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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3章 錦標賽賭輸贏起爭端

  洛科斯雖然對老爸很是欽佩,可是今天不同,一會兒以后要全力以赴爭奪錦標賽冠軍,他還想仔細思考,制定一套妙計,出奇制勝呢!于是有些心急地說:“知道了!老爸,馬上就開始了,有啥事以后再說…”

  斯托耳一定這小子的話,也是一愣!

  瞬時間明白臭小子說的是什么,上去就給了他一個脖拐:“臭小子!還以后再說!我要跟你說的就是你比賽的注意事項,以后再說,都誤了八春了,你傻乎乎上去,什么都得不到,聽著!”

  洛科斯一縮脖子,得,老頭兒惹不起!

  說道:“好!您說,我聽著。”

  斯托耳道:“…你看,那是一截干硬的樹樁,離地約有六尺之高,可能是橡樹,也可能是松樹,還不曾被雨水侵蝕;樹干上撐靠著兩塊雪白的石頭,一邊一塊;此乃去程結束,回程開始之處,周圍是一片舒坦的平野,到了那里,不要繼續往前跑了,要趕緊回來!這東西或許是一座古墳的遺跡,也可能是前人設下的一個車賽中拐彎的標記,現在,捷足的壯勇、卓越的挪丁把它定為轉彎的桿標;你必須趕著車馬,緊貼著它奔跑;與此同時,在編綁堅實的戰車里,你要把重心略微左傾,舉鞭擊打右邊的馭馬,催它向前,松手放出韁繩,讓它用力快跑;但對左邊的馭馬,你要讓它盡可能貼近轉彎的樹樁,使車的輪轂看來就像擦著它的邊沿一般,但要小心,不要真的碰上,否則,你會傷了馭馬,毀了車輛,如此結果,只會讓對手高興,使自己臉上無光;所以,我的孩子,要多思多想,小心謹慎。如果你能緊緊咬住對手,在拐彎之處把他們甩下,那么,誰也甭想掙扎補救,誰也不能把你趕上,哪怕你后面的對手趕著了不起的東城那些駿足,千古良駒,俘虜而來最好好的奔馬。”

  斯托耳說完,,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他已把賽車須知的要點和自己的經驗,都告訴了自己的兒子。

  第五位動手套車的賽者是墨奈斯;等各位參賽高手都登上馬車,把鬮石也都扔進頭盔。

  挪丁擺手搖動,洛科斯的石鬮首先出盔落地;接著,強有力的歐墨洛斯拈中他的車道,再接著是著名的槍手墨勞斯。墨奈斯拈中了他的位置,其后,墨得斯,他們中遠為杰出的佼佼者,拈得第五個起跑的車位。他們在起點上橫隊而立,挪丁指明了轉標的位置,老遠地豎立在平原上,并已派出一位裁判,觀記車賽的情況,帶回真實的報告。

  一切準備就緒,賽手們全都高懸起馬鞭,猛擊馬的股脊,高聲喊叫,催馬向前;奔馬直沖出去,撒蹄平野,頃刻之間,便把海船遠遠地拋甩;馭馬胸肚下,泥塵升卷飛揚,像天上的云朵或旋滾的風暴;頸背上,長鬃飛舞,順著撲面的疾風。

  馭馬拉著戰車疾駛向前,時而貼著養育我們的土地迅跑,時而離著地面飛滾騰躍;馭手們站在車里,揣著怦怦閃跳的心房,急切地企盼奪取勝利,人人吆喝著自己的馭馬,后者蹽開蹄腿,穿過泥塵紛飛的平原。

  但是,當迅捷的快馬踏上最后一段賽程,朝著灰藍色的大海回跑時,馭手們全都竭己所能,各顯身手;賽場上,馭馬擠出了每一分腿力。轉眼之間,墨洛斯、駕著那對捷蹄的快馬,搶先跑到前頭,后面跟著墨得斯的兩匹兒馬,東城良駒,緊緊尾隨,相距不遠,似乎隨時都可能撲上前面的戰車,噴出騰騰的熱氣,烘烤著墨洛斯的脊背和寬闊的肩膀,馬頭幾乎垂懸在他的身上,飛也似地緊追不舍。

  那個時候,墨得斯很可能迎頭趕超,或跑出個勝負難分的局面,但是那個天使阿波羅又來搗亂,他出于對墨得斯的怨恨,打落他手中的馬鞭。

  眼看著墨洛斯的牝馬遠遠地沖到前頭,而自己的馭馬則因為沒有皮鞭的催趕而腿步松弛,馭手墨得斯心頭憤恨,淚水奪眶而出;然而,羊眼天使眼見了阿波羅對墨得斯的調弄,飛降到兵士的牧者身邊,撿起并交還他的馬鞭,把勇力注入馭馬的身腿。

  然后,羊眼天使挾著憤怒,追趕墨托斯的兒子,墨洛斯,砸爛了車前的軛架,馭馬偏向分離,奔跑在車道的兩邊,車桿跌磕碰撞,把墨洛斯甩出車身,撲倒在輪圈旁,擦爛了手肘、嘴唇和鼻孔,額頭上,眉毛一帶,摔得皮開肉,使得他兩眼淚水汪汪,粗大的嗓門此時窒息哽塞。

  與此同時。墨得斯駕著蹄腿飛快的馭馬,繞過對手的馬車,猛沖向前,把其他人遠遠地拋在后頭,羊眼天使已給馭馬注入勇力,使馭手爭得光榮。

  棕發的墨勞斯跑在他的后面;洛科斯,此時名居第三,對著他父親的馭馬喊道:“加油哇,你們兩個!快跑,越快越好!我并不想要你們和領頭的那對馭馬競比,車術高明的墨得斯的駿馬,因為羊眼天使已給它們迅跑的勇力,讓馭者爭得光榮;但是,我要你們加快速度,追趕墨勞斯的馭馬,不要讓它們把你們拋在后頭;否則,你們別忘了,墨勞斯的馬它是一匹騍馬,會把你們羞得無地自容!你們落后了,勇敢的馭馬,為什么?斯托耳,兵士的牧者,不會再給你們撫愛;我要警告你們,此事不帶半點虛假:撫愛沒有了;相反,他會立時宰了你倆,用鋒快的銅刀,倘若因為你們的怠懈,我們得了次等的酬獎!還不給我緊緊咬住它們,跑出最快的速度,我自己亦會想方設法,我有這個能耐,從旁擠到他的前頭,在路面變窄的地段,他躲不過我的追趕!”

  洛科斯言罷,馭馬畏于主人的呵斥,加快腿步,猛跑了一陣。突然,驃勇犟悍的洛科斯看到前面出現一段狹窄的車道,一個崩裂的泥坑積聚的冬雨蓄涌沖刷,在那一帶破開了一片塌陷的路面。

  就在那個當口,墨勞斯驅馬駛近毀裂的地段,試圖單車先過所剩的殘道,但洛科斯卻把腿腳風快的馭馬整個兒繞出路面,復而轉插回去,緊貼著對手追趕;墨勞斯心里害怕,對著他高聲呼喊:“洛科斯,你這也叫趕車?簡直像個瘋子!趕快收住你的馭馬!此地路面狹窄,但馬上即會寬廣舒坦。小心,不要碰撞,毀了你的車馬!”

  墨勞斯他如此一番警告,但洛科斯卻趕得更加起勁,舉鞭催馬,以求跑得更快,似乎根本沒有聽見他的呼喊。

  像一塊飛旋的投餅跑過的距程,出自臂膀的運轉,擲者是一位年輕的小伙,試圖估量自己的膂力,在此段距離內,他倆一直平行競馳;其后,墨勞斯的牝馬漸漸落到后頭,因他主動松緩催馬向前的勁頭,擔心風快的馭馬會在道中相撞,翻倒編綁堅固的戰車,而車上的馭手則會一頭撲進泥塵,連同他們的掙扎和求勝的希望也就此斷絕。

  對著超前的馭手洛科斯,棕發的墨勞斯破口大罵:“洛科斯,天底下找不到比你更好毒的無賴!跑去吧,該死的東西!西城人全都瞎了眼,以為你是個通情達理之人;但即便如此,你也休想拿走獎品,除非你發誓詛咒!”

  墨勞斯說罷,又轉而對著自己的馭馬,嚷道:“不要減速,切莫停步,雖然你們心里充滿悲痛!它們的膝腿不如你們的強健,用不了多久便會疲乏酥軟——閃爍著青春的年華已不再屬于它們!”

  聽到主人憤怒的聲音,馭馬心里害怕,加快腿步,很快便接近了跑在前面的對手。

  與此同時,那些西城人匯聚賽場,坐地觀望;平原上,駿馬撒蹄飛跑,穿行在飛揚的泥塵里。

  墨紐斯,聯軍的主要參與族人的首領,首先眺見回程的馭馬,離著眾人,坐在一個高聳和利于看視的了望點上,聽到遠處傳來的喊叫,并已聽出這是誰的聲音;他還看到一匹兒馬,領先跑在前頭,引人矚目,通身栗紅,除了前額上的一塊白斑,形狀溜圓,像盈滿的月亮。

  墨紐斯站起身子,對族人喊道:“朋友們,我們族人的首領和統治者們!全軍中是否只有我,還是你們大家也行,才能眺見奔馬的蹤影?現在看來,跑在頭里的似乎已是另一對馭馬,由另一位賽者駕馭。墨洛斯的牝馬一定在平原的什么地方遇到了傷心的事情;去程之中,它們可是我曾看著它們轉過樁桿,跑在前頭,但現在卻找不到它們的蹤影,雖然我睜大眼睛,搜視過東城平原的每一個角落;一定是馭手抓不住韁繩,在樹樁一帶失去控制,使馭馬轉彎不成,就在那里,我想,他被摔出敗毀的馬車,馭馬驚恐萬狀,騰起前蹄,跑離車道;站起來,用你們的眼睛看一看,我辨不太清楚整個賽況,但跑在最前面的似乎是那位強有力的墨得斯!”

  與此同時,迅捷的挪丑粗魯地呵斥道:“墨紐斯,為何總愛大話連篇?蹄腿輕快的駿馬還遠離此地,在那寬廣的平野上迅跑。你肯定不是全軍中年紀最輕的戰勇,而你腦門上的那雙眼睛也絕對不比別人的犀利。但是,你總愛嘮嘮叨叨地口出狂言,你最好不要大話說個沒完,當著那些比你能說會道的人的臉面!跑在頭里的馭馬還是原來的兩匹,墨洛斯的牝馬,其人正手執韁繩,站在它們的后面!”

  聽罷這番話,墨紐斯怒火中燒,答道:“挪丑,罵場上的英雄,愚不可及的蠢貨!除此而外,你固執頑蠻,是最低劣的笨蛋!來吧,讓我們許物打賭,一只銅鼎或一口大鍋,請挪丙見證仲裁,看看哪對馭馬領先——在你拿出東西的時候,你就會知曉這一點!”

  他剛剛說完,迅捷的挪丑,站起身子,怒火中燒,以狠毒的辱罵回報;接著,這場糾紛繼續升溫加熱,但是,挪丁親自起身調停,對他們說道:“夠了,挪丑和墨紐斯,不要再喊出惡毒的言詞,互相攻擊謾罵!現在可不是喧囂的時候;倘若有人如此廝鬧,你等自己亦會怒火滿腔;還是坐下吧,和眾人一起,目視奔跑的馭馬,它們正奮力拼搏,爭奪勝利,瞬息之間便可跑回此地;那時,你倆即可親眼目睹,我們聯軍的馭馬中,哪一對跑搶第一,哪一對名列第二。”

  與此同時,墨得斯正以沖刺的速度,對著終點跑來,不停地揮動皮鞭,抬肩抽打馭馬,后者高揚起蹄腿,對著終點,跑得更加歡快;馬蹄卷起紛飛的塵土,夾頭夾腦地撲向趕車的馭手,包著黃金和白錫的戰車疾行在騰躍的馬蹄后,平淺的泥塵上,滾動的車輪沒有留下明晰的轍痕,馭馬像追風似地掃過終點。

  墨得斯勒住駿馬,在聚場的中心,如雨的汗水紛紛滴灑,掉落泥塵,從它們的脖頸和胸腿飛流而下;馭手隨即跳下閃光的馬車,把馬鞭倚放在軛架前;強健的馭馬手塞洛斯毫不怠慢,在墨得斯卸馬之時,快步跑去,拿過獎品,把那名女子和安著耳把的銅鼎交給心志高昂的伙伴墨得斯,帶回營盤。

  接著,洛科斯驅馬跑完全程,趕過了墨勞斯,不是靠速度,而是憑狡詐;然而,墨勞斯仍然趕著快馬,緊緊追逼,所隔距離只有像從車輪到馭馬之間那么一點:馭馬奮蹄疾跑,拉著主人和戰車,穿越在平曠的原野,馬尾的梢端擦掃著滾動的輪緣,車輪緊追不放,飛滾在舒坦的平原,二者之間僅隔著狹窄的空間。

  就像這樣,墨勞斯跑在豪勇的洛科斯后面,差距也只有這么一點;起先,落后的距離相當于摔餅的一次投程,但他奮起直追,縮短了距離,長鬃飛舞的牝馬,抖開追風的蹄腿;其時,倘若跑程更長一些,墨勞斯便可把他甩在后頭,這樣,他們就無須為此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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