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淼水柔母親的狀態,百里良騮覺得原來的想法有誤。
現在看來,事情似乎并非他所想的那樣。
百里良騮道:“你媽媽得了什么病,要不讓我去看看,我正好懂些中醫知識,說不定能幫上忙。”
“你還會中醫?”淼水柔一臉狐疑地看向百里良騮,顯然有些不太相信百里良騮的話。
百里良騮笑了笑道:“怎么,你不信?我之前跟著十萬大山中一個世外桃源里的一位老中醫學了幾年,醫術還過得去。”
淼水柔想了想,反正看看也沒關系,便點頭道:“好,我帶你去我家,不過你可別告訴我媽媽,我在酒吧打工的事情。”
“好的!不過,你以后一定不能再去了,你看,今天多危險?辛虧老夫有先見之明,不對,是老夫掐指一算,知道柔柔妹妹有此一劫,需要我白馬王子駕著彩云從天而降…”
淼水柔害羞地笑了不停,說道:“說得真事一樣,如果我稍微迷信一些,就真信了。”
不一會,百里良騮進了淼水柔的家門,他放眼望去,里面的空間并不大,約有五十平米左右,看來淼水柔家的經濟條件并不好,不然的話,也不會住這么小的房子。
不過房間收拾得非常整齊,所有的東西都井井有條,一塵不染。
“媽媽,我回來了。”淼水柔朝著里面的臥室喊道。
臥室里傳來一道有些虛弱的聲音:“柔柔,你不是說給人補習到十一點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聽到這話,百里良騮看向淼水柔,沒想到這小姑娘竟然還會撒謊。
不過淼水柔顯然并不擅長撒謊,臉頰刷的紅了,有些結結巴巴道:“哦,今天那個學生他…他有事請假了,所以我提前回來。對了,媽媽,我給你帶了個中醫來。”
“中醫?”房里的聲音有些意外,干笑了聲道:“媽媽這病不是那么好治,你哪里找來的醫生,能行嗎?”
一邊說著話,淼水柔把百里良騮拉著進了臥室。
當百里良騮看到淼水柔的母親時,頓時有些驚訝,眼前的女人雖然因為病魔而消瘦,甚至臉頰眼窩都凹陷了下去,但百里良騮卻是看出來,這女人的底子非常好,而且皮膚沒有任何皺紋,只要她身體恢復,絕對是個美人,就算和淼水柔比也不遜色。
不過令百里良騮有些疑惑的是,淼水柔是鵝蛋臉,她母親是瓜子臉,兩人的五官長得一點也不像,而且淼水柔的母親年輕得太過分,頂多也就三十五六歲。
為了避免林母誤會,百里良騮連忙把目光轉開,笑了笑道:“雅阿姨好。”
來的路上,淼水柔已經介紹了她母親的名字,叫做雅仙韻。
“媽媽,他叫做百里良騮,是我帶來的中醫。”淼水柔坐到雅仙韻的旁邊,親昵地抱著母親的手臂道。
雅仙韻見百里良騮這么年輕,不禁皺了下眉頭,心想這個年輕人不會是騙子吧。
而且就算不是騙子,這么年輕的中醫,能有什么本事?
要知道都說老中醫,就是一個老字吃香,小中醫就算理論再強,也比不上老中醫的經驗厲害。
淼水柔看出母親懷疑百里良騮的身份,她笑道:“媽媽,你別擔心,百里良騮除了是中醫之外,他也是我們班的同學。我之前給你說過期末七科考滿分的同學,就是他。”
一聽這話,雅仙韻頓時松了口氣,在她看來,成績好的孩子肯定不會是壞小子。
不過,計算機專業考滿分,跟中醫有什么關系?
雅仙韻又有了別的擔心,暗想這小子不會是為了追自己的女兒,騙女兒說他是中醫吧?
如此一想,雅仙韻對百里良騮沒有了好感,冷漠道:“你好,百里良騮同學,請坐吧。”
百里良騮看出了雅仙韻對自己的不信任,尷尬地笑了笑,走到雅仙韻旁邊,在床邊坐下,道:“雅阿姨,既然來給你診病,那就開始,請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診脈。”
“百里良騮,你這半吊子醫生也太業余了吧,什么都不問你就把脈,你怎么知道是什么病?”淼水柔癟了癟嘴,一臉看笑話地說道。
其實把百里良騮帶到家里來,淼水柔就沒指望他能夠治好母親的病。
面對淼水柔的調侃,百里良騮淡然道:“中醫之所以要診脈,就是通過脈象判斷病人的病癥、病象、病因,那些先問診再診脈的中醫,都是醫術沒學到家的庸醫。”
淼水柔皺了皺鼻頭,朝百里良騮吐舌頭道:“吹牛。”
見女兒對百里良騮這種態度,雅仙韻心底一跳,暗道壞了,自己女兒這是被眼前這小子給哄住了呀,自己必須要揭穿這小子的真面目,可別讓女兒被他騙到手。
拿定主意,雅仙韻把手伸出來放在床邊,對百里良騮道:“百里良騮同學,你可別說得厲害,到時候卻診不出個名堂來。”
“放心,這天下的病,還沒有我治不好的。”
百里良騮傲然一笑,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神采。
見他那裝神弄鬼的樣子,雅仙韻更是不喜歡這小子了。
在她心里,還是老實巴交的男人,最適合組成家庭,百里良騮這種人,一定要堅決從女兒身邊趕走。
雅仙韻把心一橫,也不怕淼水柔生氣,沉聲道:“百里良騮同學,希望你別吹牛,不然的話,我以后可不允許柔柔和你往來了。”
一聽不讓自己和百里良騮往來,淼水柔頓時就慌了,在她看來,百里良騮肯定是治不好母親的,也就是說,母親擺明了是不想百里良騮和她有交集。
她癟了癟嘴,晃著雅仙韻的手臂,嬌嗔道:“媽,你胡說什么呢?”
“不要動病人,這樣會影響病人的脈象。”
百里良騮抬手制止道,表情一片淡定,根本沒受到雅仙韻的影響。
事實上,雅仙韻的行為,反而令百里良騮看到了她對淼水柔的母愛。
也只有母親才會這樣,為了女兒,不惜拉下臉來去得罪別人。
至于雅仙韻對自己的偏見,百里良騮根本沒當回事,誰讓自己這么年輕醫術就那么高明,除了圈子里的人,誰會相信?
嗐,這牛吹的,有些對牛彈琴了。
自己是古農專業,又跟李鐵手等人熟,對中醫是有所了解,但是醫術肯定二把刀。
他的真正依靠是靈犀一動,就是那個靈犀一動III!
“你診脈吧。”雅仙韻沒有理會女孩的嬌嗔,抬了抬手,示意百里良騮趕快開始。
百里良騮把手放在雅仙韻的手腕上,手指微微彈動,通過脈象,他首先判斷出雅仙韻并沒有生過孩子,也就是說,淼水柔不是她的親生骨肉,應該是收養的。
這下母女兩人長得不像的事情,也就說得通了。
緊接著,百里良騮更是發現,雅仙韻竟然還是個處子,這可有些奇怪了,雅仙韻長得這么漂亮,三十多歲了,難道沒有男人追過她嗎?
百里良騮微微搖頭,不再多想,仔細探索雅仙韻的病情。
過了大概半分鐘,他開口道:“莫阿姨,你的病癥主要是頭暈、惡心、厭食、腹痛,對不對?”
一聽這話,雅仙韻愣了下,點了點頭,承認了百里良騮說的話。
不過她心里卻是暗想,肯定是淼水柔告訴百里良騮的。
百里良騮笑了笑,又道:“莫阿姨,你的病因出在胃上,我想你在醫院檢查的時候,西醫說你的胃里有腫瘤對不對?”
聽到百里良騮的話,雅仙韻眼中閃過驚訝之色,因為有關胃里腫瘤的事情,是她獨自去檢查的,并沒有告訴淼水柔結果。
她卻沒想到,竟然被百里良騮發現,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年輕的中醫,是有真本事的。
“什么,胃里有腫瘤?”淼水柔頓時就慌了,看向母親道:“媽媽,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雅仙韻點了點頭,拍了拍淼水柔的手道:“我不想你擔心,所以沒告訴你。”
“怎么能不告訴我,你病情都這么嚴重了,再拖下去,說不定就…”
淼水柔沒有說下去,拉著母親的手道:“走,媽媽你必須去醫院。”
“咱們沒錢,住不起醫院的。”雅仙韻嘆息一聲,搖頭道。
淼水柔把那張二十萬的支票拿了出來,焦急道:“有錢,我們現在就去。”
見到支票,雅仙韻愣了下,還沒來得急問淼水柔哪來的,百里良騮淡然開口道:“雅阿姨現在去醫院,已經遲了,西醫的手段救不了她。”
“百里良騮,你別胡說八道。”
一聽百里良騮的話,淼水柔急了,她眼眶中噙著淚花,眼看就要哭了出來。
突然,她發覺百里良騮的話有些不對勁,揉了揉眼睛,她抬頭道:“你說西醫不能治,意思是中醫有辦法?”
“如果是一般的中醫,當然沒辦法。”
百里良騮搖了搖頭,眼看淼水柔和雅仙韻都是面露失望之色,他話鋒一轉道:“但是你們遇到了我,保證藥到病除。”
“真的?”淼水柔和雅仙韻都是驚喜道。
“當然是真的,別耽誤時間了,我現在就給莫阿姨治療。”
百里良騮說著,從褲兜里取出了一個長條盒子,打開來里面機關層層,竟是裝了滿滿一盒的銀針,足足有上百根。
他把銀針放在床頭,看了眼雅仙韻,對淼水柔道:“先扶莫阿姨去洗個澡,然后再進行治療。”
不一會,雅仙韻洗了澡躺在床上,對百里良騮道:“開始吧。”
“柔柔,幫阿姨把衣服褲子脫掉。”
百里良騮手中捻著一根銀針,淡定地對淼水柔道。
聽到這話,淼水柔和雅仙韻都是大吃一驚,母女倆的臉頰頓時紅了起來,都沒有動,羞得低著頭,看都不敢看百里良騮。
“我現在是醫生,你們不要多想。”
百里良騮雖然平時嘻嘻哈哈的,但面對淼水柔的母親,他心里并沒有非分之想,除了尊重之外,他只是把雅仙韻當成一個病人。
扭捏了好一會,淼水柔囁嚅道:“百里良騮,能不能…不脫?”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就不會這樣要求了。”百里良騮無奈道。
雅仙韻終究比淼水柔成熟,咬了咬牙,對淼水柔道:“柔柔,你先出去,等百里良騮給我治了病,你再進來。”
淼水柔知道母親是不想讓她尷尬,她點了點頭,看了眼百里良騮,退出房間,輕輕地把房門關了起來。
房間里靜悄悄的,雅仙韻用余光瞟了眼百里良騮,見百里良騮目光從容清澈,帶著一股柔和,她心里頓時安定了很多。
她藏在被窩里,緩緩地脫著衣服,過了一會,她對百里良騮道:“我…脫完了,你來吧。”
百里良騮點了點頭,掀開了雅仙韻的被窩,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如雪般的身軀,雖然因為生病而消瘦,但身材依舊保持得很好。
雅仙韻把頭扭向一邊,眼睛緊緊地閉上,被一個比自己小十多歲的男人看著,她心里撲通撲通地直跳。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女兒的同學,這太尷尬,太羞人了。
“阿姨,治療的過程中可能有些熱,有些痛,你別亂動。”
百里良騮叮囑了句,手中的銀針便插入了雅仙韻的身體,輕輕捻動了下,灌注進入一絲真氣,然后他又繼續插入下一根銀針。
他的手法非常熟練,動作很快,不一會,雅仙韻的身上已經插上了幾十根銀針。
又在銀針上鼓搗了下,百里良騮速度極快地把銀針全都拔了出來,給雅仙韻蓋好了被子,淡然道:“阿姨,這幾天你好好休息,我待會開服藥給柔柔,只要喝完藥就沒事了。”
聽到這話,雅仙韻這才從緊張中回過神來,沒想到治療的過程竟然這么快,她睜開眼來,只見百里良騮已經開門走了出去,她連句謝謝都沒來得及說。
“真是羞人,竟然被他看光了。”雅仙韻囁嚅了句,充滿成熟女人風韻的臉頰一片通紅,眼神中浮現出幾分遐想之色。
百里良騮走出臥室,看到淼水柔正緊張地在客廳里來回踱步,一見他出來,立刻跑過來抓住了他的手臂:“我媽媽怎么樣?”
“沒事了,你拿紙筆來,我給你開服藥。”百里良騮笑道。
淼水柔連忙找來紙筆,百里良騮寫了服藥,叮囑道:“每副藥五碗水熬成一碗水,然后加上少許蔥頭,連續服藥五天,阿姨的病就能徹底痊愈了。”
“嗯。”淼水柔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紙收好,她抬頭看向百里良騮的眼睛中含著晶瑩的淚花,沉默了下,突然眼淚嘩地就掉了下來,啜泣道:“百里良騮,謝謝你。”
“不用謝,我從小就助人為樂。”
百里良騮笑著刮了下淼水柔的鼻頭,知道這會淼水柔肯定擔心母親,他也就沒有多留,轉身走了。
他走出了門,才狐貍逮住一直小母雞一樣笑了。
他的針灸當然還比較有水平,但是要說能治癌癥,尤其是胃癌那種兇猛的惡疾,根本就沒有可能。
真正診斷和治療的是靈犀一動III。
靈犀一動III和靈犀一動I、靈犀一動II的功能一樣,就是腦袋掉了只要不是耽擱時間太久,都能給治好。
這個能力治療胃癌就不在話下了。
百里良騮根本就沒有必要把那套銀針拿出來,也不用給病人說他的診斷結果,即使說了,也不是他的診斷,而是系統的精確診斷。
不過這樣一來,病人就會認為真的是他的高超醫術的效果,避免了驚世駭俗。
看著關上的大門,淼水柔的心情有些復雜,百里良騮突然闖入她的生活,救了她兩次,現在又救了她的母親,她覺得自己雖然不是公主,但百里良騮真的就像守護自己的騎士。
這一瞬間,她心里小鹿橫沖直撞,臉上浮起紅暈,對百里良騮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柔柔,百里良騮呢?”
就在這時,臥室里傳來雅仙韻的聲音,淼水柔回過神來,連忙進了臥室,道:“媽媽,百里良騮走了。”
進了房間,淼水柔看向容光煥發的雅仙韻,連忙拿過鏡子來:“媽媽,你看你已經恢復了好多。”
看到鏡子里清瘦的美人,雅仙韻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她被病魔折磨了幾年,憔悴的面容讓她很是憂郁,如今恢復過來,她心情大好。
突然間,雅仙韻腦中閃現出那個看到自己酮體,卻保持淡定的男孩,她沉寂了三十多年的心驚起了一絲漣漪。
“雅仙韻,你都多大年紀了,想什么呢?”
雅仙韻在心底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看向相依為命的養女,問道:“對了,柔柔,你剛才那二十萬的支票,是從哪里得到的。”
“是百里良騮幫我弄的。”
淼水柔沉吟道,說起百里良騮,她目光中蕩漾著幾分少女的難明心意。
見她這般模樣,雅仙韻哪里還不知女兒的心思,她這會再看百里良騮,不僅醫術高明,品行端正,而且隨手就能拿出二十萬給淼水柔,這絕對是丈母娘眼中的超級佳婿。
這一次,雅仙韻沒有再勸說,笑了笑道:“百里良騮是個好孩子,柔柔你試著和他多接觸一下。”
聽到這話,淼水柔的臉刷的就紅了,嬌嗔道:“媽媽你別胡說,我和百里良騮只是同學關系。”
就在淼水柔母女倆談論著百里良騮的時候,百里良騮也在思考她們的身份。
“淼水柔是孤兒,但卻有個委托我來保護她的爺爺,那她的父親又是誰,他們一家人為什么不相認?”
“而且她爺爺肯定身份不簡單,絕不會缺錢,為什么不想辦法資助一下她們母女?”
百里良騮想來想去,覺得這事情肯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不然的話,淼水柔的爺爺為什么不主動認這個孫女。
不過不管是什么情況,百里良騮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淼水柔,并不是因為他的任務,而是他現在把淼水柔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從淼水柔家回來之后的幾天,百里良騮可說是百無聊賴,整天就在鴛鴦樓看著幾個女人進進出出,他卻只能在沒人的時候練練功。
這一天,很難得幾個女人都休息,蘊千姿又去孤兒院當義工了,氾梨花早早的起床收拾院子,百里幽玲和百里良騮的房門緊閉著,沒有半點動靜。
眼看日上三竿,鴛鴦樓迎來了一位客人。
“淼水柔!”氾梨花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淼水柔,驚喜地叫了聲,笑著招呼道:“快進來坐。”
“梨花姐,百里良騮在嗎?”
淼水柔笑瞇瞇地對氾梨花打了聲招呼,然后問起了百里良騮。
氾梨花笑了笑,朝著百里良騮的房間喊道:“百里良騮,淼水柔來找你了,還不趕快起床,都日上三竿了。”
說完,氾梨花給淼水柔倒了杯水,一臉感激道:“上學期多虧你給百里良騮補習,他這才得了一個不錯的分數,不然的話,他鐵定全掛,那可得留級,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謝你。”
見氾梨花一臉感激的樣子,淼水柔有些不好意思,訕笑道:“梨花姐,其實我沒怎么給百里良騮補習,他的成績本來就很好,期末考試他七科滿分,考了我們專業第一名。”
什么,七科滿分,第一名?!
氾梨花心頭大驚,突然想起百里良騮說過要考個第一回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做到,只是沒有宣揚。
知道了真相,氾梨花很是高興,覺得百里良騮成績這么好,總算是要出人頭地。
雖然心里激動,但氾梨花表面上依舊十分淡定,對淼水柔道:“無論怎么說,也多虧你在學校照顧他。”
就在這時,百里幽玲打著哈欠走了過來,看到淼水柔,她笑著招呼了一聲,坐到了旁邊。
見百里幽玲過來,氾梨花進廚房去準備飯菜,道:“幽玲你陪淼水柔坐坐,百里良騮再不出來,你就去拍他的門。”
百里幽玲對氾梨花做了個收到的手勢,轉頭對淼水柔道:“你來找百里良騮?”
“我是來把他的錢給他,順便把我媽做的芝麻餅給他帶來。”
淼水柔笑了笑,從包里拿出一個紙盒,打開道:“幽玲姐,你也吃點吧。”
聽到淼水柔這話,百里幽玲哪里還會去關注芝麻餅,驚呼道:“你們已經見過家長了,他還給你生活費?”
淼水柔俏臉一紅,忙解釋道:“錢不是百里良騮給的,是他幫我討的工資,但是太多了,我不能要;另外我們并沒有見過家長,只是他幫忙治好了我媽媽的胃癌,我媽媽很感激他,這才讓我送芝麻餅來。”
“治好了胃癌…”
百里幽玲面露驚疑神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胃癌這東西也能治好?
可是她知道,淼水柔沒必要說謊,也不會就這種事請說謊。
突然,她騰地站起身,朝著百里良騮的房間跑過去,一腳踢開了房門。
可她剛往里沖了一步,便氣急敗壞地退了出來,大罵道:“混蛋,你怎么不穿衣服!?”
百里幽玲大罵一聲,氣呼呼地退出了百里良騮的房間,順手帶上房門,臉上滿是郁悶之色。
百里良騮正在房間里練功,雖然他知道有人跑了過來,但沒料到會直接踢門,所以他完全沒有準備。
聽到百里幽玲在外面叫嚷,他朝著房門外喊道:“誰說我沒穿衣服,我明明穿了底褲。還有,這里是我的房間,你管得著我穿什么嗎?你就這樣直接踢門沖進來,難道是想非禮我?你果然是個女流牤,跟你住在一起,實在是太危險了。”
聽到百里良騮和百里幽玲的動靜,氾梨花和淼水柔跑出來一看,都是一陣無語。
尤其是淼水柔,簡直沒想到百里幽玲竟然會這么彪悍,沖進了百里良騮的房間,還看到了只穿底褲的百里良騮。
頓時,她心里有些不樂意了,那種感覺,就像自己的私密物品被人偷窺了一般。
氾梨花發現淼水柔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她心思一轉,解釋道:“幽玲有些莽撞,不過她心底是好的,淼水柔你可別誤會。”
“噢,我先走了。”
淼水柔微微皺了下眉頭,對氾梨花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四合院。
就在淼水柔前腳走出四合院,百里良騮后腳就出了房門,瞥了眼站在門口的百里幽玲,沒好氣道:“我說親愛的一級捕頭,我在這個鴛鴦樓住了沒有幾天,就被你看了兩次,這件事,你覺得該怎么處理?”
百里幽玲也是覺得有些理虧,加上她一想自己有求于百里良騮,她也就不再爭執,冷哼一聲道:“那我對不起行了吧?”
“喲呵,你竟然會道歉?”
百里良騮挑了挑眉毛,走進餐廳抓起桌上的芝麻餅吃了起來,對氾梨花道:“梨花,我聽到柔柔來了,人呢?”
“看到幽玲闖進你的房間,她走了。”
氾梨花指了指大門,一臉深意地看向百里良騮。
百里良騮看了眼院門,眉頭一皺,暗道不會是因為見百里幽玲看到自己只穿底褲的樣子,淼水柔這丫頭吃醋了吧?
百里幽玲跟著百里良騮坐到了餐桌邊,輕輕敲了下桌子,等百里良騮看過來,她開口道:“百里良騮,幫我個忙?”
“有你這么求人幫忙的?”百里良騮瞥了眼百里幽玲,把頭轉向旁邊,一臉的囂張。
“到底幫不幫?”百里幽玲雙目一瞪,一把抓住百里良騮的胳膊就往外拖,邊走邊說道:“你不幫我,我就把你拘留,罪名就是…對,飆車。”
“飆車,百里良騮你什么時候飆車了?”氾梨花騰地站起來,一臉緊張道。
百里良騮生怕氾梨花擔心,連忙順著百里幽玲就往外走,反而變成了他用胳膊拖著百里幽玲,兩人小跑著出了院門。
上了百里幽玲的甲殼蟲,百里良騮問道:“說吧,你要我幫什么忙?”
百里幽玲發動了汽車,道:“淼水柔說你治好了她母親的胃癌,這是真的?”
“你猜?”百里良騮神秘一笑道。
百里幽玲雙目一瞪,眼看就要發火,但又按捺下來,聯想到百里良騮的功夫、車技、學業,一次次讓她驚訝,她不由自主的也肯定了百里良騮的醫術。
見百里幽玲不說話,百里良騮躺在椅子上問道:“你要我幫你治的人是誰?”
“我爺爺,現在情況很糟糕,看了很多醫生都沒辦法。”百里幽玲說到這,目光黯淡下來,沒有了平日的兇悍模樣。
見此,百里良騮笑道:“你別開玩笑了!別人信你,你可騙不了我,你的根卯我都清楚,你會有爺爺?你這個名字,還有跟著我非要當我的妹妹,然后當我的二夫人,怎么憑空就出來一個爺爺?說正經的,到底怎么回事?”
百里幽玲是百里良騮第一次進入古農塢的時候,帶回來的,她本來是那些紅蛇的首領,她的根卯就是一條變異的紅蛇,不知道內中原因,反正見了百里良騮以后,就盯住他不放了。
也就是最近,才有時候故意跟百里良騮搗搗亂,以前都是百依百順,也不知道是進步了呢,還是退步了,百里良騮也搞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百里幽玲更加人性化了。
原來百依百順的時候,百里良騮就是既來之則安之,現在跟他搗亂,他也是順其自然。
百里幽玲解釋說:“當然不是我的親爺爺!我親爺爺也是一條紅蛇,嗐,那還用說?我自己也不知道它們都在哪里,我說的這個爺爺是一位老巡捕,對我很關心,就如同我爺爺一樣。”
百里良騮明白了,說道“那好,既然你叫他爺爺,我一定救治,走吧,我跟你出診,你爺爺,當然就是我爺爺,他病了,我給他醫治,是我應該做的。”
不一會,兩人到了當地的一個醫院,只見醫院里外全是人,都是從蘇門答臘島各地趕到這里來治病的人。
百里幽玲開著她的甲殼蟲繼續往旁邊一棟樓駛去,這棟樓清凈了許多,而且一樓必須刷卡才能進去,旁邊則是掛著個牌子,百里良騮一看就明白了,原來這里是高級病房。
百里幽玲說她爺爺是一個退休的高級巡捕捕頭。
然后二人急匆匆地朝著病房走去,門口的保安一看到百里幽玲,主動拿出卡,幫他們打開了門禁,估計她是沒少過來,警衛都知道她。
坐電梯上了五樓,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盡頭的一間病房前圍著許多人,一個個無論老少,個個都面色嚴峻,氣勢不凡,一看就是那種久居高位的人。
這些人圍著三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聽醫生講解著病人的病情,表情是越來越難看。
“喲,百里捕頭舍得出現了?”
就在百里良騮和百里幽玲走過去時,其中一個穿著西裝,面相陰鶩的青年冷笑一聲道。
聽到聲音,其余的人朝這邊看過來,都是不由得眉頭一皺,表情各異。
百里良騮看出來了,這幫人顯然對百里幽玲并不怎么待見。
百里幽玲沒有理會那名青年的嘲諷,她徑直走到一名頭發花白,面相敦厚的中年人面前,道:“大伯,爺爺怎么樣?”
大伯還沒開口,那名青年搶過話頭,冷聲道:“你亂問什么,不過就是才認了三天的干孫女,現在知道爺爺不行了,過來分家產嗎?爺爺是老糊涂了,才堅持要給你一份。”
“野志南,你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百里幽玲咬了咬呀,冷冷地瞪了眼野志南。
“志南,你和幽玲怎么說都是兄妹,你爺爺他老人家認可的,有什么事情聽爺爺一言而決,何必一見面就吵嘴。”大伯野全天皺了下眉頭,沉聲道。
野志南哼了聲,不屑地瞥了眼百里幽玲:“開什么玩笑,她不知道是怎么蠱惑了爺爺,認了他爺爺,不過就是個野種罷了,也配當我妹妹?”
百里幽玲本來就不是正常人類,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個痛處,這也是她到了這里就認了一個干爺爺的原因,當然也是這個干爺爺做得好,得到她的認可。
此刻聽到野志南侮辱的話語,頓時觸及了她的禁區,她面色一變,往前踏出一步,眼中充滿了憤怒之色,盯著野志南道:“野志南,你有種再說一次,我一定打得你媽不敢認你。”
野志南面色一變,卻是不懼百里幽玲,但他正要破口大罵的時候,一名面相穩重的中年人抬了抬手,沉聲道:“好了,在這里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讓別人看我們野家的笑話嗎?”
這名中年人顯然在野家的地位很高,他一開口,野志南沒有再侮辱百里幽玲,只是冷哼一聲,便不再言語。
“二伯。”
百里幽玲給說話的中年男子打了聲招呼,但她并沒有和對方多說,而是繼續轉頭對野全天道:“大伯,現在爺爺的情況如何?”
“你爺爺的情況,哎…”野全天嘆息一聲,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百里幽玲見大伯這般模樣,心知爺爺的病情肯定十分嚴重,她眼神中閃過慌亂之色,一把拉住百里良騮的手腕就要往病房里走。
“站住!”
野志南閃身擋在了病房門前,上下打量著百里良騮,冷笑道:“百里幽玲,這是你男人?你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就想帶進去見爺爺,哼哼,莫非你是想讓爺爺也分他一份家產不成?”
“志南,你這話過分了。”大伯野全天皺了下眉頭道。
二伯野全地看了眼百里良騮,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對百里幽玲道:“幽玲,這位小兄弟是誰,你怎么也得給我們介紹一下吧。”
百里幽玲看向眼前的幾位長輩,道“他是我請來給爺爺看病的醫生。”
什么,醫生?
野家的人一驚,隨即都是啞然失笑。
百里良騮看起來頂多二十歲出頭,穿著也十分普通,腳下甚至還踩著沒來得及換的一雙人字拖,就這賣相,就算是醫生,也是那種騙人的江湖郎中。
“真是胡鬧,幽玲你竟然帶這種人來給你爺爺看病,你是嫌他病得還不夠嚴重嗎?”二伯面色一沉,朝著百里幽玲吼道。
大伯也是搖了搖頭,道:“幽玲,你的確有些莽撞了,就連這里最高水平的專家都拿你爺爺的病情沒辦法,這小兄弟如此年輕,醫術又能高明到哪里去。”
“大伯,你還和她客氣什么,我看她今天來就是想搗亂,想把我們野家攪得不安寧,她才滿意。”野志南罵罵咧咧道。
此時人群中其他幾人,也都對百里幽玲惡言相向,除了大伯大嬸語氣稍微柔和些外,其他人是一個比一個說得惡毒。
百里良騮看著眼前的情況,已經弄明白了八九分,百里幽玲就是認了一個干爺爺,大概這個干爺爺對她很好,結果其他人害怕爺爺把家產給她。
所以,除了爺爺以外,整個野家都不待見百里幽玲,而百里幽玲的性格又偏偏十分要強,就和他們頂牛,尤其是出于關心爺爺的病,不顧他們家里人反對,把百里良騮請來為爺爺治病。
但在野家中,百里幽玲的干爺爺對她肯定很好,不然的話,她也不會這么關心爺爺的病情,甚至不惜被別人侮辱,也要帶百里良騮到這里來。
就在百里良騮分析著眼前情況的時候,野志南卻是指著他嘲笑道:“瞧瞧這傻帽的樣子,頭發亂糟糟的,還穿雙拖鞋,不會是剛起床吧?就這打扮,竟然敢來給我爺爺看病,你知道我爺爺是什么人嗎?”
“難道你爺爺不是人?”百里良騮瞥了眼野志南,冷笑道。
野志南愣了下,瞪著百里良騮:“臭小子,你竟然還敢還嘴,我爺爺平時你只能在電視里看到,今天你能到他病房前已經是你的榮幸了,趕緊滾蛋,別在這里礙眼。”
百里良騮不理野志南的賣弄,冷聲說道:“他如果死不了,我佩服他!現在人都馬上就要死了,你們瞎吹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