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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信王欲關商會

  兩人正說著,曹化淳轉身站在門口,躬著身說道“皇上,周應秋求見。

  朱栩笑了起來,坐起來看著傅昌宗道:“一起聽聽。”

  傅昌宗也知道,朱栩是要通過周應秋控制這個百官之的吏部,聞言笑著,站起來,走到屏風后面藏好。

  周應秋穿戴整齊,恭恭敬敬的站在朱栩身前,躬身而拜道“臣,周應秋拜見皇上。”

  朱栩擺了擺手,道“平身,來人,賜座。”

  一個內侍搬過一個凳子放在周應秋身后,悄然又退回去。

  周應秋謝了聲恩,便小半屁股坐上去,躬著身,一副認真聆聽圣訓模樣。

  朱栩晃動著肩膀,緩解一下疲憊,拿過邊上的茶,喝之前問道:“說說看,履任吏部有什么打算?”

  周應秋又站起來,抬著手道:“回皇上,臣聽說吏部如今買官賣官,貪污受賄盛行,臣到任之后,先會嚴厲整肅吏治,旦有現,統統按律嚴辦。”

  朱栩神色微動,細細琢磨周應秋的話。周應秋這個人,在歷史上是閹黨‘十狗’之,為人隱忍,也極其有能力。他這個時候來,說這個話,顯然是有隱晦投名狀的。

  很快,朱栩就聽出味來,現在賣官最厲害的,就是東林黨,用的是‘驅邪用正’的旗號,買家大部分來自江南官商集團。還有就是晉商,他們也是一個龐大的群體。

  真要是列出名單,挨個按律抄家,只怕不比上次朝廷搶劫京城商販來的少。

  朱栩滿意的微微點頭,手指敲著桌面,簡單明了的道“不著急,慢慢來。朕要你做的是三件事:第一,今后任何升遷的人,不得是朋黨。第二,嚴控官紳子弟為官,多提寒門。第三,吏部內部要自上而下的清查,挖骨療毒。這些都要隱而不漏,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周應秋聽著朱栩的話,心領神會,道:“臣明白。”

  周應秋說完,抬頭看著朱栩端起茶杯又悠閑的喝茶,垂下眼簾道“皇上,臣認為,外臣可能會試探您。”

  朱栩手里的茶杯一頓,抬眼道“試探?”

  周應秋微微躬身,道“是,臣推斷應該是您登基后的第一次朝會。一旦他們能夠在朝會上壓制住您,那么日后的朝堂就…”

  “嗯,朕明白了。”

  朱栩頜,周應秋的話意思很明了。實際上就是新君與外臣的磨合,第一次最為重要,結果將是一種模式,會一直延續下去。一旦讓外臣在朝堂上取得上風,有了足夠話語權,這種話語權會越來越強,如同天啟皇帝一樣,最后事事都得廷議,否則政令難行,出不了紫禁城!

  周應秋見朱栩點頭,又道“臣認為,我大明現在有三大要務:稅銀,吏治,以及整頓邊務。”

  朱栩微笑著點頭,這周應秋盡管品行差了點,但能力還是有的。

  周應秋這次來除了謝恩,還有就是顯示能力的意思,見朱栩點頭,又一連說了好幾條,涉及道京察,科道,礦監,鹽稅等等。

  這兩天朱栩累的不行,但聽著周應秋的話,還是有很多啟迪。傅昌宗在官場畢竟時間短,遠不如周應秋老辣,深諳其中三味,每一句話都直中要害。

  待周應秋告一段落,朱栩沉吟一聲,道:“從明天起,你可以來文昭閣左邊偏房,與朕的舅舅一起坐班。”

  周應秋一怔,戶部尚書已經遞折子辭官,實際上明顯就是給傅昌宗讓位置,傅昌宗因為是皇親國戚無法再進一步,但戶部儼然已經是由傅昌宗在打理了。

  他轉瞬間就明白了,與傅昌宗一起在皇上身邊坐班,他這是真正成為皇上的心腹了。慌忙抬手,臉上帶著喜色拜道:“臣拜謝皇上隆恩。”

  朱栩微微一笑,端著茶杯啜了口茶。

  周應秋見朱栩神色困倦,剛要告退,心里一動,又道“皇上,倪文煥與王紹徽此刻正在臣的府邸。”

  朱栩眉頭一動,旋即一笑道:“朕知道了,打他們走吧,朕自有安排。”

  “是,臣告退。”

  周應秋看了朱栩一眼,退了幾步轉身向外面走去。

  傅昌宗從屏風后走出來,向朱栩道“這位周大人,也是有野心的人。”

  朱栩站起來,在地上走了幾步,松了松腿腳,道“我現在需要的不是忠臣或者奸臣,而是能做事的人。”

  傅昌宗看了眼朱栩,若有所思,心里很快同意。東林黨唱高調,實事做的反而很少,反倒是閹黨,因為有企圖心,做事更用心更賣力,盡管其中也包含了私心。

  想到閹黨,傅昌宗又看了眼朱栩。心里暗動:魏忠賢現在還關在天牢,栩兒一直都留著他,是有什么目的?

  下面的日子,朱栩在等待登基日期到來,卻也絲毫沒辦法閑著,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來決定,點頭。

  他不閑著,宮外更不閑著。

  這個時候,是各地官員6續進京述職的時候,更有之前被閹黨逼退罷黜的東林黨人,此刻紛紛進京,聚集在楊漣的府上,其中就有左光斗,顧大章等人,一副即將復啟,重整朝綱的昂揚之態。

  而閹黨更是惶恐不安,不論是新皇,還是信王亦或者帝師的楊漣,都不太可能放過閹黨,所以,他們也活動的越加頻繁。

  隨著時間漸漸推移,京官很快就形成了涇渭分明的三股勢力,信王為的‘保皇黨’,楊漣為的東林黨,還有就是顧秉謙,魏廣徽為的顧黨,或者說閹黨!

  至于不結黨的中立官員或者傅昌宗、周應秋等都或明或暗的表態不參與黨爭,隱晦的成為第四股勢力。

  二月的最后一天,朱由檢坐著馬車,在城東一個院子慢慢的逛著。

  王承恩跟在他身側,笑著道“王爺,這個院子如何?不論大小還是位置,奴婢都覺得非常合適。”

  朱由檢逛了一圈,也滿意的道:“不錯,對了,這個院子多少銀子?”

  王承恩道“王爺,整整八千兩。”

  朱由檢腳步一頓,轉頭皺眉看向他道:“哪來的銀子?”

  短短半個月,朱由檢已經深刻感受到大明的日益艱難,每一分銀子都恨不得分成十瓣花,更何況,他宮里的情況他自己清楚。

  王承恩笑的很從容,道:“王爺,難道你忘了與皇上合伙做的那個商會了?”

  朱由檢是傳統的讀書人,厭惡銅臭,厭惡商人,之前也不過是為了躲避朱由校的猜疑,現在聽著王承恩的話,眉頭緊擰,心里生出極其怪異的感覺。

  王承恩最是了解他的這位主子,看著他的臉色,陪著一起沉默。

  許久之后,朱由檢道“你覺得,我要是上書,敦請皇上關閉那些商會,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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