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山海的清爽不同,蓉城入了夏,空氣里都是悶熱潮濕的氣息,但這種氣息里又有一種特別的甜香。和六月時來蓉城又不一樣,那時候主要是來考試,有一種和宿命為敵的味道,如今雖然氣候悶熱,卻是有些云淡風輕的靜閑。
這是一種周圍的一切都被自己改變的成就感吧,現在伏龍收購蓉城華通,算是相關領域的一個大新聞,眼看著一個瀕臨倒塌的公司,在程飛揚手里起死回生,伏龍基本法框架搭建下,各部門有效運作起來,戰斗力又何止提高以往的百倍。
現在川省二十二個市,伏龍拿下了十四個市級地區的市場,這些城市和地區之中,伏龍的占有率已經超過六成,個別的達到九成,有的市是市政府牽頭,企事業機關全部換上了伏龍的線路,這里面固然有李靖平進行商業牽頭的因素,另一點,其實還是因為伏龍的產品穩定好用,服務到位,而且不貴。
要致富先修路,現在是要致富,先弄好信息高速路。哪個地方的領導都希望任下政通令達,通信的升級和保障是一個地區耳目運作最基本的需求。以前受限于國內技術和大公司壟斷,導致在這方面受制于人,現在伏龍在本土強勢崛起,大家都用得起,而且服務還如此到位,致使于各市地區老牌通信大公司毫無抵抗之力,在市場占有率上面逐節敗退,丟盔卸甲。
如今還有四個市,分別是綿山,樂城,濱江和陽州的市場規模尚未過半,但是伏龍也在不斷爬升中。
在川省境內,根據歷史原因,在這里占據最大市場規模的分別是貝拓,富士通,NEC三個公司的產品,其中又以貝拓占有率最高,但隨著伏龍的崛起,如今的局面已經改變,最強的貝拓都接連丟失陣地,還不用說只是在夾縫中的富士通,NEC兩個公司,在川省這邊,兩個公司好歹也是巨頭,但卻因為力量部署不到位,又加上以前的服務垃圾失了民心,如今只有被蠶食的地步,處境很是尷尬。唯獨貝拓在持續投入力量,意圖阻截伏龍這個強敵。
目前伏龍沒有攻克的四個市,其實論占有率上面,已經是最高了,只是尚未在整體占有率上過半達到一統的地步,只是伴隨著伏龍的迅猛進展,這四個市的攻克只是時間問題。
當然,如今的伏龍目光已經并不局限于那幾個在省內GDP也排的上前六的四個城市,這次搬到蓉城,最終的目標,也是直指蓉城這片市場。
收購了華通總公司,只是伏龍的第一步。
先前伏龍秘密接觸蓉城華通,而程飛揚將“作戰指揮部”安排在了西二環邊緣上的一個小招待所里面,程燃和徐蘭到蓉城之后,程飛揚也只是讓司機把兩人拉到華通公司,自己則還在外面排兵布陣。
程燃入住的地方是秘書處租下的華通公司的家屬樓里面。之所以沒有購買商品房,主要的還是伏龍要用華通公司的殼子,要用大樓,工廠,設備,甚至以前的熟練技工人員,這就必然得和群眾打成一片,住在家屬院里,也擁有最強的掌控力。什么事情第一時間就知道,也不會顯得高高在上。
這也是程飛揚一直以來所堅持的,像是以前的總公司領導束之高閣,根本不了解基層的情況,不允許再發生。
程燃和徐蘭拿了些隨身行李坐火車到蓉城,一些大件的物品和行李早隨著搬家公司的車運輸到了蓉城,兩人到了華通公司外面等了一會,中午的時候搬家的貨車就過來了,載著行李進了家屬院,搬家公司的三個員工幫忙把東西往程家租住的房子里面搬。
這棟房子租在二樓,華通總公司的位置,一看就知道當年在體制范圍內留存的優越性,連附近的一些老人,都感慨當年蓉城為了發展通信業,政府撥了一塊風水寶地給蓉城華通啊!
這里位于文化公園旁邊,毗鄰錦江河畔,園區和當時最好的樓房拔地而起,附近有醫院,有遠近聞名的景區青羊宮,瀕臨水畔,清風徐來,鳥語花香,在這種地方上班生活,那委實是愜意自在。
程燃知道,在華通公司衰落的后世,這塊地區高樓是拔地而起,各種網紅建筑,食肆,商場,高架,地鐵要線縱橫,成為蓉城一個吸聚商業價值和擁有巨大客人流吞吐量的一塊商業勝地。
而在1998年的此時,這里周邊的一切都平和如水,風景秀麗,有平和而無后世喧囂的百貨商店,外觀現在屬于新潮但在程燃看來老土的商業寫字樓,還有些解放前的老建筑錯落區域之中,這里附近的一個叫做銀杏春天的樓盤掛牌銷售均價是三千二一個平方,遠近的人說起來都將那里稱之為高檔樓盤,對出沒其中的達官貴人羨慕無比。
這個城市在這個時代中,一切后世翻天覆地的事物都處于萌芽的惺忪之中。
說起來華通公司的家屬院比起山海漂亮多了,樓房雖然是十年前的,卻并不顯老態,外墻面是灰色的氟碳漆,抗腐蝕性強,不會像是一些老樓房一樣墻面久了就掉色起殼剝落,家屬院也很大,大概十幾棟樓,每棟樓外面都有單獨的花園和一些草木造型,和附近的公園相映成趣,可見當初蓉城華通公司是何等財大氣粗。
而房子也普遍很寬,畢竟那些年,企業自己修房子,都有偷面積的情況。和程燃家在山海九十個平方的兩室一廳不同,他們租住的這個家屬院房子一個月六百塊錢,一百三十八個平方,三室一廳兩衛。
無法指望現在在外面忙碌的程飛揚了,說起來正式收購蓉城華通之后,程飛揚恐怕都沒有來過華通公司的內部,程燃和徐蘭忙了一個下午才把行李給騰進了房子里,但要說住人,恐怕還得等兩天。
東西都放好后,房間里的灰塵還是有點大,同時也是一片狼藉,再請人徹底打掃一下衛生收拾收拾,最后給床鋪上新被單才能入住,這兩天一家人倒是有去處,徐蘭在門口的旅館寫了房間。
弄得差不多的時候,程燃搬門口的電風扇,一個帥氣穿著白襯衣的男生正好在門口看著他。
程燃怔了一下,這模樣要放在未來,妥妥的小鮮肉男神范兒啊。
男生最顯眼的是眼睛挺大,虎頭虎腦的,給人以正氣陽剛之感,其實下午之前這個男生就路過樓道了,還特意朝里面看了幾眼,這大概是壓著程燃他們活快干完的時候,這才在門口等著的。
程燃擦了擦臉上的汗,看向男生,這男生就道,“原來租了元彬家的人是你啊…咱們這小區,有很多人走了,房子賣的賣,租的租,什么人都搬進來,我爸說住的越來越雜了,倒是很不安逸…”
“其實主要是家里沒錢,要有錢,也學元彬家在外買商品房,搬出去了。我其實也不是很想往外搬,住在這里從小到大多少年了,朋友都在這里,真要走還是很舍不得的…”
“對了我叫連笏,這個笏讀作老虎的虎,所以單位里面都叫我連小虎,你也叫我小虎好了,不過我這個笏可不一般,我爺爺取得,你知道朝天子吧,古代向天子的奏疏和大臣手持的玉板,就是笏,我爺爺說取這個名字,命格好,以后可是要當大官的…”
“哎你誰啊,這才搬進來交個朋友吧,你怎么不說話呢?”
程燃面對這個自稱“連小虎”毫無心機話癆男神的一通質問,動了動嘴唇,向屋子里指了指。
“我打算搬個凳子來,聽你慢慢講。”
嘿嘿。(討好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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