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的元旦跟原來世界沒有什么不一樣,都是熱鬧,當然最熱鬧的還非商場莫屬,各種減價打折抽獎活動層出不窮,讓人目不暇接。
而笑聲工廠也是這樣的氛圍,從元旦前兩天開始,大早上就有人排隊等候,從早到晚都一片熱鬧的景象。
當然,平日里也沒清閑過,尤其是笑聲工廠從一場增加到兩場后,這里更熱鬧了,因此周圍也催生了一些兜售香煙啤酒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的攤販,跟廟會似的。
現在的笑聲工廠當然早非吳下阿蒙,不僅有周星這位最近大熱明星坐鎮,春晚老面孔郭銘順也經常跟周星搭檔說相聲,還有郭超這個跟周星的老搭檔現在也名聲鵲起,靠他的演技征服了不少人。
尤其是得知郭超還是笑聲工廠的老板后,又讓更多的人為之佩服——戲演的那么好,做生意還這么成功,又這么年輕,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讓人羨慕嫉妒恨。
至于周星,除了內部人,外面并沒有刻意去透露他成為老板的事情,其實像那些明星,除了大牌明星經常被跟拍,或者狗仔恰巧碰到某個明星就隨手偷拍外,其他明星如果有新聞曝光出來,不用問,大部分都是他們主動去爆料的。
周星不主動去炒作,根本沒人曝光,自然也沒人知道周星是笑聲工廠的另一個老板。
而除了郭超他們,張揚、劉偉和王笑,以及張俊紅都有一定的名氣,觀眾至少臉兒熟,再加上偶爾過來客串的舞蹈女神朱拉——這陣容,無論去哪一個劇場都能撐場!
因為這個原因,現在笑聲工廠的票那是相當好賣——只要一開始售票,不到一個小時準能賣完!
畢竟票不多,一個場次也就兩百多不到三百票,哪怕一天兩場也只有五百多張票。
當然,如果正常買票的話也不可能賣這么快,一般來看演出的最多也就四五個人,大部分都是兩三個人,不可能一大幫子人來看,所以一個人頂多也就買四五張票。
而這樣一來的話,平均一個人買票需要一分鐘,一個小時撐死能賣出三百張就頂天了,這還是限制了刷卡,否則還會更慢。
而現在能賣的這么快,唯一的原因就是…黃牛。
黃牛可沒這個顧忌,因為笑聲工廠的票不愁賣,所以他們一出手就買幾十張,問他為什么買這么多,回答是家里親戚都想來看,再或者是單位組團來看。
來者是客,售票員徐林畢竟是個打工的,雖然他早就知道這些人是黃牛,但別的顧客不知道,如果不讓這些黃牛買,他們一旦鬧騰起來,肯定會影響別的顧客買票,當天的票都有可能賣不出去,甚至還會造成更壞的影響。
這些黃牛都是有團伙的,你不讓他們買票,自然相當于斷了他們的財路,以這些人的尿性,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不讓他好他肯定天天過來搗亂。
何必呢?
要是造成這樣的后果,影響了生意,徐林擔心老板會不會炒他魷魚,那他就虧大了——笑聲工廠的工資就比別的地方高,而且像他這種不參加演出的工作人員,依然也有績效工資拿,雖然跟演員沒法比,但跟其他地方相比好的不能再好了。
反正不管怎么樣,徐林的職責就是賣票,賣出去了他的工作也就完成了,管他誰買的呢,只要錢沒錯不就行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對于這些黃牛,徐林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甚至有時候黃牛的票全都出手后,看到徐林沒走還會遞煙給他,攀談一番,一來二去他們之間也熟絡了。
元旦這天上午又是這樣,這個叫王建的黃牛一把將最后剩余的七十多張票全都買走了,后面排隊的人立刻傻眼。
傻眼之后,就是炸鍋!
今天是元旦第一天,來的京城人并沒有多少,好不容易放個假,還不出去溜達,誰還待家里啊?
相反,不少過來的觀眾,大都是外地慕名而來的游客,而且以年輕人居多。
京城人很多打小兒就在劇場看演出,當然知道黃牛的行當,而外地人可就沒這么清楚了,紛紛惱怒的嚷嚷起來:
“喂,你這是干嘛啊!”
“不帶這樣的啊,講究點兒成嗎?”
“這吃相太難看了啊,我們可都在這兒排了倆小時了,眼看就要排到了,你咔一下全給弄走了,我們找誰去?”
“就是啊,我們來一次京城不容易,就為了來現場看周星的演出,都排了這么久了,你一下子全給弄走了,讓我們怎么辦?”
徐建走到一邊,在這么多人的圍攻下也毫無懼色,經驗豐富的他嘿嘿笑了起來:
“各位稍安勿躁,別急啊,本來這些票我是買來請客的,不過既然你們都這么不容易,這樣吧,我勻點票給你們,想買的跟我來。”
說著,徐建就朝一邊走去。
眾人一聽,本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這下都清楚了——原來是黃牛!
至于徐建那話,什么買來送給朋友,又什么見你們不容易我可以勻一些出來,都是個托詞!
徐建雖然是黃牛,也不可能明著說,人總得要點臉不是?
人都是明智的,雖然知道對方是黃牛,賣的肯定更貴,但作為外地人,都排了這么久的隊,自然不甘心就這么離開。
于是乎,一群人呼啦啦的都圍了過去,雖然不是笑聲工廠的正門口,但也在大門側邊,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可見徐建的肆無忌憚。
在徐建過去的時候,還有幾個人在旁邊四處打量,很明顯就是他的伙伴。
剛剛就已經錯過了,這些外地人自然想搶先買到,奮不顧身的沖到徐建身前,迫不及待的遞了兩張一百的給他:
“給,我買三張后排的,學生黨,沒多少錢。”
“我的,還有我的,我也買三張后排的。”
“我買中排的!”
一群人爭先恐后的遞錢,生怕晚了就輪不到自己,因為剛剛他們聽到最后還有七十張票,而現在少說也有上百人,肯定不可能一人買一張,絕對不夠分啊。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徐建看著這些錢,并沒有伸手去接,反而嘴角浮起一絲嘲弄的弧度:
“你們沒搞錯吧,今天元旦,過節啊!你們這么多人,七十張票我怎么分啊。”
眾人一愣,而徐建淡淡道:
“這樣吧,咱們也別耽誤時間,我也沒那個時間幫您挑,其實無論前排后排中排都是一樣的看,沒啥區別,咱就一口價兒,一樓的都是三百一個位子,二樓雅間一間一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