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是因為伏龍進軍蓉城的關鍵進程,使得程燃很多心神都分在這上面,今天聽了俞曉一說,到了學校,他才意識到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盧曉琳雖然沒再來過,但學校因此都生出了一種別樣的氛圍。
至少進校門到教學樓的這段時間里,他就看到了一些人有意無意的目光聚焦過來,有三五一團的,喁喁私語。
進門的時候楊夏已經到了,程燃想到俞曉說的東西,朝她的座位上看去。
白熾燈下,楊夏也正好抬頭,和聯袂而入的兩人打了個照面。
程燃下意識的朝她笑了笑,但是那頭的楊夏視而不見般不給予任何回應,眼瞳反倒是下移,繼續在桌子上驗算一道題目,一如既往那種平時不受外界插科打諢干擾的形象。
敢情剛才其實只是在考慮問題,焦點根本不在他們身上。
先前俞曉所說的那些,恐怕是他自己瞎猜測的吧。
但到是真如俞曉所言,二中級花的盧曉琳校外堵程燃,楊夏又出面幫他擺平的事情,在年級上傳得是沸沸揚揚,程燃下課往走廊去的時候,六班一群女生攔住了程燃,為首的臉上很多雀斑的女生程燃認識,這是以前老初一中的同班同學,叫做袁梅,性格挺活潑的。
袁梅直接道,“程燃!二中的那群女生太不把我們一中放在眼里了,之前每天都在,看著就跟蒼蠅一樣,你也不打發啊…還讓別人楊夏出面?”
“這個事情,我還不是太清楚…”
“你當然不清楚啦!”袁梅一臉“你遲鈍啊”的小眼神責備看來。
而旁邊的女生們則一個個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對程燃表示了不滿,“每天出校門看到二中一群人,都是沖你來的吧,這么下去,影響多不好。知不知道,還要一個女生幫你解決,你是不是男人?”
“你知道上個星期楊夏有多霸氣嗎?”
“沒見你人影啊!”
一群女生開說起來,就沒程燃啥事了,七嘴八舌。
袁梅這才做了手勢壓低她們的聲音,對程燃提醒道,“我們以前初一中一個班的,你以前喜歡楊夏,卻只敢暗戀不說的情況,我們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可好了,眼前就是一個機會啊,她為你出頭,就只差捅破一層窗戶紙了啊,你加把勁長點心吧!別只會考試拿高分,有些事情錯過了你哭都來不及。”
袁梅說著,她身后女生們環抱著手,在后面有看著程燃一個勁笑的,有似笑非笑佻然從頭到腳打量他的。
說著袁梅又上前一步,語重心長,“女生肯這么表現了,有時候就是等你反應呢!我可是給你說,楊夏從來就是我們以前班上的女神啊,她什么性子我們這些老同學難道不知道?你要是沒后續反應,你還等著她主動嗎?不可能的!不要有這種幻想了,楊夏怎么可能主動,是男人就勇敢點,要真是那個樣子,我告訴你,等來的可能就是楊夏跟你說不可能!”
聽著袁梅這番說辭,程燃很想說你是俞曉第二嗎。
但袁梅所透露出來的,好像也是目前很多人隱隱期盼而張望的事,要知道在各方面條件好的人層出不窮的市一中,楊夏可是生生打出來的名氣,她在上學期期中考試上滿分的作文“愿你走出半生,歸來仍是少年”讓人如癡如醉。宋時秋這樣人物的追求,更是讓她聲名遐邇,那時候半個年級都喊她“嫂子”的壯舉,是很多人親歷過的。
但宋時秋終究還是敗下陣來,還是沒能征服楊夏的奧林匹斯山。
這就讓楊夏頗為超然了,此事非但沒有讓人望而卻步,反倒是讓她更受歡迎。
有時候中午放學不回家在校外某個食肆吃飯,楊夏所在的館子,人都平白多出很多,這讓這個時候的小飯館老板第一次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美女效應”。
但無論那些表達好感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遞來仰慕之意的,都無法撼動楊夏分毫。
就在大家伙決定以高中三年為尺,展開持久戰,逐步進逼爭取在高中最后時刻拿下這座巍峨雪山之時,卻爆發了盧曉琳事件。
楊夏摒退盧曉琳那是多么霸氣啊,卻又讓不知道多少仰慕者心如鏡碎。
現在似乎無數雙眼睛,都在看這之后后續的到來。
但偏偏兩個當事人就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很多人在楊夏面前連提都不敢提這件事。于是像是袁梅這樣的老同學,自然就把刺探打聽的重點擱在了程燃身上。
程燃倒是愣住了,事情,是這樣的嗎?
接下來幾天里,無論是中午在學校食堂吃飯,還是下午體育課在傍晚的操場散步,視野里好像都看得到楊夏的身影。
在食堂里,楊夏好像明明吃完了飯,卻并不急著走,和她的那幫小伙伴有說有笑聊著天,偶爾穿過人群,會和這邊晚一些到來的程燃目光碰上。一觸即止,然后轉開來。
體育課或者課間的時候,穿著運動裝的楊夏會繞著操場跑圈,路過程燃這方的時候,會一個人慢慢走,有時候會用手帕擦擦汗,鬢角的發絲濕濕的,貼在她的臉頰上面,映著日光,臉頰紅撲撲的。
程燃覺得盧曉琳那事,雖然他本身不覺得是什么麻煩,但畢竟楊夏還是解決了這個事情,他覺得好像無論怎么樣,都應該對楊夏道個謝。
這天體育課他在看臺看下面的俞曉踢球,這么想的時候,卻看到跑完圈的楊夏,并沒有離開操場,而是直接走上了看臺的水泥臺階,就那么徑直朝他走過來。
然后這個過程中,踢球的也不踢了,都漸漸緩了下來。看臺上看球的也不看了,都朝那個坐著的程燃和行走過來的窈窕身影看過去。
下面操場上一干休息中的男男女女,同時站了起來,朝這邊張望。
程燃嘴角輕輕動了動,看著楊夏,結果是楊夏來到他身邊,沒有如程燃直接屁股坐在水泥砌成的看臺上,而是手里的一張原本給自己扇風用的雜志攤開來,鋪在看臺,與他…
并肩坐了下來。
這一段全部寫完可能要明天了。今天先發吧。沒啦,明天繼續,有望更新保持住,并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