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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6章 幽聚旅館暗出手鋤兇

  百里良騮順勢奪過黑人手中的酒瓶,砰地敲在黑人的腦袋上,鮮血與玻璃碎屑飛濺開來,黑人的腦袋被開了瓢,場面勁爆。

  剩下三人齊聲叫罵,便欲圍攻百里良騮。

  砰砰砰三拳。

  三人剛剛一動,就被百里良騮打翻在地。

  百里良騮淡然地問道:“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幽聚旅館的所在了吧?”

  “就在前面左轉,靠右有條小巷,進去之后就能找到。”

  最后一個被打倒的捂著肚子,吸著氣,艱難地說。

  這還是百里良騮為了問話,特意減少了百分之八十的勁頭,才有的效果。

  兩外三個人,現在別說說話,連意識都沒有了,全都昏迷不醒。

  得到答案,百里良騮轉身離去。

  看著瞬間被他干翻的幾名黑人,其他原本還想上去訛錢的懶漢,都打消了念頭。

  他們雖然無賴,但并不兇惡,遇到真正的惡人時,就服軟了。

  不過,在人群之中,卻有一名白人,悄悄地跟上了百里良騮。

  百里良騮七拐八拐,終于在一條破爛的小巷里,找到了幽聚旅館。

  本以為會是一家招牌掉了一半,門面破舊的旅館,可是這家旅館卻出乎意料的整潔,門口的招牌也十分干凈,燈箱明亮顯眼。

  走進旅館,柜臺后肥胖的老板娘正在打瞌睡。

  咚咚咚。

  百里良騮敲了下柜臺桌面,老板娘抬起頭來,條件反射地說道:“大床房40法郎,標間35法郎,三人間45法郎,帶電腦的另加5法郎,需要服…”

  沒等老板娘把話說完,百里良騮放了一百法郎在柜臺上,問道:“維諾婭在哪個房間?”

  老板娘看了眼柜臺上的鈔票,目光一亮,搖頭道:“對不起,我們不能隨意透露客人的信息。”

  “我是她男朋友,我們吵架了。”

  百里良騮說著,又放了兩百法郎在柜臺上。

  “可是…”

  沒等老板娘把話說完,百里良騮放了五百法郎在柜臺上,老板娘一把將法郎抓在手里,從下面拿出了一把鑰匙遞給百里良騮:“尊貴的先生,您的女朋友住在2028號房間,希望你們今晚過得愉快。”

  “謝謝。”

  百里良騮道了聲謝,拿起鑰匙上了樓。

  走到樓梯拐角處的時候,他把鑰匙扔進了垃圾桶里。

  他需要的只是房號,而不是鑰匙,而且他也不會走正門進去,那樣只會驚動麗芙薩。

  到了二樓,觀察了下2028號房的所在,百里良騮從樓梯拐角處的通風窗鉆了出去,然后從窗戶進入了2028號房。

  他的動作非常輕,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不過這里的房間太小,一眼就能看穿,所以在他進來的一瞬間,就會被房間里的人看見。

  幸運的是,衛生間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麗芙薩正在浴室里。

  “運氣也太好了吧。”

  百里良騮笑了笑,坐在了靠窗的椅子上,進來的時候不被發現,免得住戶大驚小怪引起不必要的驚慌。

  他注意到腳邊的行李箱是打開的,一件黑色內衣從里面露了出來。

  突然,百里良騮眉毛一挑,目光盯著行李箱內,面露意外之色。

  他注意到的不是內衣,而是壓在下面的一副銀色面具,這立即引起他的飛快聯想。

  “銀色面具!”

  百里良騮面露凝重之色,腦子里閃現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那個之前潛伏在索命組織里,指使徒弟暗殺他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戴著銀色面具,身上穿著黑袍,難道就是麗芙薩?如果是她,豈不是破獲了一個和無頭案?

  百里良騮面色一變,連忙打開行李箱,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件黑色的長袍。

  “真的是她!”

  百里良騮皺起了眉頭,為了確認,他給銀面具和黑色長袍都拍了照片,傳給了雞頭。

  很快,雞頭就回復了他,確認以前在索命待過的那個女人,就是穿的這件黑袍,戴的這張銀色面具。

  確認了消息,百里良騮臉上露出了苦笑,這個麗芙薩搞的什么名堂。

  他之前猜測可能是自己的宿識給自己制造的麻煩,沒想到還真的猜對了。

  可是奇怪的,麗芙薩針對他很正常,為何會挑撥陽把和探險隊之間的關系呢?

  咔噠。

  就在百里良騮思索的時候,浴室門打開。

  但他此刻沒心思去想那些別的東西,隨手抓起行李箱里的黑袍,扔向了麗芙薩。

  麗芙薩還沒注意到房間里有人,當黑袍飛過來時,她才看到坐在窗邊的百里良騮。

  “你怎么進來了?”

  麗芙薩接過黑袍,立刻穿上,警惕地看著百里良騮,雙眼如遇噴出火來。

  瞥了眼麗芙薩,百里良騮摸了摸鼻子:“麗芙薩,你先把衣服穿好,我們談談。”

  “哼,別在我面前裝君子!你是什么人我知道得一清二楚。”

  麗芙薩冷聲道,順手穿好衣服。

  洗了澡后,她面上的易容被沖洗干凈,露出了本來的面貌,比之前更加動人美麗,加上曼妙的身材,簡直是絕世尤物。

  咔噠。

  突然,開鎖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房門從外面被推開。房門突然推開,百里良騮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房門外的人沖了進來。

  總共三人,其中兩人穿著筆挺的西裝,面色陰鶩冷厲,身上透著濃烈的殺氣,一看就是殺手。

  而另外一人穿著普通,形態猥瑣,應該是給兩名殺手帶路的人。

  兩名殺手看了眼屋內的百里良騮和麗芙薩,直接無視百里良騮,目光都落在了麗芙薩的身上,臉上露出陰狠之色。

  其中一名殺手拿出五百法郎,交給了帶路的人:“你可以離開了。”

  “謝謝。”

  領路人接過法郎數了數,興奮地走了。

  兩名殺手走進房間,輕輕關上了門,站在門口盯著麗芙薩,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這是演哪一出?

  百里良騮皺了下眉頭,他本以為是來對付自己的,可這兩名殺手的目光注視麗芙薩,無形的殺氣,完全將麗芙薩鎖定。

  “他們是誰?”

  百里良騮在麗芙薩耳邊低聲問道。

  麗芙薩皺了下眉頭,此刻也沒心思去追究和百里良騮的恩怨,開口道:“他們都是和我一個組織的殺手,左邊那個身材高大的人叫木叻弗。右邊那個,綽號毒蛤。”

  “他就是毒蛤!”

  百里良騮眉毛一挑,看向了右邊那名面容消瘦,表情淡漠,目光卻透著陰毒殺機的男子。

  毒蛤這個綽號,雖然不及探總響亮,但也頗具威名,因為這是殺手排行榜第二名土彌叭野擊的綽號。

  土彌叭野擊陰險狡詐,出手狠辣,擅長用毒,以虐殺目標為樂,令人聞風喪膽。

  因此,他得到了毒蛤這個外號。

  百里良騮有些意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毒蛤。

  奇怪的是,毒蛤和木叻弗,兩人既然和麗芙薩是同一個組織,為何他們在見到麗芙薩的時候,會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殺機。

  就在百里良騮疑惑的時候,木叻弗開口了:“麗芙薩,你背叛組織,組織是絕不會放過你的,哪怕你藏到天涯海角也會把你找出來,這一次,毒蛤出手,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乖乖地跟我們回組織接受懲罰。”

  “回去就是死,我有那么傻嗎?”

  麗芙薩冷哼一聲,把身上的黑袍拉緊,蹲下身把行李箱提起放在床上,不疾不徐地從里面拿出了把一尺長的軍刀。

  這把軍刀有些厚重,刀刃的顏色泛紅,像是汲取了鮮血一般。

  “愚蠢!”

  毒蛤嘴角露出猙獰的冷笑,瞥了眼麗芙薩手中的軍刀,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

  木叻弗皺眉道:“麗芙薩,當年組織派你刺殺百里良騮,你屢次擁有絕佳的機會,卻始終沒有出手,并且愛上了百里良騮,讓百里良騮活了下來,你不止是違反了組織的命令,更是違背了殺手的準則,挑戰了整個行業,你在殺手這一行,已經無立足之地,現在你唯一的生路,就是回組織接受懲罰,或許還有一線希望,我和毒鉿會給你求情,讓你繼續活下去,你不要自誤。”

  別的話,百里良騮沒有往心里去,只有一個信息,讓他心里轟的一聲炸響。

  什么,她愛上了我?

  聽到這話,百里良騮心頭一跳,這才知道真相。

  他以前一直以為麗芙薩只是逢場作戲,卻不知這個把自己作為目標的殺手,竟然是愛上了自己。

  而木叻弗和毒蛤來殺麗芙薩,卻是自己造成的,看看這事鬧的!自己還洋洋自得從來沒有干對不起人的事呢。

  連一個暗中愛自己差點因此而丟命的女人都沒有保護好,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心意,自己做得該有多么糟糕透頂?

  今后再也不敢胡吹大話了。

  想想過去,這期間麗芙薩肯定一直遭到組織的追殺,日子過得一點不安寧,不知受了多少苦。

  百里良騮對麗芙薩心生歉意,心想如果當初自己沒有不告而別,知道麗芙薩心意的話,就算不和她在一起,把她帶回探險隊,也可以讓她免于追殺,而且憑她的本事,至少一百單八將榜上有名,弄不好還能進入前五十名。

  再高的排名估計夠嗆,我百里良騮如此厲害,也不過才排在三十三名。

  可能是因為那些年百里良騮的神經繃得太緊,奔走各地,沒心思去想那些奢侈的事情,他自然也感受不到麗芙薩對自己的愛意,而且每次見面都是匆匆而別,還有不少其它事情打擾。

  而麗芙薩看似大膽潑辣敢說敢干,但是涉及到自己的真實感情的事情,就如同中華上國古代的小媳婦,如履薄冰,一句話躊躇半天也說不出口。

  更何況殺手愛上目標,這本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百里良騮這方面算不上敏感,更不可能往這個方面聯想。

  聽了木叻弗的話,麗芙薩瞪著木叻弗,怒道:“住嘴,別提百里良騮,我和他是仇人,不死不休那種!”

  木叻弗道:“不管你現在怎么說,總之當年的事情已經成為事實,你必須承擔責任,現在,你跟我們走吧,希望你不要逼我們出手,我們兩人聯手對付你一個,二打一,你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而且死在毒蛤的手里,你會非常凄慘。”

  “麗芙薩,你放心,在你臨死之前,我會讓你知道作女人應該知道的你卻可能不知道的事情,我這方面絕對是高手。”

  毒蛤舔了舔嘴唇,接著道:“不過用不著木叻弗出手了,對付你一個人,根本不用二打一,我完全足夠了。”

  “等等!”

  百里良騮打斷了毒蛤的話,往前走了一步,指了指自己道:“我說你們兩個眼睛有問題嗎,什么叫二打一,什么叫對付麗芙薩一個人,你們難道要無視我嗎?我站在麗芙薩一邊,不是明明二對二嘛。”

  木叻弗和毒蛤都愣了下,隨即嘴角露出戲謔的笑意,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百里良騮,心道,世界上還有如此傻的人,自己找死。

  毒蛤瞥了眼麗芙薩,冷笑道:“麗芙薩,你的這個東瀛島國伙伴腦子有問題?他想死嗎?是他覺得活著不如死了好?奇怪的東洋人。”

  “我不是東瀛島國人,我是華夏人。”

  百里良騮糾正了毒蛤的話,他可不想被別人當成小鬼子。

  木叻弗皺了下眉頭,指了指房間門,道:“好吧,你是華夏人,這里沒你的事,你滾蛋吧。”

  “什么叫沒我的事,華夏男人可不會拋下自己的女人不管,你們擅闖進來,我可以報告巡捕抓你們,阿法這里也是叫巡捕是吧。”

  百里良騮說著,摟住了麗芙薩的肩膀。

  麗芙薩輕輕掙扎了下,本來一臉不悅,可是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麗芙薩又停下了掙扎,任由他摟住。

  “報告巡捕?”

  聽到百里良騮說要報告巡捕,木叻弗和毒蛤都笑了,是那種輕蔑的笑。

  毒蛤瞥了百里良騮一眼,用一種掌控生死的語氣說道:“既然你不滾蛋,那么無論你是華夏人還是東瀛島國人,三分鐘之后,你都會變成另一種人。”

  停頓了下,毒蛤的瞳孔猛地收縮,盯著百里良騮,吐出了兩個字。

  “死人!”

  毒蛤根本沒把百里良騮放在眼里,在他看來,這個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亞洲人,等會就要變成死人,而且會死得非常慘。

  百里良騮聽毒蛤說他會變成死人,他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聽你這么說,我好害怕呀。”

  “哼,現在害怕,已經遲了。”

  毒蛤冷哼一聲,刷的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刀。

  說是刀,其實更像是刀片,薄薄的,沒有把手,只是尾部包裹了白布,刀刃上涂著一層黑色的液體,顯然是上了毒。

  見毒蛤要動手,木叻弗雖然認為自己沒必要出手,但他還是取出一雙帶有鋼釘的拳套戴上,時刻準備好支援。

  百里良騮往前站出一步,回頭對麗芙薩笑道:“你休息一下,今天讓我來保護你。”

  “我才…”

  麗芙薩本來想說“我才不需要你幫忙”,但她后面的話并沒有說出口。

  看著前面百里良騮的背影,這種被男人保護的感覺,讓她心里感到很溫暖,所以她把話噎了下去。

  不過,她可不會讓百里良騮認為自己弱小,她手持軍刀,從床上踩過去,主動攻向木叻弗。

  至于毒蛤,她自知不是對手,只能交給百里良騮對付。

  “找死!”

  毒蛤根本沒把百里良騮當回事,見麗芙薩跳了過來,他揮動刀片,朝麗芙薩斬了過去。

  麗芙薩往后一退,堪堪躲過這一刀,薄薄的刀刃劃過,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令人一陣暈眩。

  “小心,刀刃有迷藥。”

  百里良騮提醒了句,房間很小,他一步就跨到了毒蛤的面前,一掌朝著毒蛤拍過去。

  既然開打,他就沒想過留下毒蛤和木叻弗的性命,所以一出手就沒有保留。

  “速度這么快!”

  毒蛤驚呼道,他本以為百里良騮是個廢物,可見到百里良騮這一掌的速度,他這才發現自己錯了。

  他不敢硬抗這一掌,也來不及揮刀抵擋,只能往后退,力求卸掉這一掌的力量。

  百里良騮一掌打在了毒蛤的肩膀上,毒蛤往后急退,本可卸去大部分的力量,可是這個房間實在太小,毒蛤剛剛往后退了一步,就撞到了墻壁。

  咔嚓。

  毒蛤的肩胛骨應聲而碎,疼得他緊咬牙齒,這才沒有慘叫出聲。

  雖然一招落敗,但他畢竟是世界排名第二的殺手,意志和戰力都很強,在百里良騮擊中他肩膀的剎那,他揮動手中的刀刃,朝百里良騮的脖子切了過來。

  就在這時,百里良騮右掌擊中他的肩膀,用力地抓住往后一扯,一大塊血肉夾雜著碎骨,被扯了下來。

  饒是毒蛤再強悍,劇痛之下,他揮刀的速度也有所減慢。

  百里良騮往后退開,刀刃從他的鼻尖劃過,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他連忙閉氣,卻依舊感到了腦袋傳來暈眩的感覺。

  毒蛤果然是用毒的高手,他的刀刃上,不止一種毒藥。

  或許他的武力值不是超強,但配合毒藥,綜合戰斗力的確非同一般。

  “你到底是誰?”

  毒蛤臉上沒有了剛才的自信,緊張而陰狠地盯著百里良騮,因為肩膀劇痛,他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木叻弗也懵了,他完全沒料到,這個看起來瘦弱的華夏人,戰力居然強大得可怕。

  沒等百里良騮開口,毒蛤瞥了眼麗芙薩,他目光中透著陰險,對木叻弗道:“你攔住這小子,我先把麗芙薩解決。”

  “好。”

  木叻弗應了聲,身形一動就朝百里良騮攻了上去。

  于此同時,毒蛤一個箭步沖到麗芙薩身邊,右手揚起,空氣中飄散起綠色的煙霧,把麗芙薩籠罩了進去。

  這個房間實在太小了,麗芙薩連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身處綠色煙霧之中,麗芙薩嗆得直咳嗽,眼睛也是刺激得通紅,沒辦法睜開,不斷地往外流著眼淚。

  但她并不畏懼,朝著面前揮動軍刀,力圖將毒蛤擊退。

  可是她目不能視物,又怎么是毒蛤的對手。

  毒蛤看著亂揮軍刀的麗芙薩,臉上露出狠毒的表情,高高揚起手中涂滿毒液的刀刃。

  “住手!”

  百里良騮怒喝一聲,一步就跨到了毒蛤的旁邊,抬腳就朝毒蛤踢過去。

  “你的對手在這里。”

  木叻弗從旁邊竄了出來,布滿鐵釘的拳套,砸向百里良騮的膝蓋。

  如果被砸中,不說斷腿,至少是骨折。

  可此刻百里良騮不能躲避,因為毒蛤的刀刃揮了下去,斬向麗芙薩,涂滿毒液的刀刃,充滿了嗜血和腐朽的氣息。

  刀刃落下。

  飛腿踢出。

  拳頭砸落。

  毒蛤、百里良騮、木叻弗三人的攻擊,幾乎是同時發出。

  百里良騮速度最快,后發先至,全力一腳踢在了毒蛤的腰上,毒蛤整個人側飛出去。

  而在這一剎那間,他揮刀的動作沒有停下,不過位置卻因為他的移動,而發生了偏斜。

  刀刃終究是砍中了麗芙薩,從她的胸口劃過,能看到刀刃上的黑色毒液,染上了一抹紅色。

  幾乎是同一時間,咔嚓一聲,百里良騮的膝蓋骨,被木叻弗一拳打得骨折。

  他雖然戰力強悍,但他不是鋼鐵俠,依舊會受傷。

  砰轟。

  百里良騮這一腳是全力發出,毒蛤整個人撞擊在床頭的墻壁上,發出一聲巨響,把墻壁砸出了個窟窿。

  毒蛤懸在破裂的墻壁上,上半身耷拉在隔壁2030號房間,下半身在2028號房間,沒有了動靜。

  “混蛋!”

  膝蓋傳來的疼痛,讓百里良騮低聲罵了句,轉身就是一拳,朝著木叻弗打過去。

  木叻弗本以為自己一擊得手,至少百里良騮還得緩一下,卻沒想到他的反應這么快,直接就是一拳反擊過來。

  木叻弗連忙揮拳抵擋,他認為自己戴了拳套,就算力量不及百里良騮,但至少硬度比百里良騮強。

  硬碰硬的話,未必不能對百里良騮造成傷害。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的速度太慢了。

  他的拳頭還沒揮出來,砰咚,百里良騮已經打中了他的胸口。

  他噗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癱軟了下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整個胸膛都癟了下去,骨頭和心臟都已碎裂。

  他瞅了眼懸在破裂墻壁上的毒蛤,然后看向百里良騮,用最后一絲力氣問道:“你…你到底是…”

  話沒說完,木叻弗脖子一歪,沒有了呼吸。解決了木叻弗,百里良騮顧不上膝蓋的傷勢,看向麗芙薩,只見麗芙薩被毒蛤的刀刃劃中腹部后,她已經躺在了床上,不能動彈。

  百里良騮上前把麗芙薩扶起來,只見麗芙薩身上的黑袍腹部處有一處破洞,透過縫隙,他能看到傷口并不嚴重,但是傷口周圍有些發紫,顯然麗芙薩已經中毒了。

  “快走,不然待會巡捕來看見,就麻煩了。”

  百里良騮扶起麗芙薩,瞅了眼行李箱,把銀色面具抓在手里,就往外走。

  雖然膝蓋疼痛,但他用真氣包裹住,勉強還能正常行走。

  嘩啦,咚。

  突然,背后傳來磚頭落地的聲音。

  百里良騮回頭一看,只見毒蛤面色慘白地站了起來,整個人雖然有些搖晃,但透著一股令人發寒的殺機,手中緊緊地握著涂滿毒液的刀刃。

  “這小子吃了藥。”

  百里良騮立刻斷定,毒蛤肯定是吃了什么猛藥,想要發動最后的攻擊。

  剛才那一腳,毒蛤的內臟都已被踢碎,早晚也是死,所以他吃下了毒藥,激發自己最后的潛能。

  “死!”

  他朝百里良騮撲上來,揮動刀刃,發出最后的一擊。

  就在這時,被百里良騮扶著的麗芙薩,突然掙扎了下,道:“百里良騮,我才不要你幫我。”

  百里良騮?!

  聽到這個名字,毒蛤愣了下,腦子里立刻想起了那個綽號叫探總,真名叫百里良騮的男子。

  再聯想到之前麗芙薩和百里良騮的事情,毒蛤立刻斷定,眼前的男子,就是探險隊的首領,百里良騮。

  就在毒蛤愣神的剎那,百里良騮一掌拍在他腦袋上,他徹底地斷了氣。

  臨死的前一刻,毒蛤感到了后悔,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百里良騮的身份,他絕對不會在今天對麗芙薩下手。

  “別吵了,先離開再說。”

  百里良騮緊緊抱住掙扎的麗芙薩,直接把她抗在了背上,拖著疼痛的右腿,飛快地下了樓。

  麗芙薩中了毒,想要掙脫,卻使不出力氣,只能任由百里良騮扛著,嘴里有氣無力地叫喊。

  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胖老板娘聽到樓上的聲音,正往樓上趕。

  她見百里良騮把麗芙薩扛在背上,以為百里良騮是兇徒,嚇得她靠在了墻壁上,不敢動彈。

  “百里良騮,你放開我,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還好這時候麗芙薩叫了一聲,老板娘這才緩過神來,向百里良騮問道:“樓上發生了什么?”

  “有兩個人打架,我開門看,誰知道他們打進了屋子里,我怕被他們誤傷,就趕緊下樓了。”

  百里良騮敷衍了一句,蹬蹬蹬地下了樓。

  老板娘一邊打電話報告給巡捕房,一邊飛快地上了樓。

  她進了2028號房一看,見墻壁破了個窟窿,地上躺著兩具尸體,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又報了一次巡捕房。

  百里良騮扛著麗芙薩從幽聚旅館出來,到了街道上,直接攔了一輛私家車,扔給車主兩千法郎,讓車主把他送回了他住的酒店。

  見他扛著個女人,上樓的時候,所有人都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還好麗芙薩不斷的叫喊,見他們倆像是情侶吵架,服務生這才沒有報告給巡捕讓巡捕來抓百里良騮。

  進了屋之后,百里良騮把門反鎖,直接把麗芙薩扔在床上,冷喝道:“別吵了,你快沒命了,難道想死不成!”

  見百里良騮的話帶著怒氣,麗芙薩咬了咬嘴唇,安靜了下來。

  “現在你一切都聽我的,毒蛤的毒有些厲害,如果出什么差錯,我可救不了你。”

  百里良騮叮囑了一句,麗芙薩乖乖地點了點頭。

  “先幫你把眼睛的毒去掉。”

  百里良騮取出師傅給的通用解毒藥膏,涂抹在麗芙薩的眼睛上,還好毒霧的毒效并不強,很快麗芙薩就恢復了視力。

  看到眼前的百里良騮,麗芙薩想到剛才的在幽聚旅館的經過,雖然后面發生了什么,她并沒有看見,但她知道是百里良騮保護了她。

  突然間,她感到好幸福,覺得就算死了也值得了。

  “我現在解開你的衣服,你別動。”

  百里良騮一邊說,一邊已經上手把麗芙薩身上的黑袍脫了下來。

  傷口是在小腹,非常小的一個傷口,跟削水果的時候割破手指頭差不多。

  傷口沒有鮮血涌出來,可是,傷口周圍已經變成了黑紫色,毒液正在繼續往身體其他部位蔓延。

  百里良騮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在麗芙薩的小腹周圍插入,先把毒液控制在一定區域,避免蔓延,然后再想辦法祛毒。

  銀針插入肌膚,因為中毒的關系,麗芙薩已經麻木,她小腹的肌膚沒有絲毫的感覺。

  插完銀針之后,百里良騮陷入了思索之中。

  關于毒,他也不是專家,他并不知道毒蛤用的是什么毒,也不知道該如何對癥下藥。

  “用真氣試試看能不能把毒液逼出來。”

  百里良騮說干就干,當即把手按在了麗芙薩的腹部,渡過去一縷真氣。

  可是,真氣進入麗芙薩的體內之后,他就失去了控制,并不能自如的掌握,更別提用真氣把毒液逼出來了。

  麗芙薩感覺一股暖流從腹部鉆進了體內,感到身體十分舒服,可是小腹的麻木感,卻并沒有消除。

  她抬頭看了眼百里良騮,問道:“怎么樣?”

  “你別急,我再想想辦法,我一定會救你的。”

  百里良騮安撫了一句,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注意到,雖然他在麗芙薩的小腹插了銀針,將毒液控制在了一定的范圍,但還是不能完全避免毒液的擴散,現在麗芙薩的左肋處已經有些淡淡地發紫,被毒液所侵染。

  如果再不盡快想辦法解決,萬一毒液進入麗芙薩的心臟,就無力回天了。

  “有了。”

  突然,百里良騮目光一亮,臉上露出喜色。

  “真氣離體之后,不能控制逼毒,但若是真氣在我體內,毒也在我身上,不就行了。”

  總算想到了辦法,但問題又來了。

  百里良騮看向麗芙薩的腹部,要想把毒液弄到自己的身上,只能用嘴巴吸。

  可是這個部位,是不是有些太尷尬了。

  “是不是遇到難題了?”

  麗芙薩見百里良騮一臉糾結,她開口問道。

  百里良騮道:“辦法倒是有,不過我得用嘴巴把毒液吸出來,可你這個位置…”

  “沒事,來吧。”

  麗芙薩咬了咬嘴唇,即使她是殺手,也有嬌羞的一面,雙頰通紅,連忙把臉轉向了一邊,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既然麗芙薩同意,這可是救人,事不宜遲,百里良騮當即就埋頭下去,含住了麗芙薩的傷口,用力地吮吸起來。

  不一會,百里良騮終于把毒液全都吸了出來,傷口恢復了本來的顏色,看起來并沒有大礙。

  百里良騮放了些有助于傷口愈合的藥粉在傷口處,然后把被子給麗芙薩蓋在了身上。

  麗芙薩只覺身子熱熱的,傷口處因為百里良騮剛才的吸吮,有些奇怪的感覺。

  她有些不敢直視百里良騮,扭捏了一下,這才轉頭看去。

  這一看之下,她嚇了一跳。

  百里良騮的嘴唇和舌頭,被毒液侵染,已經變成了紫黑色,看起來極其恐怖。

  “百里良騮,我解了毒,你怎么辦?”

  麗芙薩一臉焦急,顧不上自己和百里良騮的恩怨,關切道。

  百里良騮瞥了眼麗芙薩,因為舌頭發麻,他含糊不清道:“晃心,吾能幾決。”

  其實他要說的是:“放心,我能解決。”

  說完,他在嘴唇上割開一個小傷口,運轉真氣,開始逼毒。

  毒液在他身上,就好辦了很多,不一會他就把毒全都逼了出來,嘴唇和舌頭都恢復過來。

  見此,麗芙薩這才松了口氣。

  解了毒,百里良騮接下來又開始治療被打骨折的膝蓋,因為剛才沒有在意,還扛著麗芙薩跑了很長一段距離,他的右腿膝蓋高高地腫起來,淤血已經變成了黑色。

  “你的腿怎么了?”

  麗芙薩掀開被子,慌忙從床上跑下來,蹲下看了眼百里良騮的膝蓋,抬頭問道。

  百里良騮無奈地撓了撓腦袋,指了指麗芙薩的身子:“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你這樣,我很容易分神的。”

  “噢。”

  麗芙薩應了聲,乖乖地把那件黑袍穿在了身上,然后一言不發地蹲在旁邊看著百里良騮。

  她安靜的樣子,十分可愛乖巧,和之前的兇悍判若兩人。

  而且誰也想不到,以殺人為職業的麗芙薩,竟然會表現出這樣的一面。

  百里良騮把自己的膝蓋治療之后,用桌子腿臨時做了個甲板固定,一瘸一拐地坐到了椅子上。

  見他搞定,麗芙薩這才開口問道:“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百里良騮把麗芙薩失明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麗芙薩得知是為了救自己,百里良騮才受的傷,她心里更是感動不已,對百里良騮的恨意早已是拋到了九霄云外。

  不過當年的事情,她還是要問清楚。

  她看著百里良騮,問道:“當初你為什么屢次不辭而別?”

  “因為我不知道你是真正的喜歡我,我以為你接近我只是為了殺我。”

  百里良騮如實說道,笑了笑,看著麗芙薩道:“誰又能想到,世界排名第五的殺手,竟然會愛上自己的任務目標,這也太不專業了。”

  麗芙薩是個敢愛敢恨的人,直言道:“因為你身上有種獨特的魅力吸引著我,從見你第一眼開始,我就心動了。”

  百里良騮問道:“那時候,你難道沒想過殺我?”

  麗芙薩道:“想過,但最終我放棄了任務,遭到了組織的追殺。”

  百里良騮問道:“對了,你是哪個組織的?”

  麗芙薩沉默了下,道:“蝮蛇。”

  蝮蛇是一個殺手組織,專門經營刺殺任務,里面精英眾多,世界排名前十的殺手,有六位都是這個組織的。

  而他們之所以叫做蝮蛇,意指能在自然界生物鏈中,可以如同蝮蛇一樣,將人毒死。

  不過,蝮蛇并不是世界第一的殺手組織,因為世界第一的殺手,并不在蝮蛇,而在另一個組織。

  那個組織,叫做“判官”,里面只有兩個人。

  那兩個人是夫妻,并列殺手榜第一。

  “原來你是蝮蛇的人,現在我殺了毒蛤和木叻弗,只怕蝮蛇不會那么容易善罷甘休。”

  百里良騮沉吟片刻,拿出電話,打給了師傅。

  “老李,拜托你一件事。”

  “哼,肯定不是好事。”

  “嘿嘿,事情是這樣的,我殺了殺手組織蝮蛇的兩個人,我想把事情擺平,讓蝮蛇別找我麻煩,你幫我搞定一下。”

  “他們就算派人來,也殺不了你,你管他們干嘛。”

  “我身邊還有另外一個人,可能也會遭到蝮蛇的暗殺,我想把麻煩都解決了。”

  “女人?”

  “對。”

  “你小子,老子每天在山上吃素,你倒好,整天就知道在外面玩。這件事我只保你身邊的女人,至于你自己,就讓蝮蛇咬你幾口,免得你過得太舒服了。”

  有師傅出面,麗芙薩肯定沒事,百里良騮放下心來。

  至于自己的安危,就連世界排名第二的毒蛤都死了,蝮蛇派其他的人來,結局只會一樣,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電話沒打完,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撞開,幾名穿著巡捕服的阿發國人拿著手槍,警惕地沖了進來,也是橫沖直撞,一點禮貌沒有,絲毫不考慮百里良騮和麗芙薩的隱私。

  “雙手抱頭靠墻,不許動,現在懷疑你們與一起謀殺案有關,我們將帶你們回巡捕房調查,你們有權保持緘默。”

  巴黎巡捕在調查了幽聚旅館兩名死者的身份后,整個阿發國巡捕房都轟動了,因為那兩個人,竟然是全球通緝的要犯。

  雖然這兩人本就該死,但巡捕房還是要把事情調查清楚。

  他們根據監控錄像,一直找到了百里良騮下榻的酒店,然后闖進了房間。

  突然沖進來的巡捕,并沒有令百里良騮和麗芙薩感到慌張。

  麗芙薩伸手就要去摸自己的軍刀,打算把這幾個巡捕解決,百里良騮一把拉住了她,搖了搖頭。

  “老李,我在巴黎,巡捕來找我的麻煩,你找你阿法的關系,幫我解決一下,被讓他們打擾我的正常旅游活動。”

  百里良騮對著電話說道,話剛說完,手機就巡捕搶了過去。

  因為百里良騮說的是華語,巴黎巡捕聽不懂,巡捕看了眼手中老舊的手機,盯著百里良騮問道:“小子,你在說什么?”

  百里良騮笑道:“巡捕先生,有什么可以效勞嗎?你們闖入我的房間,打擾我們休息,是不是誤會了?”

  警察道:“誤會?哼,監控里拍到了幽聚旅館的一切,雖然不知道房間里發生了什么,但那兩個人的死肯定和你們有關系。”

  沒等百里良騮繼續解釋,領頭的巡捕吩咐道:“既然有關系,你們就是嫌疑人,只好麻煩你們跟我們走一趟,把他們倆帶走。”

  話音剛落,領頭的巡捕就接到了電話,是頂頭上司打過來的。

  通話的過程中,巡捕一個勁地回答是。

  掛了電話,他走到百里良騮跟前,把手機遞還給百里良騮,尷尬道:“對不起,百里先生,這件事如你所說,的確是誤會,打擾你們休息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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