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5章 兩大天使暗攜手
(文學度)
幽暗之處，拉密爾正在和泰姆爾交談。
拉密爾就是貪婪天使長，他是名字更是少為人知。
他的與他性格般配的特征描述性的名字，貪婪天使，倒是廣為人知。
這兩位雖然是最典型的競爭對手，卻從來不會動手動腳，把矛盾如同市井小人凡夫俗子那般流于表面。
他們二位都是典型的人前握手、背后插刀的兩面派。
這也導致了拉密爾氣勢洶洶而來，見了泰姆爾的面卻偃旗息鼓，跟老朋友久別重逢沒有什么兩樣。
拉密爾大老遠就張開雙臂，向泰姆爾大步流星奔了過去：“哈哈！老朋友別來無恙乎？”
泰姆爾也站了起來，迎了上去，熱情也是同樣高：“一切安好，多謝掛念！老朋友不遠萬里前來探訪，深為感謝，未能百里相迎，詳見于中途，深覺歉疚！”
他說的不遠萬里當然是夸張的文學修飾，但是說是實際也說得通。
因為他們那種只有靈體沒有身體的存在，對什么是物質世界的萬里之遙，根本就沒有實際感受。
然后二人又是握手又是讓座的一通忙乎。
雖然二人都是隱身狀態，沒有實體的存在，那些禮儀上的程序，都是口頭上表示，沒有實際動作。
對此，二位也是心知肚明。
不過，雖然啥也沒干，但是禮不可缺，禮多人不怪；一旦失禮，麻煩就大了。
除非兩家真的鬧掰了，才把這些表面文章的偽裝扔到腦后。
讓了半天坐以后，二人依然在那里飄來蕩去，因為都是靈界狀態，怎么搞都是那個樣子。
但是一番作作以后，就開始正式交談。
拉密爾道：“四哥，你這回這個動作有點兒大！難道你真的要跟老大分道揚鑣不成？”
泰姆爾回道：“我這不也是為你讓路嘛！你不要說你對我的第四把交椅沒有朝思暮想啊，我心里有數。”
來米爾道：“你看你四哥，著像了吧？這樣的事情心照不宣就得了，何必說出來？我們這些中級天使長，那個不想高升一步，包括取代老大？但是，我們都是文明人，競爭也是光明正大，不像那些低級生物，比如人類成員，競爭不擇手段，沒有上位，整天抱怨；取得高位，然后德不配位，鬧出笑話，丟臉丟到國際上去，甚至星際上，否則，你我也不知道，竟然有那類生物。”
泰姆爾鄙夷了一下：“我們當然和他們不一樣！雖然仔細說來，他們是跟我們學的，但是他們卻沒有我們的本事，結果，照貓畫虎反類犬，最后自己吃了虧，受到懲罰，也是罪有應得。”
拉密爾咦了一聲，問道：“這我就不懂了，他們雖然德不配位，損失的也是他們管轄范圍內的大眾，怎么會自己吃虧呢？他們擁有那種善于鉆營的本事，什么時候都占便宜的心志，應該不會吃虧的吧？”
泰姆爾道：“事情似乎是那個樣子，但是那些人雖然聰明鉆營成功，卻忘了世上不僅僅只有他們聰明！他一個人在那里干，起碼有十雙眼睛在看著他，總有抓住他馬腳的時候，所以有個人總結說‘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老天饒過誰？”
拉密爾點頭道：“明白了，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個估計又是造物主做的局，自詡聰明的人，覺得自己聰明過人，卻跳不出造物主的手心；表面上看似聰明反被聰明誤，實質上他們的命運早被定論了。”
泰姆爾說：“何必說那些人，老大和我等，不也是如此嗎？只是…”
拉密爾噓了一聲：“慎言！隔墻有耳！”
泰姆爾笑了一下，聲音壓低了四度，說：“其實這不是明擺的嗎？令人無奈的是，雖然大家都知道造物主把我們都裝進局里，卻根本擺脫不了，還得乖乖地進到籠子里，按他給出的路線圖走下去，大多數的時候，還走得很高興，唉，真是一言難盡！”
拉密爾伸出一個大拇指，贊道：“不愧是四哥！果然看的清楚！不過，我看也沒有必要抱怨了，那些比我們品秩低的天使、人類成員、低等生物，比我們知道得更少，除了天使以外，他們的生命還很短暫，豈不更悲慘？”
泰姆爾道：“那倒是！我們的狀況比他們好多了！不過，知道得少，煩惱也少，你看他們的表現，只要得一點便宜，就高興得不知道姓什么了。”
拉密爾感嘆道：“說起這個，還真得佩服造物主，他就有那個本事，一手給你關上一扇門，另一手一定給你打開一扇窗，不會讓你走一條絕路，也不會讓你吃虧得不到補償。”
泰姆爾道：“雖然如此，他造物主不是本來應該那樣做嗎？要是我當，我一定做得更好！當然對五弟就要網開一面多加照顧了！哈哈！”
拉密爾也跟著哈哈，而且一個沒少：“這就是你和造物主的區別了！不過，我喜歡！誰能給我更多好處，我就支持誰當那個一把手！這個不說了，我是帶著任務來的，回去還要交差，你有什么打算，不會真的另起爐灶自立門戶吧？那可非同小可。”
泰姆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沉吟片刻，問道：“五弟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想擁有四海，自由自在，還是一無所有，任人呼來喚去？”
這個問題，對別人來說，可能還會犯二虎，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是拉密爾是誰呀，他是貪婪天使！
在貪婪天使面前做一個一無所有和擁有四海的比較，那還有什么其它選擇。
因此，拉密爾頗為不悅地回答：“四哥你真是，問我這個小孩子都知道答案的問題干什么？痛快點兒，我要知道你的答案，好回去和智繇交賬。”
“所以你的答案是…”
“擁有四海！”
泰姆爾一挑大拇指：“英雄所見略同，那也是我的選擇。”
拉密爾頓時明白泰姆爾的意思了。
四哥選擇當海盜，就是要擁有四海，不會再回去受老大的管轄，起碼不手直接的管轄。
不過，這和拉密爾的認知差距太大。
他所說的選擇四海，不過就是表面的說說而已。
真要身體力行，把自己的命運綁上去，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四海雖然面積廣袤，可是那里都是兇險萬分的水域，域內所有，都是不毛之地，有什么值得擁有？
哪里有在老大的蔭蔽之下安全自在？
長遠發展不說，至少目前是如此的一個現狀。
長遠看來也許有好的可能，可是那誰說得定？
他對四海所代表的地球上的所有水域，雖然略知一二，但是，從來沒有做過詳細調查。
潛意識當中，那里都是禁區，他如果有選擇，是不會以身犯險，深入其中的。
他自己不會走出這一步，也不明白四哥為什么那么堅定地走進去，于是提出疑問。
“四哥，小弟有一事不明，望五哥為小弟解惑！你帶著你那群弱不禁風的女娃子，怎么敢冒如此大的風險？鬧不好，一個狂風巨浪，就讓你們全軍盡墨！一條龐然大魚，就將你們全部吞吃！據我所知，四哥向來謹慎，今天可是反其道而行之了。”
泰姆爾看了一眼正在走過來海姬，眼中出現一絲關愛，說道：“五弟說了，那些女娃子弱不禁風，難以抗拒那些險惡的環境和生物，豈不知，我這樣做，正是保護她們！今天我為什么要抗命，五弟你不會不懂吧？”
事不關己，拉密爾之前還真沒有仔細思量，經過泰姆爾的提醒，他豁然明白。
“難道就是因為智繇命令你們從海水中出來上山打仗？”
“沒錯！就是因為那個缺心眼的家伙下了一道無腦的命令，我才下定決心，我總不能把我多年教導的心血毀于一旦！當年我的首徒媚茵，就是因為他們的命令再也沒有回來，每當我回憶起這件令我痛心疾首的往事，那種難以形容的永失愛徒的痛楚，都讓我心如刀割，老夫豈能讓悲劇重演！我問你，如果有人現在一刀殺了無厭，你感覺會如何？你會怎么辦？”
無厭是拉密爾的首徒，他聽到這個問題，往下一看，正好看到那小子跟著海姬，向這邊走來。
想著那小子繼承了自己“貪婪”的衣缽，還加了一個自己的特色“無厭”，變成了“貪婪無厭”，就覺得非常滿意，妥妥地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霎時間，充滿自己心中的滿滿的心思都是，如果現在有人意圖對無厭不利，他就是拼了老命，也要維護那小子的周全。
如此一般感同身受，拉密爾就知道了泰姆爾為何出走了。
不出走的話，他必須驅使自己的愛徒、那些嬌嫩的女徒上山廝殺。
那樣一來，根本就沒有這方面訓練的海姬等人，百分之一百會死在戰場。
甚至她們的命運，比死在戰場更加悲慘。
自己的徒弟，就是一個傻小子，自己尚且不忍。
何況泰姆爾的徒弟就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他就更加不忍了。
理解了四哥的決定以后，拉密爾又有一個新的問題。
在他看來，大海就是一個兇蠻之地，根本就不能生存。
即使四海的范圍非常遼闊，也改變不了它的性質。
如果自己想的不差，四哥為了那些女娃子離開老大，進入大海之中，豈不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
處于對四哥的考慮，拉密爾坦率地對泰姆爾說了自己的擔憂。
泰姆爾瞥了一眼拉密爾，斟酌了一下用詞，對他說道：“四海之大，非比尋常；我不管說什么地方我都可以取得，但是我敢說，那些我心里有數的地方，就夠我和我的那些徒兒快快活活活到天長地久了！畢竟我也沒有太大的野心，我又不是貪婪天使，足夠了！我跟你這樣說吧，即使再加上你，那些可以居住的地方，也綽綽有余，所以我希望你也過來，咱哥兒倆一起當那個什么一字并肩王，把四海牢牢掌握在手里，作統領四海的老祖！后來者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講究講究一番了，起碼當你我的屬下吧！跟你這么說吧，這個機會我只給你，你不答應，我就一個人單干，別的人我還看不上，五弟，你覺得怎么樣？”
拉密爾心里還真的糾結起來。
不留下吧，四海這個地方，對他還真的有吸引力。
可是留下，也是問題多多，顧慮重重。
他估計，老大不會容忍這種叛變。
雖然那個泰姆爾本事不錯，跟老大比，還差點兒。
即使加上我，二個人對上老大，也是兇多吉少。
還有更大的一個問題。
別忘了，還有一柄達摩克利斯利劍懸在那里！
那就是造物主的懲罰和打擊。
現在他們十六個中級天使長和老大摽在一起，抱團取暖，力量還大一些。
一旦分開，造物主豈不是更方便將他們個個擊破？
本來就力大無比的造物主，那個時候打擊他們因為分散而弱小的墮落天使，還不時泰山壓卵？
想到此處，拉密爾道：“謝謝四哥的邀請！不過我經過甚至考慮，還是不能接受，對不起五哥了！不過我在這里發誓，我即使沒有人過來，我的心也是和四哥在一起，就是那種人在老大那里心卻留在四哥這里，絕不會攻打四哥，即使迫不得已，我也是出工不出力！話盡到此，我這里就恭祝四哥旗開得勝事事順利了！等無厭過來，我馬上帶著他離開，以后有緣再見。“
泰姆爾聽吧，也是無言可對，只是搖了搖頭，看來只好自己獨行向前了。
這個時候，海姬、無厭已經前后腳來到，各自叫了一聲自己的師父。
泰姆爾看海姬，直覺的滿意極了。
拉密爾看無厭，也是自己的徒弟最好。
泰姆爾溺愛地說到：“乖徒兒唱歌辛苦了。”
海姬得到師父的認可，也特別開心：“不辛苦，一會兒我給你一個人唱。”
那邊拉密爾對無厭說：“徒兒，你也辛苦了，我們該走了。”
無厭聽了疑問道：“走？去哪兒？”
拉密爾怪道：“那還能去哪，當然回到我們所從來的那兒！你這個孩子累糊涂了吧。”
無厭道：“那樣啊！我沒有糊涂，可是，我…不回去！”
拉密爾大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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