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等會兒,”呂樹愣住了,他以為童子功這種東西只是傳說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但這其中有很大的疑點啊:“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啊,我就是想問,你父親離世的時候他元陽還在嗎?你是親生的嗎…”
“是啊…”這次文在否也愣住了,他像是發現了數千年來一直被自己忽視掉的一個盲點:“臥槽!”
“來自文在否的負面情緒值,999!”
文在否的父親早年便是呂宙的一名大能,只是那時候呂宙動亂不堪,修行者之間為爭奪道統與修行資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所以,文在否幼年的時候,整個家族便慘遭迫害,只有他被藏在井下躲過一劫。
也是那一年,他遇見了老神王,然后隨著老神王征戰三千載。
其實文在否知道,老神王身邊大部分人都是孤兒,被收留在麾下悉心培養。他身為御龍班直的教習,更是知道,就連御龍班直里九成也都是戰亂遺孤。
世人都覺得老神王殘忍,因為當年老神王殺了太多的人。可是只有文在否覺得,真相不是這樣的。
那一年文在否還小,老神王帶著他走出家鄉通往外面的橋,那座橋很長,神王挺拔的身姿在前面慢慢的走,年紀幼小的文在否就在他身后步履蹣跚的跟著。
還沒走完那座橋,文在否忽然哭著說自己的仇還沒報,他當時想,你這么厲害,那你幫我把仇報了啊。
結果老神王轉身說,自己的仇要自己報才算痛快,但這在人生長路里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若想以后不再有人跟文在否的遭遇相同,那就隨他一起去統一這呂宙。
然后老神王問他愿不愿意,不愿意,現在就可以轉身回去,等他回去了,老神王就斬斷這座橋。
文在否沒有猶豫,跟著老神王走了。
但是,這么多年了文在否其實一直都沒有深思過,守元陽是沒錯的,這一點沒毛病,但是他父親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得守到什么時候…
不過好像也正是因此,文在否專注修行才有今天的成就?
呂樹忽然感覺自己跟文在否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啊,當初他憋著不開氣海雪山的時候,跟文在否的經歷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呵呵。
此時,文在否漫不經心的問道:“那個我看電視上說什么風俗店,附近有這種地方嗎?”
晚上,御扶搖和文在否一起消失了,呂樹知道文在否干嘛去了,但是御扶搖怎么也消失了呢。
但櫻井彌生子才不管他們去了哪里,反正特別開心,她拉著呂樹的袖子跑到札幌的街上,一路朝著札幌電視塔跑去。
札幌電視塔高147米,并且在90米的位置建設了瞭望臺,幾乎能將整個札幌盡收眼底。
夜里,札幌這座城市比想象中的要繁華,那城市里繽紛的燈火就像是一個個旅人與過客,濃烈而又豐盛。
櫻井彌生子開心的趴在欄桿上:“呂樹君,你說這時候要有煙火該多好看啊。”
電視塔里是黑暗的,塔外則是光明的世界,兩個人在這一刻仿佛獨處,世界也都寂靜。
結果就在此時,遠處城市外的黑暗里竟然真的升起了一道光亮,那急速升上天穹的紅色光芒就像是在這黑夜里的一道暖流,瞬間將心也照明亮了。
整個札幌都看到了這束煙火,大家轉頭看去,然后煙火砰的一聲炸裂開來。
煙火的光亮將呂樹和櫻井彌生子的表情都映現出來,櫻井彌生子開心的笑道:“好巧啊!”
就仿佛,如果心愿虔誠,這世界總會成全。
一束一束的煙火飛上天空,為這札幌的上空組成了巨大的光影,櫻井彌生子興奮的又蹦又跳:“呂樹君,謝謝你陪我看煙火,也不知道這是誰放的煙火哦。”
“呂樹君…以后千萬不要忘了這場煙火啊,你看它那么好看,所以千萬不要忘記。”
也不要忘記跟你一起看這場煙火的我呀。
煙火落幕,櫻井彌生子的表情重新隱入電視塔的黑暗中。
有一種孤獨是你看著別人過的幸福就好了,你就躲在角落里默默的看著,只要對方開心,你也能感受到一點點溫度。
煙火之下穿著風衣的茂木敏充抬頭看著天空喃喃說道:“真羨慕啊。”
想到這煙火里深藏的那顆少女心,茂木敏充都感覺自己年輕了一些。
“組長,我們接下來干什么?”有人問道。
“收拾東西,撤退吧,”茂木敏充笑了笑說道。
札幌電視塔頂端的輕鋼架龍骨上,文在否和御扶搖并排坐著。
御扶搖看了一眼腳下的電視塔瞭望臺漫不經心的說道:“抓緊時間享受這一切美好吧。”
文在否皺眉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姐姐。”
“好久遠的稱呼啊,當年你被他從井里帶走的時候我被遺忘在廢墟里,我從廢墟里爬出來,渾身都是血,”御扶搖說道:“可能他都以為我已經死了吧,你們都已經以為我死去了,就連我自己都以為我應該死去。”
“你是嫡長子,我是奴隸生的女兒,似乎天生就應該不同,”御扶搖神色有點迷惘:“我跟著他這么多年,就希望他多看我一眼,可是并沒有。”
文在否忽然說道:“你知道他的。”
“對啊,我懂他的,你們誰都沒我懂他,”御扶搖嘆息道:“所以我會等,最終等來了絕望。”
“現在不也挺好的嗎?”文在否皺眉道:“我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御扶搖輕聲笑了起來:“怎么,文在否你也會害怕嗎,因為知道自己已經打不過我了?”
“打不過又怎樣,”文在否傲然說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由實力來決定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御扶搖笑道:“他該回歸了,沒有他的呂宙,太寂寞了。”
“那如果他不想回去呢?!”文在否皺眉說道。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御扶搖從一百多米的電視塔上一躍而下,衣袂飄飛間空靈的像是一首夜歌。
昨天祭了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