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宣走了過去,孫無終環視左右,身邊的護衛們迅速地在棚外站立,組成一道人墻,外面的人再也難見里面的動靜,孫無終從懷中拿出了一顆藥丸,遞給了劉敬宣:“阿壽,這個拿著,就是上次在淝水時你吃過的那東西,改良過了,不會見人就殺,但可以讓你有神力在身,如果不順的時候,吃下它。品書網手機端https://m.vodtW.la”
劉牢之睜大了眼睛:“無終,這藥可不能亂吃,上次阿壽吃了那大力丸,三個月不能下來床,這東西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了,萬一又敵我不認,那可怎么辦?”
孫無終勾了勾嘴角:“你還信不過我嗎?這可是天師道最新開發出的良藥,上次在洛陽已經試驗改良過了,盧循能逃過鄴城的黑火,也是仗了這神藥護體,那些荊州人敢出來和劉裕打,肯定也是考慮了劉裕會召集老弟兄們幫忙,所以料敵以寬,萬一他們服了藥或者是出什么別的花招,那咱也不能吃虧啊,說不定到時候阿壽就成了扭轉戰局的關鍵人物呢。”
劉牢之咬了咬牙:“阿壽,你自己決定吧,爹可沒辦法為你下這個決心。”
劉敬宣二話不說,從孫無終手中就接過了這藥丸,哈哈一笑:“終伯怎么可能害我呢,放心吧,爹,要是正常打我也不用吃這東西,真要吃的話,說明形勢危急,性命能保了,又能再差到哪里呢?”
他說著,換了一身勁裝在身,外面也套上了鎧甲,把那藥丸塞進衣甲之中,轉身就一把抄起身邊護衛們遞過的那柄金鋼巨錘,如同雷神一般,在全場的驚呼聲中跳了下去,他落地的一瞬間,煙塵四起,把他整個人都罩在了一片塵土之中,而他的肩頭扛著大錘,那足有九尺,人猿泰山一樣的身形,大步而前,隨著每一下的走動,大地都微微地顫抖著,即使是剛出場時一個個壯如熊虎的在場眾人,在他面前,也都似乎顯得矮小瘦弱了。
劉裕笑著上前,跟劉敬宣同時一拳打在對方的胸口,與見何無忌時的動作如出一轍,劉裕哈哈一笑:“阿壽,我就知道你永遠不會讓我失望的,只是……”
他扭頭看了一眼看臺上的劉牢之:“你不會真的跟你爹吵翻吧,要是為了我的原因讓你父子之間出什么問題,那我寧愿你別來。”
劉敬宣笑道:“我現在在這里,就是沒事了,而且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爹說了,這一戰,不止是為了救寄奴,也關系我們北府軍的尊嚴,聲譽,他要我們狠狠地打,若不勝,提頭來見。”
檀憑之和何無忌同時大笑,對著劉牢之的方向行起軍禮:“得令!”
劉牢之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擺手,示意免禮,全場暴發出一陣歡呼之聲,這下子買了劉裕勝出的賭徒們,一下子又變得信心滿滿了。
司馬曜的嘴角勾了勾,沉聲道:“劉裕,你已經挑了四個人了,最后剩下一人,你現在可以說了。”
劉裕環視全場,搖了搖頭:“陛下,本來按照公平決斗,應該是五人對五人,但是我這次的格斗,是上天的裁判,上一場的格斗,刀劍無眼,最后除了我一人活下來外,其他人無論敵我,盡數戰死,實在是讓我傷心。而這一戰,集結了北府軍與荊州軍的精銳,若是全力相殺,必然有所損傷,無論是誰傷亡,都是我大晉的損失。”
“所以,劉裕斗膽,請求陛下準許,我方放棄一人,以四對五,但條件是雙方換上木質刀箭,以訓練時點到為止的切磋來判定勝負,如果有人身中二處以上的近戰兵刃所傷,或者是身中三箭以上,則以被擊斃退賽。”
“以一個時辰為限,若我僥幸撐過一個時辰不死,則算我勝,或者是我方如果一個時辰后剩下的成員數量多過對方,也算我方取勝,反之,若我在中途被擊退,而我方也在一個時辰后剩下的數量不及荊州一方,則算我輸,任由陛下處決。”
劉裕說到這里,看向了對面面帶驚愕的荊州眾將:“各位,有意見嗎?”
皇甫敷冷冷地說道:“劉裕,世人皆知你手中兩樣神兵利器,斬龍大刀與扎心老鐵鋒刃無雙,我等手中兵器皆不及你,可是你卻主動放棄,甚至還讓出一人,以四對五,你未免也太不把我等放在眼中了吧。”
劉裕微微一笑:“我說得很清楚,不想因為這場裁決而讓我大晉的勇士有所死傷,雖然以我們的功力,即使是木刀禿箭,也可傷及性命,但畢竟比起真刀真槍,要安全得多,若是上天注定要我死,那即使多一個人也是無用。各位,意下如何呢?”
胡藩笑道:“劉裕,你可別指望我們因為你們少一人,就手下留情,在戰場上,只有勝負,沒有公平,以多打少本就是基本的兵法原則,你可想好了。”
劉裕點了點頭:“這是我考慮良久后的決定,若是諸位沒有異議,那就請陛下同意吧。”
桓振嘿嘿一笑:“兄弟們,既然他想找死,那就成全他便是,這可不是我們有意欺負他的。”
魯宗之與吳甫之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魯宗之清了清嗓子,對著司馬曜說道:“陛下,我等荊州五人組,同意劉裕的提議,請您恩準。”
司馬曜點了點頭:“既然你們雙方都無異議,那就按劉裕說的辦,你們現在去換木制訓練用兵刃,箭枝不許加箭頭,半個時辰之后,正式開打。”
兩邊加起來九名格斗士同時向著皇帝行禮:“多謝陛下!”
兩邊人眾各自分開,走向了場邊,作起了最后的準備,檀憑之一邊走,一邊嘆道:“怪不得你只給我奔雷弓,不給箭,原來你早就想好了,不過,這樣放棄一人,真的好嗎?對面多個騎兵,本來要是希樂也來,那就必勝無疑了。”
劉裕嘆了口氣:“相信我,希樂若來,只怕我們就真的要輸了。”
東晉北府一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