尷尬,也側過頭去,“要請我當伴郎,就直接說。”
“還是算了。”
“嗯,算了吧。”
兩個人腦袋各自扭了大半圈,幾乎要再次撞上了。
“哈哈,我做主,就這么定啦!”甄珍卻是好不容易才給未婚夫找到伴郎,立刻拉起兩人的手,強行按到一起,“辛苦了,伴郎不用給紅包。”
二人承了甄珍的美意,被迫握手,又很快松手。
“好了。”韋德立即轉移話題,把車鑰匙遞給甄珍,“你先去停車場,我們談事。”
“嗯。”甄珍沖呂健眨眼笑道,“謝謝啦。”
呂健揮手作別。
待甄珍走了,韋德才說道:“下周,環亞就要開始了。”
“開始什么?”
“開疆拓土,割據。”
“沒這么嚴重吧,不就是幾個去日韓培訓的藝人么?”
“他們人氣很高,年輕人非常喜歡。”韋德比劃道,“除此之外,還有日韓音樂幾十年的曲庫。保守估算,他們會在一年內搶走65的音樂市場份額,而后進軍影視。”
“你多慮了。”呂健搖頭道,“再說多慮也沒用。”
“你還真的只是運氣好,時間多。”韋德不得不進一步解釋道,“自喬喬出道以來,除了前進娛樂和星工場,所有公司的音樂業務都在下滑,這就是競爭。”
呂健啼笑皆非:“所以環亞會讓我們都完蛋?”
“不僅是經濟上。”韋德正色道,“街舞會取代古典的優雅,電子樂會擊敗宋詞的韻律,唇紅齒白的超級偶像,會摧毀我們多年來苦心積淀的底蘊。”
呂健輕輕一嘆,這事兒又不是沒發生過,進程就是這樣。
“那又如何?”
“我們只有兩種選擇,一是硬碰硬,用內容做對撞。二是模仿并超越。”
“所以呢?”
“你選一種。”韋德抬手,“我選另一種,避免同族內斗,我們一致對外。”
“嗯…”呂健稍做思索便答道,“放心,我不打算在偶像男女團之類事情上投入精力。”
“好的,那我也停止在民謠和文藝方向上的未來部署。”韋德點了下頭,便向停車場走去。
呂健還想說點什么,電話卻響起,不得不接的討厭的電話。
“呂總,真不是我,我老黃從來都是點到為止,不會撕破臉的。”
“哦。”
“哎呀,這次阿偉是真生氣了,那新聞好像是他幾十萬買的,結果細節都是錯的,根本不是夏歌拋妻棄子,真相大白,他公信力就下去了,阿偉回頭一查才揪出了奸情,他阿偉什么人?不怕官司不怕罵,被這么利用了還給人數錢,他當時就急了…”
“你怎么知道?”
“我啊?我我…我跟阿偉團隊里的人都熟。對了,您放心,所有的公關工作都收網了,保密做的很好,留的痕跡都是往周彤那邊的,臟不到您這里。”
“嗯,就這樣吧,合作結束。”
“嘿嘿,下次您再叫我啊。”
呂健掛斷電話,但愿別再有下次了。套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老黃究竟說了幾句真話幾句假話,天知道他還有多少事瞞著自己。
老版德系車的轟鳴打破了呂健的沉思,公司唯一的一輛車滿載而歸。
車子停下,夏歌立刻從駕駛位出來,只跟呂健點了個頭就打開后門。
“噓!!!”莫惜君做了個夸張的收聲表情,這才小心翼翼地下車,原來蘇蘇正在她懷中酣睡,嘴邊都是哈喇子。
莫長愉從另一邊下車,眼神很可怕。
夏歌沖莫惜君用特別小的聲音說道:“你先幫我盯一下,我去超市買蘇蘇要用的東西。”
“交給我好啦。”莫惜君使勁點頭,“蘇蘇好可愛啊…”
夏歌舒心一笑,沖莫長愉道:“辛苦您…”
“嗯?”莫長愉狠狠瞪了一眼夏歌。
夏歌不敢再笑了,趕緊回身來到呂健這邊:“還要借車…”
“隨便用,我打車回去。”
“住的地方…”
“我讓呂康今晚睡公司。”
“真不知道說什么了…”夏歌撓了撓頭,“新協議,分成降到20吧,或者固定薪金也可以…”
呂健搖了搖頭苦笑道:“你這家伙,一點沒接受教訓,還是老樣子。”
“那我去超市了。”夏歌晃了晃車鑰匙,“但愿還沒關門。”
“小心開車。”
呂健送走夏歌,跟著莫長愉往公司里走,莫惜君已經坐到了大堂沙發上,臉上全是滿足和幸福,時不時輕輕把鼻子貼到蘇蘇腦袋上,深吸一口,神清氣爽又上癮。
莫長愉停在了最后一節臺階上,攤手攔住了呂健:“這樣很不好。”
“啊?”
“她本來就對夏歌有好感,現在又染上了這個癮…”莫長愉鄭重地望向呂健,“這都是你造的孽,要負責。”
“我?”
“你不這么安排,惜君會如此墮落?”莫長愉指著大堂中吸娃的莫惜君道,“這么下去…天知道會發展成什么樣。”
“誒,你多慮了。”呂健當即勸道,“吸娃跟吸貓不一樣,還是要吸自己的,別人的就是飲鴆止渴。”
莫長愉眼睛一瞪:“你還想讓她有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